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為什么不笑了 > 第 49 章 第 49 章
  “你說什么你?”蕭致握著他手腕掐了掐,似笑非笑,“到時候還得給你買個貴的盒子,一塊好地皮,對吧?”

  諶冰也笑:“對。”

  有些神奇,要不是蕭致這么說,諶冰還真想不到自己死了燒成灰裝在盒子里的感覺,到時候自己埋在墓地里,蕭致就在外面站著。

  諶冰真覺得好笑,效果了,心里突然嘖了一聲。

  周身突然變得很冷。

  “滾幾把蛋,”蕭致看了下他的輸液袋,“感冒好了就出院,說這些有的沒的。”

  諶冰手被他握住了,蕭致捏得很用力,讓他骨根作痛:“你身體不行,發個燒居然這么嚴重。以后我照顧你,不讓你再生病,還給你養得白白嫩嫩。”

  不讓你再生病。

  這幾個字讓諶冰心里有些感觸,偏頭看他,語氣挑釁:“你拿什么養我?”

  “……”

  “偷電瓶車?”

  “……”

  蕭致給他手攏到掌心,低頭笑了一聲,說:“好了,知道了。”

  未來對諶冰來說比較渺茫,不過他還是想象了一下:“大學至少要在一座城市吧?”

  蕭致:“嗯。”

  “就算沒在,每個月都要見一面,對吧?”

  “對。”

  諶冰手指穿過他頭發抓了把:“那你說該怎么辦?”

  蕭致抓著他手親了下,還沒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他低頭看了眼:“陸老師的,估計問你病情。”

  揚聲器陸為民聲音傳出來:“蕭致,諶冰現在怎么樣了?”

  “挺好的,”蕭致看他一眼,“又有力氣催我學習了。”

  諶冰:“……”

  “啊,正好,你今天一天都沒怎么上課,晚上要是能回來就去找朱曉問作業,補筆記。諶冰現在好多了?”

  諶冰嘶著嗓子應聲:“好,現在沒事兒。”

  “行,在哪家醫院,要不要我過來?”

  蕭致趕緊說:“別,你別來了,我能照顧好他。”

  “……”陸為民被拒絕,也沒多問,“那行吧。”

  掛斷電話,諶冰手上輸的水也快到盡頭了。蕭致起身:“我出去叫一下護士。”

  護士很快進門照看諶冰,蕭致準備跟著進來,醫生揮手說:“那帥哥,你過來拿一下藥。”

  醫生寫單子,蕭致坐在旁邊等,順便問:“為什么他發燒這么嚴重?上午輸液了不管用,到現在還沒退燒。”

  “體質問題,體質問題。”醫生說,“有些人身體抵抗力可能比較強,有些人身體素質要弱一些。”

  “……”蕭致感覺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醫生寫完后遞給他:“藥房在一樓,遞進去就能拿藥了。”

  “謝謝。”

  蕭致給紙頁折疊起來準備出辦公室,突然想起什么,回頭重新拉開椅子坐下。

  醫生端著茶杯:“怎么了?”

  “我想問一件事。”

  諶冰身高腿長,白白凈凈,看起來身體不錯,早之前諶冰說自己身體不好蕭致還沒當回事兒,但陪他來醫院的過程中無意聽見過好幾次他喊疼。蕭致雖然不太明白,但想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兒。

  蕭致說:“我有個朋友平時看起來身體不錯,但一生病,或者進醫院,就喊疼,但也沒具體說出哪兒疼。”

  “是嗎?”醫生思索后說,“他身體沒有病痛的痕跡?拍片看過沒?”

  蕭致垂眸想了幾秒:“應該沒有。”

  醫生放下手里的茶杯。

  “那可能是心理創傷吧。”醫生說,“我在這方面不專業,不過以前有病例,幼年因地震被埋在水泥板下兩天兩夜,中年了還時常犯頭疼,感覺有人用釘子釘她的腦袋。”

  “這種情況屬于精神創傷,可能你朋友以前罹患過嚴重的疾病,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

  旁邊有人找醫生開會,他臨走前丟下一句:“不少癌癥病人康復后就是這樣,有條件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注意檢查身體。”

  醫生離開了辦公室。

  蕭致回病房時,諶冰正就著熱水喝藥。他微微彎著腰身,衛衣往上拉,露出一截清峋的腰線。

  諶冰待在這里不舒服了:“什么時候能走?”

