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柜上的擺件摔了一地,發出乒鈴乓啷一陣響,像一曲不那么和諧,卻又引人陶醉的小調。
桑蜜昏睡了過去,又醒來,她每一次睜眼,都能看見時謹意的臉。
最后她就連自己什么時候陷入的深沉睡眠都不知道。
到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桑蜜看著窗簾緊閉的房間,甚至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謬感。
身體像被碾過一樣酸痛沉重,她在床上緩了很久,才慢慢挪到床邊,可雙腳剛一落下去,就渾身脫力的跌在了地上。
她又坐在地上緩了很久,才爬起來找了套睡衣穿上。
別墅里早沒了時謹意的蹤影,桑蜜找了一圈,自己的包還在,卻沒看見手機。
她下樓倒水喝,看見墻上的掛鐘顯示的是下午三點半。
嗓子好受一些后,桑蜜又找了一遍手機,確認她的手機不在家里后,她簡單的梳洗,打算出門去找物業借個電話。
令她想不到的是,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桑蜜又試了試,密碼也好,指紋也好,她甚至把鑰匙都找出來了,還是打不開。
她慢慢反應過來,是時謹意把她鎖在了家里,并且拿走了她的手機!
鋪天蓋地的憤怒悲傷籠罩了桑蜜,幾乎要將她淹沒,繼而溺斃其中。
“這算...什么?”
“我到底是你的妻子,還是任人擺布的東西?”
桑蜜滑坐在地,抱著雙膝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最后一絲亮光消失的時候,有人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余實看見里面一絲燈光都沒有的時候,心里著實慌了一下,急忙打開門后,乍然瞥見門后的黑影時,還嚇了他一跳。
他慌亂按亮家里的燈,待看清是桑蜜后,松了一口氣,“太太,您怎么在這里?”
眼睛適應了光明后,桑蜜沒看余實一眼,直愣愣的就要走出門去。
“等等,太太,您不能出去!”
余實連忙將人攔住,又重新將門鎖上。
桑蜜看著在她面前關上的大門,愣愣的發問:“是他把我關在家里的?”
余實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提著采購來的蔬菜瓜果進門,嘴上含含糊糊的說:“時總說,讓您在家里休息幾日,等您休息好了,他就會來給您開門。”
“休息?”
桑蜜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哪有把人鎖在家里休息的?他要的,不過是讓她在家里反省而已。
在他看來,她違逆了他,就是做錯了事,所以要接受他的懲罰。
“哈哈哈哈——”
她笑了起來,笑聲有些尖利慘然,仿若凄厲的孤魂野鬼,在空蕩的房子里哭喊。
余實不忍再聽,提著東西匆匆進了廚房。
剛開始得知時總把太太鎖在家里的時候,他也震驚了很久,做了半小時的心理建設工作,他才慢慢接受時總對太太有一種病態的占有欲的事實。
要說寵愛,時總肯定是最寵林小姐的,但時總對太太也不能說毫無感情,那可能是...是另一種更為復雜的情感。
余實把冰箱里的東西拿出來,換上新鮮的蔬菜瓜果,從廚房走出來時,看到桑蜜還站在門后,看著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