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幫個忙。”她對嚇傻眼的安然說。
安然緩地神來,忙問道:“我能幫你做什么?”
“紗布不夠用,你幫我把床單撕開!”藍月遞給她一把沾血的外科手術刀。
安然接過手術刀,立刻起身裁床單。
她把床單撕成長條,幫藍月捆扎住堵在傷口上的紗布,再一層層纏緊了。
終于止住了血,藍月忙掩上了衣襟。
這時房門被大力踢開,雷格沖了進來。
“藍月!”他驚惶失措地狂奔到藍月跟前,瞥見了淡色地板上那團浸滿了鮮血的紗布。
雷格一個趔趄,單膝跪地,雙手緊抓著藍月的肩膀,顫聲問道:“你在干什么?”
藍月轉過頭去,回避與他對視目光。“沒事。”
“為什么聶蒼昊說你自殺!”雷格抓著她肩膀的大手不停顫抖著,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他怎么用力都握不住的流沙。
“我沒有自殺。”藍月再次重申,“只是誤會。”
聶蒼昊帶著女醫生進來了,詢問藍月的傷勢。
“傷口我自己已經處理妥當,沒事了。”藍月拒絕了女醫生給她注射消炎藥的提議。
她現在是早孕期,能不用藥物盡量不用。
雷格見藍月神色淡然,不像是有生命危險的樣子,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揩了把額角驚出的冷汗,發現了桌案上那把沾血的外科手術刀。
“這是哪兒來的?”雷格拿起手術刀,問女醫生。
女醫生忙打開自己拎著的醫藥箱,這才發現里面少了好多東西。而且醫藥箱里缺失的東西都一件不少地擺在了窗邊的桌案上。
她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跟雷格解釋:“中午過來給藍月小姐打保胎針,她讓我去洗手間幫忙拎一桶凈化水。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她偷偷打開了醫藥箱,拿走了手術刀和藥棉......”
如果不是發生了藍月“自殺”事件,女醫生都不知道自己的醫藥箱被人動過。
“是我偷拿了醫藥箱里的東西,你不要責怪醫生。”藍月對雷格道。
雷格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藍月,問:“你在做什么?”
藍月拒絕回答。
“你們都出去!”雷格驅趕所有人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回頭,目光仍然緊鎖在藍月蒼白的嬌顏上。
他好像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她就會從他的面前消失不見。
聶蒼昊離開的時候好心提醒了一句:“注意點,再鬧騰真要出人命了!”
等到臥室里只剩兩個人的時候,雷格試探著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藍月雙手緊抓著衣襟,拒絕他的碰觸。她語氣冰冷:“我說過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雷格最終沒有強迫她,他低下頭檢查垃圾桶。
除了血水和雜物,他還找到了一片剛從人體上切下來的皮肉。
藍月搶過那塊皮肉用手術刀剁爛,然后再扔進垃圾桶。
從此以后,她身上再也沒有那個恥辱的烙印了!
可是她知道那個烙印已經永遠印在了雷格的心里,用什么辦法也無法徹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