  “快了,”蕭致說,“等這半袋輸完你燒退一些了,我們就走。”

  “回學校?”

  “你回學校了應該也是回寢室睡覺,沒人照顧你,不然跟陸老師請假到我家來。”

  “……”諶冰現在人不舒服,沒有太大的意見,不過想了想說,“每次都去你家,陸老師不生疑?”

  “沒事兒,我倆關系好。”

  “……”

  諶冰感冒了容易冷,重新坐回床上,拉著被子搭住了膝蓋及腰身。

  蕭致坐在旁邊,想了會兒問:“你高一過得怎么樣?”

  “……”沒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諶冰說,“還行。”

  “每天跑跑跳跳,學習玩耍,沒生病吧?”

  “沒生病。”

  “……”

  蕭致挑了下眉,目光落在他臉上,仔細打量后說:“真沒生病?”

  問完蕭致覺得白問,照醫生的說法,一般經歷生死無常的大病才會留下心理創傷,諶冰現在看起來好端端的,比起初中的小孩兒模樣還抽條得腰直腿長,怎么都不像生病一年會有的樣子。

  諶冰看了他一會兒,泛灰的眸底氣質有些冷,說話若無其事轉向了別處。

  “怎么了?”

  蕭致想了想到他身旁坐下,捧著他臉左右打量:“你今天不還說疼嗎?哪兒疼?”

  “……”諶冰怔了下,“沒疼。”

  “還沒疼?打針都喊疼。”

  蕭致抽出他的手。

  諶冰手長得好看,白瘦,指骨修長勻稱。仔細看除了今天的輸液沒有任何針眼或者接受過醫療器材的痕跡,扎著袖口推到小臂處,青色血管在白凈皮膚的映襯下異常明顯。

  也沒有多余的痕跡。

  “什么都沒有啊。”蕭致想了會兒說,“那我們冰冰就是單純怕疼對吧?”

  “……”

  “小嬌嬌。”蕭致給他確定了新稱呼。

  “……”

  諶冰懶得理這話,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不確定他是不是猜到什么:“怎么了?”

  蕭致一五一十說出了剛才的疑惑。

  聽完諶冰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被重生前的事影響得這么深,過了會兒,他手指在病床上拂拭了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假如以后,我患癌了,你怎么辦?”

  蕭致看了他兩秒:“你患錘子。”

  “……”

  諶冰盡量客氣道:“我說假如。”

  “你可以假如我倆頭胎生兒子還是女兒。”

  “……”

  諶冰忍了兩三秒沒忍住,抬腿往他這個方向踹,不過蕭致側身躲過后,不是像以前似的跑遠,而是湊近按著諶冰的手腳給他摟進了懷里。他手還挺靈活的,尤其諶冰現在發燒了力氣小,很快給他壓得動彈不得。

  蕭致笑了,喉頭微微滾動,緊貼著胸腔的衛衣發出振動,被他抱在懷里,諶冰又感覺渾身發熱。

  但明顯不是發燒。

  “行了啊,”蕭致說,“我勸你不要和我動手動腳,你打不過我。”

  “……”諶冰快氣死了,額頭抵在他頸窩,慢慢往前挪動著緊緊抱住了他。

  他身上軟,動作也慢,跟試試探探地貓兒似的挪到了他懷里,感覺明明挺生氣的,又抱著他。

  “行,別鬧了,護士看見我倆打架不好,人設崩了。”蕭致偏頭,看了看門口的位置,“你現在是個五歲智商的小孩兒,對哥哥應該言聽計從。”

  “……”

  諶冰靠近他耳側,鼻尖從涼涼的皮膚拂過。

  “哥。”他喊的聲音很輕。

  蕭致有一段時間沒聽見了,垂眸:“嗯?”

