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待了好幾秒,臉上也沒有傳來任何痛感。
許菁有些意外,不自覺地睜開了眼,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一把抓住了李昆的手臂。
李昆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漂亮的臉打壞了,可就沒興致了。”
男人不徐不緩地開口,聲音充滿了戲謔。
李昆冷哼了一聲,用力掙開了他的手。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沖著許菁咧開嘴,笑了起來。
“記住,這是你逼我的!”
許菁的心中咯噔一響,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大力。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撞入了男人的懷里。
“既然你那么想玩,送你玩玩就是。不過,我要留著她的命,你可別玩死了。”
李昆故意咬重了后面幾個字,嘴角盡是惡毒的笑意。
既然這個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們給她點顏色看看。
等到她實在受不住的時候,自己再站出來討要印章。
到時候,他不怕她不妥協。
反正,那個人說了,只要他拿到印章,就幫他換個身份,取代許菁,成為白家新的家主。
一想到數不盡的財富,他就不禁心癢難耐。
更重要的是,他還可以用這些錢再建無數個孤兒院。
屆時,他就能利用職務之便,將那些沒人要的孩子盡情玩弄……
只要他假借公益之名,積極樹立自己的光輝形象,做一個仁慈親切的大善人,誰又會懷疑他呢?
李昆的心中滿是自信,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完美的計劃在生根發芽。
男人將許菁攬入懷中,大手摸至她的后腰。
許菁的呼吸一頓,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
“別怕,我只是檢查一下。”
他的聲音低低的,語氣卻格外溫柔。
許菁驀地一怔,素手也慢慢松開。
略帶粗糙的手指透過布料,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摩挲。
炙熱的溫度,裹挾著痛意,掠起一陣陣酥麻。
許菁的雙腿發軟,雙手緊緊地攥著他胸前的衣襟。
李昆見此情形,不由得嗤之一笑,“我還以為你會是什么貞潔烈女,沒想到,不過是個見到男人就貼上去的蕩婦!”
許菁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揚。
“值得我貼上去的,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男人。”
攬著許菁的大手稍稍緊了緊,男人的眼眸中隱隱滑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李昆的老臉越來越黑,不禁對著許菁低啐了一口,“呸,還真是個婊子!”
話音未落,男人的拳頭就朝著他揮了過來。
李昆面色驟變,快速避開,隨即朝著對方怒罵道,“你tm瘋了嗎?為了一個陌生女人來打老子?”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陌生女人。”
李昆頓時氣得面色鐵青,“你被狐貍精勾魂了嗎?才認識多久就要娶她了?”
“不算久,十年而已。”
“什么十年?你是腦子壞掉……”
李昆突然瞪大眼睛,剩下的話已經堵在了喉嚨里。
男人放下兜帽,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令人驚艷的俊臉。
他的肌膚白皙如瓷,輪廓更是棱角分明。
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唇形絕美,泛著淡淡的粉色,如同春日櫻花。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墨眸,深邃無比,如同無盡深淵。
李昆愣了愣,臉上慢慢浮現笑意。
“原來是你,我入獄前的最后一個玩具……”
秦銘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一把扯下脖間衣領處的變聲器。
“李院長,好久不見。”
他一字一頓地開口,帶著難掩的恨意。
周圍的人也緊跟著摘下了兜帽和口罩,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許菁掃了一眼,發現都是秦家的人,唯獨李秘書是個例外。
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許菁恭敬道,“小姐,邵總已經被送往醫院了,到那邊就可以開始手術。”
許菁一回頭,這才發現邵亦塵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是什么時候將人送走的?
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假意制服白家保鏢的時候,趁亂將他拖了出去。”
秦銘淡淡勾了勾唇,算是解釋。
許菁哦了一聲,又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明明囑咐過顧子淇不要告訴他……
她的眸光無意間瞥到了李秘書,發現對方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你說的?”許菁的語氣滿是訝異。
李秘書有些尷尬,“我怕您出事,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您,只能向秦少求助。”
許菁輕輕嘆了口氣,她想了那么多,沒想到卻獨獨遺漏了李秘書。
不過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自己今天恐怕也在劫難逃。
只是,那紋身是怎么回事?
許菁看了看秦銘的胳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枚七芒星標志。
她用手指輕輕一捻,指尖便出現了細碎的金色顏料。
許菁有些疑惑,黛眉也不由得輕輕蹙起。
李秘書見狀,連忙開口,“秦少讓我們用了貼紙紋身,以假亂真,取代了原先的組織成員。”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現在樓下和附近的七芒星成員都已經被控制住了,您不用擔心。”
許菁的眉頭舒展,沖著他微微一笑,“辛苦了。”
李秘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應該的,您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許菁將視線轉向秦銘,卻發現他的神情冷峻,雙眸緊盯著前方。
“想不到,十年過去,你比之前更加俊美。”
李昆向秦銘走近了兩步,眸中帶了幾分癡迷,“我給你留下的傷疤還在嗎?是不是也變得更加漂亮了?”
秦銘的俊臉微微一白,攬著許菁的大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李昆瞥見他的反應,神情有些得意,眸光更是在秦銘的身上來回逡巡。
“我記得你身上每一處,尤其是你的后背,染上鮮血之后,更美了。”
他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場景,神情滿是陶醉。
秦銘的薄唇已經褪得毫無血色,高大修長的身子微微發顫。
他不敢想象懷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
是討厭,是懼怕,還是惡心?
他以為自己終于擺脫,沒想到,到頭來,他還是深陷泥沼,一身污穢。
一切都無法改變。
他依然是那個骯臟的自己,只能在黑暗中永遠掙扎。
他慢慢垂下了眼瞼,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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