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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一章 簡單的婚禮

    陳老太君回去之后,跟子安說:“有個事得跟你說一下,老身去找了你那個妹妹,且還了她八刀,沒死,但是以后也別想好好地活著了,這八刀悉數在她臉上,她想靠著姿色混飯吃是再不可能了。”

    子安面無表情,“殺了都不過分。”

    陳太君挑眉,“殺了她?不,老身已經不想殺人了,老年人是該過安寧的日子,不可能再手染血腥。”

    子安笑了,但是心里很酸,對一個戰將來說,殺人是尋常事,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是殺人真的那么痛快毫無心理負擔嗎?不可能的,就算彪悍入老太君,她對殺人都懷著一種恥辱般的負罪感,所以,她退下來之后,盡可能地不會再動手殺人。

    所以,心里明明很想殺夏婉兒,她還是忍住了,只是不想再增加血腥殺戮。或許,她一直都認為,柳柳有可能過不了十九歲,是她殺戮過甚的原因。

    “她這樣活著,比殺了她還解氣。”子安倒不是安慰她,殺一個人,不過是殺她的時候讓她恐懼疼痛,但是這樣活著,她還有好長的時間痛苦。

    所以,原主夏子安的這個仇,算是報了。

    南懷王“回來”之后,慕容桀交托的任務也正式下去,要他查瑤芷一案。

    南懷王從刑部調取十一年前的宗卷,幾乎是沒有什么發現的,因為宗卷的資料和證據幾乎為零,只是記載了這一宗案子。

    不過,倒是倪榮交給了他一些證據,證據直接指向韓清秋。

    南懷王拿了證據之后,四處調查,查驗證據的真實性。

    那邊廂,柳柳和蕭拓的婚期到了,柳柳現在不可能起來拜堂,不過,婚期也不能延遲,因為老太君說她的生辰馬上就要到,延遲婚期也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

    所以,兩家商議之后,按照原定日子成親,但是不鋪張,等柳柳好了之后,再尋個日子補辦婚宴。

    柳柳勉強可穿上嫁衣,但是也得子安為她封針止痛才能穿上,花轎加了軟墊,且還得有一個人陪著她坐,怕她摔倒。

    陪坐的人自然是子安,坐在這盛大花轎里,她想起自己的婚禮,啼笑皆非。

    柳柳半邊身子都依靠在子安身上,虛弱,但是很興奮。

    子安心里也替她高興,但是也替她難受,這婚禮真的不像樣,她甚至沒辦法拜堂。

    御醫說她的雙腿上到骨頭,其實并不太嚴重,砍她的刀不算鋒利,是傷到了骨頭,可柳柳年輕,恢復能力強,當然,主要是有她這位大夫在。

    “剛才你被抬上花轎的時候,你祖母流淚了,柳柳,好多人關心你,你應該幸福的。”子安說。

    “是的,我很幸福。”柳柳流淚,心底開始對家里充滿了難舍的感情。

    花轎來到侯府,按照規矩,應該是喜娘背著她下花轎進去,但是,蕭拓等在門口,他不放心任何人碰柳柳,堅持要自己抱她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盡可能不觸碰到她的傷口,子安一直左側跟著,她從沒見過這么認真的蕭拓。

    經過這一次,他應該知道愛惜柳柳,不會再鬧什么脾氣了。

    因柳柳傷重,所以大家只是隨便吃了頓飯便散去了。

    翌日,宋瑞陽要離京歸國,臨走前,宋瑞陽告知慕容桀,“宜妃曾私下與我身邊的公孫燕商談密謀,宜妃這個人,小心點。”

    慕容桀道:“謝謝,保重。”

    流月對回國很是忐忑,她過慣了閑云野鶴的生活,想到回去要困在東宮,她就很揪心,時刻想著如何逃跑。

    但是,宋瑞陽打消了她的憂愁,“就你這個性子的人,怕是入不了宮的,你就在宮外待著吧。”

    “那我回鹽幫!”流月歡喜地道。

    “隨便你。”宋瑞陽淡淡地說,眼底卻盡然是寵溺。

    懿兒與梁王也是難舍難離,執手相看,懿兒輕聲安慰,“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嗯,你萬事小心點,我會盡快跟皇祖母提咱們的婚事。”梁王心里也是很慪的,蕭拓成親了,他都還沒成親,蕭拓還是偷他的椰子。

    梁國太子的隊伍出城而去,梁王站在城墻,身邊站著慕容桀。

    看著漸漸變小的隊伍,慕容桀道:“太子冥頑,怕是不中用了,你有什么想法?”

    梁王看著他,“我能有什么想法?”

    “你是慕容家的人。”慕容桀皺著眉頭道。

    “你也是!”梁王反擊。

    “所以本王臨危受命,做了這個攝政王。”

    “既然你都做了攝政王,不如再進一步。”梁王說。

    慕容桀不高興地道:“做人不能得寸進尺。”

    梁王笑道:“可不是?難不成你要我身殘志堅,掙扎著從虎視眈眈的獅子身邊爬到那皇位上去嗎?”

    慕容桀顯得很生氣,“你身為慕容家的人,有些責任是你該承擔的。”

    梁王依偎在城墻上,神態懶洋洋,“不,沒有什么是我非承擔不可的,除了我自己的事情,慕容家很多出色的子孫,九皇叔呢?而且,你不是把梅妃提拔起來了嗎?三皇弟不錯,你是有這個打算吧?”

    慕容家沒做聲,他是有這個打算,但是,如果他愿意做太子,他沒有不要提起三皇子和梅妃,就是知道他不會同意。

    “罷了,”慕容桀頓了一下,“你以后想干什么本王不管,但是你現在要配合本王,擺出你有心爭奪太子之位的架勢。”

    “要我為三皇弟打掩護?好!”梁王一口就答應了。

    兩人站立了一下,梁王忽然幽幽地問道:“父皇真的不行了嗎?”

    慕容桀沒做聲,便意味著沒有否認。

    “他到底是什么病?為什么不能讓子安去看看?”梁王問道。

    慕容桀搖頭,“你皇祖母不會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事實上,等你父皇駕崩,熹微宮所有的人都要殉葬,他早就下了旨意了,只是沒宣。”

    梁王大吃一驚,“這么嚴重?這到底是什么病?”

    慕容桀看著他,淡淡地道:“你覺得會是什么病讓不得不下旨殺了跟了他多年的路公公包公公?是什么病會見不得人?什么病不能公開告知天下?”

    梁王想了一下,頓時駭然,“天啊,不會是……”

    慕容桀緩緩地點頭,“是!”

    梁王身子徐晃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