  諶冰手指隔著衣料摸索,動作不快,蕭致以為他要摸自己,直到腰間被用力掐了一把。

  “……嘶。”

  蕭致眼底情緒加深,完全沒想到這個美人計,舔了下唇,好氣又好笑:“諶冰,你可以的。”

  傻逼。

  諶冰埋在他肩窩直笑。

  諶冰故技重施,重新喊了聲“哥”,手特別嫻熟地在他身上游走。

  蕭致平靜地:“嗯。”

  諶冰想著怎么下手時,下頜突然被輕輕捏住,眼前一陣恍惚,攜著滾燙呼吸的吻落到了唇角。

  門外響起護士的走動聲:“輸液輸完了吧?”

  她進來查看輸液袋,又重新看了看諶冰。

  諶冰坐好,臉上沒什么表情。

  護士有點兒奇怪。

  “臉還這么紅?”她重新測了測溫度,“好像燒得沒這么嚴重了啊。”

  “……”

  諶冰不知道該說什么。

  旁邊,兩三步外的蕭致若無其事,視線掠低朝他挑了下眉,唇角壓著點兒笑,懶懶散散的。

  陽光從窗外落到視線中。

  諶冰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今天下午天氣還不錯。

  一月下半旬,窗外落了層薄薄的雪,李旭進門時帶起一陣寒氣,簌簌地往蕭致這邊跑。

  “蕭哥,出來。”他揚了揚下巴。

  教室里是下課時間,后排幾個男生圍著打牌,書堆底下蕭致置若罔聞了估計半分鐘,直到再被催促,才給筆帽斯條慢理戳回了筆尖上。

  蕭致:“你有事兒?”

  “你出來啊,”李旭左右掃了眼,一副有秘密要交代的樣子,同時一腳踹翻了管坤的凳子,“兄弟,動起來!”

  諶冰停筆,瞟了他一眼。

  “……”李旭先打報告,“冰神,我們就出去聊幾句。”

  諶冰淡淡道:“蕭致現在處于學習上升期,廢話,少聊幾句。”

  非常冷漠無情。

  李旭應了聲。

  到走廊他才說出怎么回事兒。

  “前幾天我們學校一男生翻到他們鐵路運輸職高女寢找女朋友,正好被張方逮住,說要跟我們打群架。你就說去不去?”

  張方這個人很有江湖氣息,在職高當校霸,秉持著跟九中幾十年的對立,但凡遇到點事兒就得找九中的校霸代表打一架。

  蕭致聽完,轉頭準備回教室:“不去,叫他滾。”

  “……”李旭趕緊說,“不是啊,上次我們打架已經食言了,這次又不去,那我們九中就被人看扁了蕭哥!江湖規矩你全忘了嗎!!”

  “還有幾天期末考試,”蕭致注意力在剛才教室里那道題上,說,“要打你們打。”

  李旭:“……”

  李旭比較爭強好勝:“不是啊,蕭哥,張方指名要和你打,你不打也去見一面,爭取商量下這事兒唄?”

  蕭致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轉頭回了教室。

  考試前的周六下午晚自習,校門口外的十字路口旁支楞八叉站了五六個男生,叼著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貨,門神似的在那兒站著。

  李旭背著書包一指:“蕭哥,就他們。”

  蕭致低頭走到樹蔭里,瞟了眼手里舉著的詩詞名句掌中寶,確定再也看不清字后收到外套兜,左右掃了一眼。

  張方那張方臉杵到面前:“老蕭,好久不見,你們學校的敗類到我們女生寢室鬧事,你管不管?”

  李旭大吼一聲:“你胡說!明明是那個女生主動開的門!”

  “你他媽放屁!就算是她開的門,臭男人也不能進!”張方回吼。

  蕭致聽他們吵了半分鐘,抬手,準備拍張方的肩膀:“我說”

  張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靠,別搞偷襲!”

  “……”蕭致快笑了,“我是想問,你們什么時候期末考?”

  張方以為他要跟自己熱血干架來著,沒想到他反而問這個,愣了幾秒:“過兩天吧。”

  “我也過兩天,”蕭致說,“我現在忙著考試,你別鬧,回去準備學習吧。”

  “????”

  張方萬萬沒想到他說出這種話,怒目圓瞪:“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么翹考試出來跟我打架的!笑話!你現在居然說你要為了期末考試放棄打架!?”

