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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激起千層浪。
大家紛紛在群里閑聊起了當年在班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故事。
[那么年輕就生娃了，還能混成現在這樣子，牛逼死了。]
[等等，她身上這件波點裙是不是YS家的呀？這裙子好貴的，一件當我一年工資了，沈語要是穿的是正品的話，那真的是yyds了。]
[肯定穿的山寨貨吧，她家不是挺困難的嗎？爸是個跛子媽是個潑婦，她當初不就是因為去垃圾場撿垃圾才被……那個那個的嗎？]
……
圖縈一邊走一邊翻閱著群里幾分鐘就99+的聊天記錄，聽著看著各種詆毀以及侮辱性的言論并沒有開口說著什么。
只是等群里的討論不那么熱切了，她才又開口說了句：[下周末的同學聚會我邀請她了。]
這句話沒有淹沒在人群里，反而又把圖縈推到了議論浪潮的最前端，大家紛紛在群里艾特她詢問結果。
圖縈不答，走到城堡前面拍了好多張照片后前往路邊掃了輛共享單車騎著離開，騎回家后才拿出手機回了句：[抱歉，剛才被喊去致辭去了，現在才看到消息。她沒答應參加同學話，還說跟我們不熟，大家都散了吧。]
……
這一晚，不知道是因為遇到了圖縈，還是因為三樓的時律，沈語總是心不在焉的，就算是強行集中注意力，也分神了好幾次。
最后連柳純都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因為沈語跟一個院長級別的人物交換名片的時候拿錯了名片，竟然把剛才收到的其他醫生的名片給了那院長。
柳純眼疾手快幫她解圍了，然后拉著沈語走出了城堡宮殿。
外面有一場煙火秀，也很熱鬧。
“沈語，你什么情況？總感覺你心不在焉的。”
柳純以為她是累了，現在夜也深了，她找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喝吧，提提神，今晚這些大佬不走，我們也不能提前溜。”
“我知道，謝謝。”
沈語灌了一杯咖啡，雙倍加濃不加奶的咖啡苦得她眉頭直皺，正巧這時，她手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沈語拿起來看，是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可能是剛才給了聯系方式的醫生，你去接吧。”
干他們這一行越久，陌生號碼來電就越不容忽視，說不定就是一個新客戶。
“好，我去接。”
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前面的煙花秀聲音咻咻咻的。
沈語繞到了城堡后面接聽，滑開屏幕的下一秒，她身后就貼上了一抹冰冷，舉在耳邊的手機里也傳出了熟悉且陰惻惻的聲音，“沈語，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
血腥味裹挾著已經淡了的檀木沉香味道瞬間將沈語包圍，她的身子被猛地掰過去，面前的人影單手摁著她的肩把她摁在了粗壯的樹干上。
樹干粗糲，上面還有細刺，扎進了沈語削薄的肩頭。
她疼得喊了出聲，“時律，你弄疼我了！”
夜很黑，樹冠茂密遮天的大楓糖樹下更是。
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里，沈語還是敏銳的認出了面前人就是時律，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會作假，他身上塊塊分明的肌肉也不會作假，越貼越近，他灼燙得燒人的體溫也不會作假。
“疼？沈語，就這樣你就跟我喊疼了？”
時律聲線冷，說完就埋頭發狠一樣扎到了沈語的脖子上，一口咬住。
這一口絕對見了血，沈語疼得哈了口氣，“時律，你這個神經病……啊！”
她的嬌喘，慘叫，此刻就像是火把，把時律這具渾身血液已經滾干了的身體一把點燃。
時律一拳打在了樹干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混雜著悶哼，疼痛讓他清醒了點，他挪開了嘴，額頭抵在了沈語的肩膀上，低喘，“這才叫疼。”
沈語也聽到了骨裂的聲音，心驚肉跳，她扭頭，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了時律的手，血跡斑斑，又看到了他的臉頰，半邊臉都有擦傷，還有……
沈語趕緊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在時律的身上，這才發現他穿著件白襯衫，結果襯衫上三分之二都被鮮血染紅了，他的手臂上還扎了半截玻璃碎片，鮮血正涓涓從那里淌出來，滴滴答答的濺到地上。
“時律，你……”
沈語想起了什么，猛地抬頭，這才看到城堡這一側三樓的那間房玻璃窗已經四分五裂，房間里的白色窗簾被風吹了出來，像是幽靈一樣飄蕩在漆黑的夜空里。
時律他，竟然從三樓撞破窗戶跳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嗎？”這城堡一樓比住宅樓兩層樓還高，沈語摸著他的手臂，摸到了一手濕漉漉的鮮血，她趕緊撕開自己的裙子想要為他包扎傷口。
卻被時律一把攥住了手腕。
“時律……”
“沈語。”時律黑沉沉的眸鎖在沈語身上，不肯挪開，定定的，“為什么要把我推到別的女人身邊？”
“我……”沈語該怎么解釋，她覺得那個時候時律是騙他的，他這么蠢的嗎？任由黃嘉兒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下藥？
“你愛我嗎？”
時律突然將額頭垂下，抵在了沈語的額頭上，一字一頓，問得格外認真，“沈語，你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