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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纏人

    趙松材最近過得真可以說是郁悶之極,每天上學下學時間,都被人堵著纏著著問話,聽著人說來說去的,也就是一個意思,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松材兄,你就跟我說說你家的事唄,還有你那個兄弟,別跟我說沒兄弟之類的話,我知道那就是你兄弟,別說你倆長得這么像,連脾氣性子都如此相似……”陸昭遠碟碟不休的說道。

    趙松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上天創造了男人,也創造了女人,可為何給了一個男人一張女人的嘴,他想,這人八成是投錯了胎。

    對付他的癡纏,他已經有了經驗,你跟他講道理,那是說不通的,最干脆直接的辦法,就是毋須理會,你越理他,他越來勁,你不理他,對其視而不見……

    其實這樣也沒什么效果,這人的臉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可謂是天下無敵,趙松材覺得,這些日子來,他真是大長見識了,在書院幾年的學習,都不及近日學來的人情事故來得多。

    “松材兄,你別不理人啊,枉咱們還是同一書院的學子,你這般實在是有違讀書人的體統……”陸昭遠拿出一本正經的神色,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趙松材聽著這話,覺得自己快要嘔出血來了,這倒打一粑的功夫,真是與日俱進,他們之間,還能講究讀書人的體統嗎?

    你這樣總纏著人,問人家一些人家不想回答,無法回答的問題,你這強人所難的行為,就有讀書人的體統了嗎?

    趙松材深深咽下一口氣,他不能出言跟人講理,他以前還自覺得自已口才還算不錯,可現在才發覺,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與眼前這個小子相比,他那都不算口才,眼前這小子,口若懸河起來,十個他都敵不過,所以他現在連張嘴跟人講道理的勇氣都沒了。

    他不能跟人講道理,就算他有理,可也能讓人給說得沒道理了,他說不過人,就算心里有氣,也只能憋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已深諳其精義。

    遠遠瞧見趙松材的身影,俊兒小跑著迎了過來,一眼就瞧見身旁跟著的人,臉色隨之一垮,伸手攔了一把:“這位少爺,我家四少爺要回家了,還請不要再跟著了!”

    “哎呦,俊兒啊,你跟我客氣什么,叫我名字就得了,還叫什么少爺,咱們也不是頭一天認識,都這么熟了,你還跟我客氣啥!”陸照遠笑嘻嘻的跟俊兒打招呼。

    劉俊兒心說,我跟你可一點也不熟,我要跟你熟了,少爺就得跟我生氣,咱們還是不熟的好,他也是怕了這位爺,硬著頭皮道:“陸少爺瞧你說的,我一個奴才,你卻是個讀書人,怎么著,也不能對你直呼其名呢!”

    “嗨,這有什么,就你這么瞎講究,若是你肯告訴我一件事兒,要我跟償稱兄道弟都行!”陸昭遠說著,就笑瞇瞇的湊了過去。

    趙松材人走在前面,卻時刻關注著后面的動靜,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擔心從俊兒嘴 從俊兒嘴里說出些不該說的來,若陸昭遠是一般人倒還無所謂,可這小子聰明得緊,一些些微細節,都能讓他推斷出很多事來,俊兒這腦子著實平常得很,幾句話都能讓人套了話去,如何是陸昭遠的對手。

    “咳咳,俊兒,慢吞吞的干什么,沒吃飯啊,走快一點。”趙松材無奈,只得出言喚道。

    “噯,少爺是累著了吧,小的幫你拿書袋。”俊兒忙上前殷勤道。

    心想著,自個只顧著與人說話,竟忘了幫少爺拿書袋了,難怪少爺不高興。

    陸昭遠瞧著這主仆倆,嘴角露出絲笑意,剛剛那俊兒喚什么來著,四少爺!這趙家的少爺還真多啊,難不成那少年其實就是五少爺,嗯,改天得問問那俊兒,家中是不是還有位五少爺。

    要說他又豈會看不出趙松材對他的防備,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就這么點小事兒,對方何以左推右拒,就是不肯告訴他,要說與家中兄弟有多大仇恨,這也不可能啊,可人家就是寧愿被他這么天天煩著,也不肯告訴他,嘖嘖,這其中必有隱情,陸昭遠捏著下巴,如此推斷道。

    說起這些日子,他也打聽了不少趙松材的事兒,還有與其相交這些時日,他越發覺得趙松材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功課自不必說,就說這為人行事上吧,也算得上是謙謙有禮的君子,就算被他惹得氣惱不已,也沒見生多大的氣,若換了一般的人,沒準就縱著家奴直接揍人了。

    所以,以他對趙松材這段時間的了解,覺得他還是個不錯的人,以前的那些想法,他覺得可能是自個想錯了,但依然理不清,為何他就是不肯說那少年的事,觀趙松材的言行舉止,總覺得他是在隱瞞著什么,可是他又實在猜不透這其中的原由。

    看著那主仆倆上了馬車,停也沒停頓一下,就火急火撩的離開,陸昭遠看著,不免有些發笑,虧得他還覺得他性子沉穩呢,其實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暗想剛剛問俊兒的話,確實有打探之意,但也不至于讓他這么慌張吧!

    看人趕著馬車離開,他自是無法再跟,也抬步往家去,想著明兒再來找趙松材,瞧著這明顯顯得心虛的模樣,估計頂不住多久就會跟他說實話了,還有那俊兒,明顯更好糊弄,當然,有了今天這事,他主子肯定是會交代他一番,但是他自是不會直接問,旁敲側擊一下沒問題吧,呵呵!

    陸昭遠心情頗好,就算沒找著人,跟趙松材玩這種你躲我藏的游戲,也是挺有趣的。

    第二日一早,他就又早早的在書院門口候著了,只是等了好一陣,都沒見人,還想著人家是不是睡過頭起晚了,遇到一相熟的,才得已告之,說是告假了,頓時讓他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告假了也不說一聲,害他白等了。

    后來才打聽到,告假的原因,竟是他大哥要成親,回去喝喜酒呢。

    陸昭遠捏著下巴,撇撇嘴道:“真是不厚道,家里辦喜事這么熱鬧,也不請請他去,就算他沒錢送賀禮,上門恭賀一聲也是可以的嘛!”又是一陣搖頭輕嘆,錯過了這一次好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