  蕭致平靜地嗯了一聲:“學習比較重要。你也好好學習吧,不要總想著打打殺殺。”

  他頓了幾秒:“本來想說你談戀愛了就懂了,但你沒有,那你可以想想你家中白發蒼蒼的老母親,以此激發學習熱情。”

  張方:“…………”

  我他媽。

  有句mmp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蕭致指了下校門口,光線模糊,隱隱約約站著一襲高高的身影:“我同桌在那兒掐表,三分鐘,沒時間跟你說了。”

  “?”

  眼看他要走,張方大喝一聲,“站住!”

  “你有事?”

  張方磕磕碰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洗手不干了?”

  “……”雖然他用詞很好笑,蕭致沒心情計較,“嗯。”

  張方:“我們不是一輩子的對手嗎!!!”他話里活像失去了一生之敵的寂寞男人。

  蕭致指了下旁邊的文偉:“以后你去找他。”

  文偉趴在管坤肩膀上傻笑,本來摸過來看戲的,此時突然警覺:“?”

  怎么回事?

  大清亡了?

  蕭致摸出兜里的名句小讀本,抬手揮了揮以作道別,頭也不回走向校門口:“走了。”

  諶冰指尖扣動手機邊緣,揣回校服兜里。

  他倆一起沿著街道內部走。

  “吃點東西?”

  “吃什么?”

  “先隨便看看。”

  諶冰指了下旁邊的甜品店:“我買明天的早餐。”

  蕭致應聲,跟他一起進了店里。

  諶冰打算買個面包再買瓶酸奶,剛逛了一圈兒,抬手拿頂部的瓶裝奶時,另一只戴著手表的手伸了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了過來。諶冰抬起視線,許錚正好整以暇地站著,滿臉假笑:“諶冰,出校門買零食啊?”

  諶冰說:“許老師。”

  許錚瞟了眼站在門口的蕭致,他身影高大,遮掩的陰影落到了街道上。他說:“過兩天期末考試了,準備得怎么樣了?”

  諶冰說:“還可以。”

  許錚聲音抬高:“蕭致準備得怎么樣了?”他話里擺明了故意讓蕭致聽見。

  蕭致側目瞥了他一眼,手揣在外套兜里,懶洋洋地瞇著眼睛,根本懶得和他說話。

  許錚懷柔政策碰了釘子,不過也就笑了笑:“考試要加油哦。”

  說完,他給原味酸奶重新放回貨架,拿起旁邊的乳酸菌,到柜臺結賬后走了。

  諶冰轉頭看見他越走越遠的背影。

  對他的陰陽怪氣,蕭致也就一句話:“閑的。”

  諶冰低頭看了眼酸奶,本來還打算散步走走,想了想說:“回去了,一會兒開視頻考套試卷。”

  “……”蕭致也沒別的話,“行吧。”

  不過臨走前他卻抬長腿往前邁了一步。

  蕭致站在諶冰面前,燈光在后,眉眼被遮掩得隱隱綽綽,說話時自然地在冰天雪地里起了薄霧。

  他聲音很輕,靠在諶冰耳邊。

  “欠我幾個親親了?”

  諶冰:“你先考。”

  “知道,我小本本上都記著啊,”蕭致尾調上揚,“進步一名,你親我一下。”

  諶冰好笑。

  這段時間蕭致確實收心了,不過他能在教室坐住后取樂對象就成了諶冰,時常提出無理要求。

  諶冰很配合要糖的小男生:“嗯。”

  蕭致:“我走了。”

  他到路邊解自行車,腿踩在踏板上,一會兒又回頭;“來,拋個飛吻,我先感受感受。”

  “……”諶冰說,“你趕緊走。”

  蕭致手指捏著剎車:“哎,不行,沒動力走不動。”

  諶冰上前兩步,準備一腳給他自行車踹出去。

  不過他剛走到陰影里,手卻被蕭致輕輕握住了。

  轉瞬即逝,牽了又松開,蕭致說:“我走了。”

  “你走。”

  “確定,真的不給我一個啵啵?”

  “……”

  諶冰沒忍住踢他,燈光下,唇角揚著弧度:“趕緊走啊你。”

  蕭致:“真走了?”

