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蔫頭耷腦地離開了藍月的房間,好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他慢慢地走出了候機大樓,來到了外面空曠的機場上,漫無目的地游逛著。
藍月再次在床上跟他動刀,徹底傷到了他。
她傷的不是他身體,而是他的心。
雷格覺得有必要警告那個女醫生不許再在醫藥箱里放手術刀,不止一次被藍月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去。
他從藍月那里收繳了不少“兇器”,這女人似乎總有辦法搞到兵刃!
更可氣的是她的“寧死不屈”只針對他雷格,到了喬爾的床上她非但什么脾氣都沒有,還主動跪舔!
只要想到這里,哪怕他手指上戴的男式對戒也無法消除他的怒火了——他想殺人!
“雷格先生!”瓦妮莎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關切地看著他,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是不是又跟藍月姐姐吵架了!”
雷格停下腳步,勉強克制住了煩躁的心情,問:“你還沒有休息?”
“睡不著,想出來走走,沒想就遇到你了!”瓦妮莎羞澀地微笑著。
雷格沒什么心情跟她聊天,敷衍了一句:“早點休息吧。”
說罷,他準備離開。
“雷格先生,你去哪兒!”瓦妮莎又跟了上來。
雷格好像一條被主人逐出來的流浪犬,除了那盞燈火,其余的地方對他也沒什么吸引力。“隨便走走。”
“我陪你吧!”瓦妮莎主動提議道。見他似乎有所警覺,忙又加了一句:“舉行完婚禮我就要離開了,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再遇見了呢!”
雷格心不在焉地聽著。
瓦妮莎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雷格的冷淡,兀自興致勃勃地接道:
“小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在院子里看月亮,對著星月許愿,求一心人相守到白頭。我也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的新郎長什么樣子,幻想過我們的婚禮多么隆重熱鬧。”
“只是沒想到我第一次披上婚紗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瓦妮莎對雷格綻露一個略帶凄涼的微笑。
雷格勉強道:“我會給你一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你想什么時候穿婚紗都可以穿。”
瓦妮莎搖搖頭,認真地道:“我覺得能跟你一起走進婚堂是件很榮幸的事情!哪怕只是讓我做藍月姐姐的替身也心甘情愿!”
雷格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再次提醒她:“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可以多拍幾張我穿婚紗的照片嗎?”瓦妮莎輕聲地要求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倆的合影,只拍我自己可以嗎?我第一次穿婚紗,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
雷格說:“可以單獨拍你自己。”
“你答應了!謝謝雷格先生!”瓦妮莎目光火熱地注視著他。“明天是我第一次披上婚紗的日子,就像小時候過年穿新衣服一樣的激動!”
雷格看了一眼某個角落,退后一步對她說:“我回去休息了。”
藍月竟然跟著出來了!他還是趕緊遠離瓦妮莎——這么晚了得避嫌!
瓦妮莎想再跟上去,卻聽到他傳來的警告:“別跟著我!”
她停下了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目送著雷格健碩的身影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