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低垂眼眸,冷漠的注視著這個生養自己的女人,“...我給過你機會的。”
“什么時候?”吳靜愣了愣。
“我讓人收集證據的這幾年,你有很多次向我坦誠的機會,可你沒有,爸死了之后,你要是真感到后悔,就該和二叔斷了這層關系,可你們還是一直有來往,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她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你是要逼死我嗎?我是有錯,但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時謹意,我是你媽!”
“...以后,再也不是了。”
吳靜一愣,才知道他這句話的重量,她再次捂臉大哭起來。
時謹意轉過身,“時盛犯下大錯,愧對時家列祖列宗,余實,讓人看守老宅上下,不準時盛踏出老宅一步。”
時盛哈哈大笑,指著他說:“時謹意啊時謹意,你倒是比你爸要心狠,竟然軟禁我?”
時謹意腳下不停,背影孤寂孑然,大步離去。
余實縱觀全場,心生感慨和嘆息。
他早就看出時家這位夫人對自己的親兒子忽視得很,嘴上說著自己是時總的母親,一切都是為了時氏和時總號,實際上在她心里,什么都比兒子重要。
甚至可以說,她一點都不了解時總,時總性格冷漠內斂,他不動聲色,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這些證據都是一點一點收集的,這幾年里,夫人和二爺不可能沒聽到一點風聲,可他們仍舊抱著僥幸心理,毫無悔過之心,一個親媽,一個親二叔,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向時總請求原諒。
一時之間,余實不知道是已經死去的老時總可悲,還是活著的時總更可悲。
*
海邊小屋。
臨近傍晚,海邊長了潮,水浪聲一聲接著一聲。
時謹意正在做一份簡單的晚餐。
桑蜜走后的這五年,他已經學會了簡單的飯菜,以及收拾家務,所以搬到海邊后,家里沒有傭人,他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余實進來匯報的時候,看著桌上的菜色,有點一言難盡。
辣子雞,爆炒黃牛肉,就連蔬菜里也放了兩個切丁的紅辣椒。
“時總,您不是不能吃辣嗎?怎么...”
時謹意若無其事的拉開椅子,“你要留下來一起吃嗎?”
“不了。”余實擺手,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說,實際上并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用餐。
“時總,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今晚飛津市嗎?”
時謹意握著筷子的手微頓,聲量輕了些,“她那邊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