  諶冰想摸塊石頭砸過去:“……趕緊走。”

  等身影漸漸駛遠,從十字路口下去,在漫天的路燈下看不見了,諶冰心里有股涼意,一點一點沉淀下去。

  他站了快半分鐘,調頭回了寢室。

  平時大家上課摸魚劃水,到期末這幾天還是很焦急。文偉不出所料,決定認真學習沒超過一周,又恢復了整天咸魚倒賣學霸筆記的忙碌生活,不過此時卻捧出一盞小臺燈。

  “爺決定挑燈夜讀。”

  諶冰瞟了眼他翻開的物理練習冊,正在看序,上面勾了句馬克思的科學世界觀和方法論,還用三支筆和一支文筆盒制作了一個簡易的“迎考神”牌位。

  諶冰接了杯水,邊喝邊無情嘲諷:“馬克思是無神論者,不會允許你臨時抱佛腳。”

  “……”文偉打倒牌位,給“考神”改成了“冰神”。

  諶冰好笑:“學吧,能補多少是多少。”

  不過文偉心情并沒有多沮喪,學了不到十分鐘又開始走神。

  “冰神,你寒假了真跟蕭哥去外地看大學?”

  這事兒全怪蕭致,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到處說,寒假了跟諶冰上外地開房。

  諶冰嗯了聲,開了手機視頻。

  蕭致寫試卷,諶冰給這邊開了靜音,回頭文偉也開始規劃寒假生活,邊規劃邊又被自己匱乏的學習知識所鞭策,鬼哭狼嚎。

  “嗚嗚嗚嗚我學不完了!”

  “嗚嗚嗚九中教學樓,一躍解千愁!”

  “嗚嗚嗚寒假我要跟我媽回老家插秧,掰苞谷。”

  “嗚嗚嗚這個截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宿管阿姨這幾天不太管學生,到了凌晨兩點會特別催一催,免得學生作息特別不規律,反而影響學習質量。

  諶冰倒是一直穩穩當當。

  不過去衛生間洗澡的一路,看見大伙兒不管平時學不學,都裝模作樣地拿書看,心里突然有些焦灼。

  考試當天到教室上早自習,蕭致坐椅子里拿了本書頂在指尖上轉,若無其事,倒是諶冰有些緊張。

  諶冰覺得好煩。

  他考這么多年的試沒緊張過,居然為了蕭致緊張成這樣。

  旁邊文偉瘋狂拽他的校服,說:“冰神,蕭哥,我先申明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迷信玄學,想借用你的校服一摸。盡人事,聽天命。我就摸一摸,后續考得怎么樣我都不管了”

  諶冰捏著校服一角,還沒使勁兒,蕭致直接拽回來:“滾。”

  文偉好委屈:“蕭哥,我就摸摸,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兄弟錯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吧?”

  僵持了四五秒鐘。

  蕭致給自己校服從桌肚里抽出來,丟他臉上:“摸他男朋友的,效果應該差不多。”

  “……”

  文偉一秒變臉。

  不過,目前似乎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了,文偉接過蕭致校服:“我能穿嗎?”

  “……”蕭致盯著他。

  文偉必須要辯解一下:“我本來還想抱抱冰神的,只不過考慮到我們的兄弟關系,不合適。你要是不想校服給我穿,那你就讓我抱一下,傳遞考運。”

  “想都別想,”蕭致干脆連校服都收回來了,“你考0分吧。”

  “……”

  他們打打鬧鬧,陸為民站在講臺上千叮嚀萬囑咐:“記得填機讀卡,下筆要重一點免得機器讀不出來,學號不要忘了寫啊。我看這次誰再不寫名字,我就把他試卷貼到校門口讓所有人看!”

  諶冰坐著,指尖發涼。

  半晌,聽到鈴聲,全班開始往教室外面涌動。

  蕭致的考場在樓下,他拎著筆和草稿紙準備走,諶冰突然叫住他。

  “蕭致。”

  樓梯口人流匆匆,蕭致高瘦的身影轉回:“怎么了?”

  諶冰往前走了好幾步。

  有些緊張,不過張開雙臂用力抱了他一下。

  抱完諶冰松手,眾目睽睽,感覺耳背漫上熱度。

  諶冰故作鎮定:“……給你考運。”

  作者有話要說:文偉:???冰神你不是不迷信這些嗎?

  感謝看文,營養液加更我這兩天寫,久等。

  哈哈哈冰冰要跟蕭哥去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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