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我知道了。”
楚幼魚深深地點了點頭,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
看到楚幼魚的反應,劉川心頭微微覺得好笑。
這丫頭……
自己又怎么可能沒聽見呢?
只是,劉川心里很清楚。
兩人相處的時間還太短,現在根本就還不是時候……
眼下的小憨包,背負著生活的重壓,內心的自卑深入骨髓,還根本不能理解,也根本不敢去想感情。
兩人之間那種青澀懵懂的氛圍,不說開還好。
一旦說開,楚幼魚一定會因為害怕,而開始故意躲著自己。
所以此刻,劉川選擇了裝傻。
兩人慢慢地走到了車站,站臺車來車往,楚幼魚呆呆地看著遠處的車流。
這時,劉川忽然想起來,自己早就把小靈通揣在了身上,要送給楚幼魚來著。
剛剛被老媽攪和了一通,加上一直在關注楚幼魚的心理狀態,竟然給忙了。
他拍了拍楚幼魚的肩膀,拿出小靈通遞了過去,笑道:“喏,這個給你,這樣的話,我們聯系起來,就很方便了。”
楚幼魚回過頭,看到劉川手上拿著一支還算嶄新的小靈通,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小靈通真不算貴,在08年,也算是快淘汰的物件了。
可對于楚幼魚來說,小靈通真的是一件非常稀有的物件了。
價格少說也要一兩百吧?
那是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太貴重了!
楚幼魚呆呆地看了一眼。
有那么一瞬間,她很想接受。
那樣的話,如果想聽劉川的聲音,打個電話就可以了,真的很方便。
可是…不行。
劉川已經對自己那么好了,自己除了能幫劉川做一些很細小的事,其他的根本幫不上……
要是再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她根本不敢想。
楚幼魚輕輕搖了搖頭,“不…不要了,太貴重了。”
她第一次沒有膽怯,認真看著劉川的眼睛,輕聲道:“劉…劉川,你對我太好了,我…我…我……”
“我什么我呀!”劉川根本不給楚幼魚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道,“這又不是新的,我老媽讓我給你的。”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丟掉了,反正也就我老媽的一點不值錢的心意嘛……”
劉川故意說道,說完伸手就要將小靈通丟進垃圾桶里。
嚇得楚幼魚立馬伸手接住,嚇得面色有些發白道:“你…你別扔啊!”
楚幼魚有些急了。
這可是阿姨的一片心意,怎么說扔就扔了!
“那你要不要?”劉川問。
他霸道地又從楚幼魚手里拿過小靈通,做出一個要扔掉的手勢,“你要是不要,我留著也沒用,只能扔掉了。
劉川的語氣里仿佛還有些可惜,說完悠悠嘆了口氣。
看到劉川嘆氣,又作勢要扔,楚幼魚急得手指緊緊攥在一起。
她跺了跺腳,有些委屈道:“劉…劉川,我要,我要還不行么……”
“你別扔,求你了。”
楚幼魚的小臉耷拉著,急得一雙桃花眼里都有些水霧。
劉川這才拍了拍手,笑道:“這還差不多。”
他瞥了一眼楚幼魚,心頭暗暗有些好笑。
這丫頭,看來以后給東西,還是得強硬點。
不然就這犟脾氣,不強迫一下,還真不行!
“喏,拿去吧。”
劉川說著,將小靈通遞給楚幼魚。
楚幼魚很寶貝地捧在手心,生怕磕著碰著。
雖然百般不愿意,拿到這么個新鮮玩意,楚幼魚心頭還是有些喜悅的。
這都是劉川對自己的好。
也是阿姨對自己的心意。
她心里都明白。
公交車還一直遲遲沒有來,劉川就開始指導楚幼魚怎么開關機,還有發短信什么的。
然后他掏出手機笑道:“你記一下,這是我的號碼,還有這是班主任的號碼……”
楚幼魚笨拙地按著按鍵,將劉川的手機號碼的存了進去,然后抬起頭,撲閃著桃花眼,問道:“我…我可以只存你的嗎?”
劉川微微一愣,才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萬一你要找別人怎么辦?”
楚幼魚紅著臉道:“我…我不會找別人。我…我應該只會找你。”
不等劉川說話,公交車到站了。
楚幼魚手忙腳亂起來,一個舊式的小靈通,放在書包里怕壓著,放在兜里怕弄丟了,最后只好緊緊地攥在了手心。
她又對著劉川揮了揮手,才匆忙地跑上了公交車。
目送著載著楚幼魚的公交車走遠,劉川才緩緩轉身回家。
等到了家,大腦一股疲倦襲來,剛剛做數學的時候注意力太集中,等到從那種狀態里解放出來,疲倦很快就襲來。
劉川倒頭就睡,等到十點多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劉川疲倦地睜開眼,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提示,心頭一通,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劉川。”
“嗯,我知道。”
只說了一句,沉默了好久。
接著電話那邊又響起了楚幼魚的聲音。
她說:“劉…劉川。晚…晚安。”
楚幼魚結結巴巴的聲音,從電波中傳來。
或許對于今天,她也有很多話想說。
但話到出口,就只剩下晚安兩個字。
劉川笑了笑,他明白,人和人之間的語言是不同的。
楚幼魚的語言很笨拙,也很真摯。
一句晚安。
包含的是她早晨初見的太陽,中午心中的忐忑,又或者傍晚時的青澀。
總之,這兩個字,就是楚幼魚想說的全部。
“晚安。”
劉川也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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