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看著桑蜜斬釘截鐵的眼神,又看向主駕駛坐著的時謹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嗐’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打了自己的一下,“瞧我這眼神,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連人都能認錯。”
說著就讓到了一邊,轉身回去了。
可時謹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轉目看著桑蜜緊張的臉,眼眸里像似淬了寒冰。
“你什么時候自己來過這里?”
“我...我沒來過,是他看錯了。”
桑蜜撒了謊,她的確不想讓時謹意知道這件事。
她不想讓時謹意知道她有抑郁癥,也不想拿這個去博取他淺薄的同情。
但結婚三年,時謹意對她的小動作了如指掌,一眼就能看穿她有所隱瞞。
正想繼續追問,就見桑亦的車開了過來,他只能暫時作罷。
桑亦的車停的不遠,宋安真和桑韻先下了車。
時謹意按了一下喇叭,兩人的目光就一起看了過來。
桑韻看見時謹意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又是欣喜,又是尷尬。
上次給他下藥,不僅沒辦成事,還不小心得罪了他,到現在,她都沒法忘記時謹意那張盛怒之下,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目光,每每午夜夢回,她都會嚇出一身冷汗,然后尖叫著醒來。
所以桑韻畏懼的看著時謹意,遲遲不敢走過去。
反倒是宋安真表情如常,等桑亦下了車后上前打招呼。
“女婿來啦,你平常那么忙,還能抽空來給桑崇掃墓,真是費心了。”
桑韻縮在宋安真最后,始終不敢和時謹意對視,可一旦他移開了目光,她又會偷偷抬起眼,偷看他。
時謹意沒搭理宋安真和桑韻母女,只對桑亦淡淡的點了個頭,“桑總,上去吧。”
桑亦也點了下頭,“好,時總先請。”
宋安真面上有些過不去,摸了摸打理整齊的頭發,提著限量版的挎包跟上二人。
一行人沿著打掃干凈的道路往上走,桑蜜獨自落在了最后。
走到一半,前面桑亦和時謹意說起生意上的事,桑韻的頭往前伸,努力的想要插上嘴。
“這件事我也知道,聽我的幾個姐妹說,那場招標有黑幕,是王家故意找了人...”
宋安真急忙拽住她,往后拉了一把,狠狠瞪著她,壓低了聲音呵斥:“生意場上的事,也是你能胡說的?好好聽著,別多話!”
桑韻接受到親媽警告的眼神,知道上次的事惹惱了時謹意,讓他厭惡了她們母女,不服的努了努嘴后,到底是消停下來了。
桑蜜低頭抱著白色的菊-花,仿佛根本沒有聽見這個小插曲。
“時總說的,我也考慮過,只是說來慚愧,那邊的人只賣我爸的面子,我兩次上門,也沒談妥這樁生意。”
說起這個,桑亦有些臉紅,但想到桑家的未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不知道時總能不能幫忙牽個線,我保證開出的條件會讓那邊滿意,絕對不讓時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