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大人，老奶奶醒了。”一個士兵跑過來說到。“她又喝了一些熱水，她說她是過來領糧食的，說之前清查人口的人給她的紙條丟了，在身上找不到了，以為就領不到糧食。一激動就暈死過去了。現在她醒了又在那里哭了起來。”
士兵是實在沒辦法了，就跑來找狗兒。剛剛那個婦人也領到糧食走了，屋子里就剩看著老奶奶的士兵，他也是一個年齡不是很大的男子，照顧人哪里會啊！只有出來求救，現在這里就剩幾個和狗兒在這里聊天的百姓了。
幾個人也跟著狗兒去了門房，老奶奶還在那里抽泣，狗兒看到她也是很虛弱的樣子，感覺坐著都很費力一樣。
“你去拿一些吃的過來啊！”狗兒看著士兵。士兵也是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塊烙餅回來。
“奶奶，你吃點東西。”士兵遞了過去，老奶奶顫顫巍巍的接了過去，拿到手里面口水都流出來了，但是她也沒有舍得吃，而是往衣服里面揣。
狗兒看出來她這是要帶走吧！可能家里面還有人，她也是用不太有光的眼睛看著其他的人。好像是要從床上下來，可是沒有力氣。
“奶奶，你吃吧！吃了我這里還有。”狗兒又從士兵手上拿了一塊烙餅遞了過去，她看了看狗兒又接了過去。掰了一小塊放在嘴里面磨了起來。
士兵看見又趕快遞了一小碗水過去。老奶奶她就慢慢的吃了起來。過了不久，感覺到自己有些氣力了就準備下床了。
“奶奶，你慢些。”狗兒過去扶著她，她看了看也沒有說話。“你家里面還有什么人啊？”
狗兒一問，她呆了一下，“我家還有我的小重孫女，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你慢些，你住哪里啊？我讓人用馬車送你老人家回去。”狗兒看著他起床都費勁，走路可能就更夠嗆了。
“我住在城東，我本來是拿著那些人給的紙條過來領糧食的，他們說要憑紙條才能領到糧食，我一路走一路歇才走到這里，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紙條弄丟了，我是真的老糊涂啊！還是老天不讓我和重孫女活啊！我們已經喝了幾天水了，想著能領到一些糧食還可以撐一下。現在什么都沒有了，糧食也領不到了。我要回去了。”
“老人家，你別急，糧食我給你拿。”
“你說拿他們就給你拿啊！”她看見狗兒就和平常百姓差不多，年紀還不大。
“奶奶，這是我們參將，他說能拿就能拿。你放心吧！”老奶奶聽士兵說完再看了看狗兒，還是那么不相信的眼神。
“老人家，那個軍爺說的是真的，這位真的是參將大人。他說話肯定算數的。你看我們都領到糧食了。”一個男子也跟著說到，還指了指旁邊自己領到的糧食。
“謝謝啦！謝謝啦！我是不小心把紙條弄丟的。”老奶奶好像犯了好大錯一樣，一直強調弄丟的紙條。
“沒事啦！沒事啦！我不看你的紙條了。你再吃一點，我馬上安排馬車給你送回去。”狗兒讓她再吃些，剛剛重新給她那一塊她又只吃了一點又不吃了。狗兒說完她又吃了起來，其實她也餓啊！只是想到家中還在等她的重孫女，也是幾天沒有進過食了。
狗兒讓士兵給老奶奶裝了一袋子糧食，那幾男子也和狗兒作了告別，也扛著糧食就走了。他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能和這么大的官聊上天。
“你們說這個將軍怎么和以前那些不一樣呢？”
“看你這話說得，如果和以前那些一樣，我們還能分到糧食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他年紀不大，但是說話卻很得體，還一點沒有嫌棄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意思。就像鄰居一樣。”
“你這說得還真有點那意思。這幾天我們有東西進肚了。”幾個人就這樣回家了。
“老人家，我扶著你出去吧！你慢點走。”老奶奶剛剛不知道狗兒的身份扶一下還沒感覺怎么樣，現在知道了，狗兒現在扶著她她感到周身不舒服，好像自己身上臟，怕把這個大人身上弄臟了。
“老人家，這袋糧食是給你的，應該可以應付一陣了，還有這些烙餅你也帶回去。如果吃完了你就去衙門那邊找文府知，就是你們這里以前那個文師爺。他會給你解決的。”狗兒也是一邊扶著老奶奶走，一邊囑咐著她。又給她拿了一些烙餅。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你真的是一個好人。我以為我紙條丟了，可能撐不下去了。我老婆活了快七十歲了，沒見過你這么好的官。”她說著就要跪下去了。
狗兒馬上扶著：“老人家，使不得，你不能這樣。讓你們受苦了，以前那些當官是有錯的。你這樣子會折煞我的，是我們這些當官的應該給你說對不起。”
狗兒把老奶奶扶上了馬車，“老人家你看著一些路，我的人不認識路。”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大人。我會一直念你的好的。”
“好吧！如果我下次來丘山路一定去看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
“借大人吉言，我一定好好活，等著大人來看我。”狗兒把老奶奶送走了，心里也是一陣感慨，在這亂世，一般的人活著是真不容易啊！
城外面那些比城里更加慘，秦捕頭帶著士兵進了一個村，連一個人也沒有看見，到處還一股尸臭味。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人。
秦捕頭是一陣心痛，好歹這個村莊以前也有一百多口人啊！就這么成了空村子。他也只好帶著人去往下一個村子了。
另一隊人去了離城不遠的大楊樹村，一個士兵一進村莊就朝一座房子跑了過去，推開了門。還是看到那個大爺在家里面。
“老大爺，還認識我嗎？”士兵問到。
老大爺正在想著怎么會有一個當兵的闖進來，還以為又是來征糧的。聽對方一說，他再仔細一看，不就是昨天來那個當兵的嗎？還給了自己幾個烙餅。
“是你啊！你怎么又來了。”明顯老大爺有些高興。他知道這個不是來征糧的。
“我們今天來你們村清查人口的，所以我來看看你。”
“哦！為什么清查人口？”
“我們昨天把丘山鎮路城給打下來了，所以我們要挨個村莊統計。”
“哎！統計啥呀！我們村跑的跑，死的死，都沒剩幾個了。昨天你送我的烙餅，我想著給不遠的鄰居送一點過去，過去一看都死硬了。”老大爺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這個士兵聽他這么說，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著我們還是來得有些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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