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笑了起來,笑得眼眶泛起淚光,他仰著頭,手背搭在眉間,掩飾自己這一刻的脆弱。
“桑蜜,你真狠...”
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五年前,她跳進海里是那樣決絕,現在也一樣,為了斬斷他們的關系,肆無忌憚的傷害他。
是他錯了,可犯過錯的人,就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沒有嗎?
時謹意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桑蜜遙望著他的背景,或許是天色昏暗,又或許是她眼花了,她竟然從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幾分悲傷與落寞,那刻死了五年的心,忽然又開始疼了起來。
她揉了揉胸口,堅定果決的驅散那絲異樣的感受。
時謹意回到酒店。
余實剛把熨燙好的衣服掛進衣柜里,“您怎么回來得這么早?沒見到太太嗎?”
身后沒有回答,只有沉悶的腳步聲。
余實轉過頭,瞥見了他烏云罩頂一樣的臉色,“時總,發生什么事了?”
這一看,就知道是見到了太太的人,可惜鬧得不歡而散了。
時謹意還是沒說話,脫了外套,又解了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
余實清楚的知道,他這一趟是為了桑蜜而來,而且沒個結果,時總是不會回海城的,他內心思索了一番,還是打算勸上幾句。
“時總,太太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您試試多說說軟話呢?而且宋少不是也說了嗎?當務之急,是要把你和太太之間的誤會解開,她知道往日的事都是誤會了,也就會給您機會了。”
余實說的話,時謹意不是沒聽見,他只是覺得沒用。
旁人不清楚,但他卻是明白的。
桑蜜的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可她一旦對一個人心狠,就對自己更狠。
她已經往前走了,就不會再看向身后人一眼,就算腳下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會回頭。
他們之間橫亙的不是誤會,而是這么多年,他和桑蜜從沒互相信任過。
她信任他時,他不信她,等到他相信她時,她卻不再信他了。
時謹意走到酒柜邊,挑了一瓶酒出來,拔開塞子,就往酒杯里倒了一些,冰川紋的玻璃杯映照著掌心的數道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手掌的繃帶拆了,可腹部的傷卻是還沒拆線的。
余實擔心他的身體,上前試圖勸阻,“時總,您連晚飯都沒吃,空腹喝酒,過會兒又要胃疼了。”
時謹意一口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大有將自己快速灌醉的架勢。
他指著自己的心臟處,看著余實自嘲的笑了一下,“再疼,也不會疼過這里了。”
只有遇到太太的事,時總才會這樣失意失落,時總他真是愛慘了太太。
余實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他了,眼看著時謹意一杯接著一杯,再喝下去只怕是要出事,他只好拿出手機,給阿離打了個視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阿離奶呼呼的聲音。
“你好呀!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