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沈語一雙眼睛被淚模糊住了，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后還沒注意到一雙腳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抹了把眼淚仰起頭，就看到時律對她伸過來的大掌。
沈語撇撇嘴，“你不是不跟我說話的嗎？”
時律沒說話，強硬拽著沈語的手把她從地上拔了起來摁在了病床上。
“嘶，疼。”
沈語膝蓋動了動，還在滲血的傷口被褲子扯到了。
時律去找來了醫藥箱過來，拉了張椅子坐在沈語的面前，“把褲子脫了。”
“什么？”沈語瞪大眼睛，“你想……”
“你的牛仔褲這么緊身，我怎么給你上藥？”
沈語已經換下了昨晚上的禮服，這個時候穿的牛仔褲是挺緊身的。
她扯了扯褲腿，往上卷也是不行的，好像確實只能脫下來。
沈語伸手扶在褲腰上，警惕的盯著時律，“那你轉過身去……”
“我剛才換褲子叫你轉過身去了嗎？”時律睨著沈語，“你沒穿內褲？”
“我……”
沈語臉色一紅，吐槽，“你才沒穿內褲。”
“看來你剛才偷看我穿褲子了。”
時律輕笑。
沈語：“……”
最后她還是妥協了，當著時律的面脫下了牛仔褲，裹上了浴巾，把受傷的腿往時律的腿上一搭。
“擦吧。”
時律捧著沈語的細腿，用碘伏給她的傷口消毒，扯唇似笑非笑，“還挺會打直球。”
“我打什么直球了？”沈語不解。
“叫我插。”
沈語把這簡短三個字在腦海里回蕩了三遍，最終確認時律說出的那個字是翹舌音！
她抬腿蹬了他一把，“時律，你流氓呀你！！”
時律摁著沈語踩在他大腿根兒上的白嫩小腳，“你的腳放在我這里，說誰是流氓？”
沈語被提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腳踩在一個什么軟綿綿的東西上，啊的一聲收了回來。
“你！”
“啊！”
她想用枕頭拍死自己算了。
“現在向我道歉還來得及。”
時律不管沈語的反應，又拿起她另外一條腿，手指從沈語敏感的小腿上擦過的瞬間，撩起了一路火光。
沈語熱。
又羞。
“時律，你別弄了，我自己來吧。”
沈語好不容易平整自己的情緒，看著時律埋頭捧著自己右腿認真擦拭傷口的模樣，心口情緒頗為復雜。
“怎么，我弄到一半你再上手就不用跟我道謝了？”
時律抬眸看沈語，眉眼太好看了，沈語被他的認真擊中，心里酥酥麻麻竄過一串電流。
“謝謝你。”
“應該的。”
時律很不客氣的接受了。
見他身上沒了之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沈語心底空落落的地方又開始充盈了起來。
她伸手挑了挑時律的頭發，“時律，你不生氣了是不是？”
時律動作頓了一下。
他挺氣的。
但是無論有多少氣多少火，被沈語的眼淚一砸，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沒說話，繼續上藥。
沈語的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像哄小孩兒一樣溫柔開口，“那以后就都不要生氣了，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至少這樣，會讓時父最后的這段時光幸福一點。
“沈語，你吃錯藥了？”
時律突然抬手在沈語的額頭抹了一把。
沒發燒。
那剛才那些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真是不對勁兒。
“我吃錯什么藥了，我根本就沒吃藥。”沈語無語。
“那你要吃什么藥才能正常點？”
時律給沈語處理好了傷口，整理藥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分。”
“誰同情你了！”
沈語顰眉，心道時律還真是不好忽悠。
可能是她昨晚的反應太堅決了吧，他現在完全不信她的示好了。
沈語吐了口氣。
“沒同情我？”
時律挑眉，好看的臉上似笑非笑，壞壞的。
“那你告訴我，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