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奕沒回應,抿唇沉默幾瞬后,他抬起頭看著右灼歡姣好的面容。
“右大小姐,我想跟你談談。”
顯然沒有料到龍卿奕的話,右灼歡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
彼時已經夜里,月亮高掛,清冷的光芒落下,照在了一旁的樹枝上,枝頭分叉,各異的影子落在地上,形成一幅清冷的畫作。
龍卿奕舒出一口氣,半會才緩緩道:“其實,很早之前,我便心悅于你。”
右灼歡沒說話,對于這件事她確實多少知道些,跟大家的第一次見面時,大家的話跟反應她都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穿著一身紅衣,在月下起舞,說是對你一見鐘情,但我自己清楚,我對你起了妄念。”
右灼歡神色微妙的變化了一下,月下起舞?她記得,只是····那次是她惹到了念竹,念竹給她吃了藥,讓她全身瘙癢。
龍卿奕看見的不是跳舞,而是,她在撓癢癢。
只是,當她看見龍卿奕嘴角噙著的笑后,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龍卿奕看著右灼歡:“只是,我不能因為我的妄念就將你困住,我是太子,注定我這一生都無法離開京都,你這樣好,應該屬于廣袤的天下。”
“應該去看山,看水,看這世間的萬物。”
右灼歡皺了皺眉,但最后還是沒說什么,她在等,等她真正想聽的話。
龍卿奕見她這樣,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彎彎的月亮高掛在半空,明亮如初,很像那日他生出妄念時所見到的月亮。
“我知你也心悅我,只是,右大小姐,我的身份注定跟我產生聯系的人,日后若是想離開必定萬分艱難。”
右灼歡終于忍不住:“你為什么要說離開的事情,不信我會一直心悅你?”
龍卿奕搖頭:“無論是誰,愛人總要留下后路。”
話頓,龍卿奕又說:“我自小有一個伴讀,郎才皆在我之上,可是這樣的他只是因為成為了我的伴讀,最后用盡一生方才離開那個繁華的京都。”
“他的身份離開尚且困難,更何況你的身份呢,我知道你的性子熱烈,但是我總要為你留下后路的。”
十八歲的少年絮絮叨叨,將所有利弊剖析開,一點一點講給自己的心上人。
他知道這樣的他太理智了,只是,月亮那樣的好,不該只照亮他。
右灼歡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望著龍卿奕,安靜沉默的聽著他的話。
好一陣,龍卿奕終于說完了,她才神情認真的開口。
“龍卿奕,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若是說,我還是愿意呢。”
現下已是初春,枝頭開始冒出綠芽,地上的也出現一抹抹綠色,風吹草動,少年與少女的裙角揚起。
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月光下,仰著頭看著自己眼前的少年,一雙明眸寫滿了認真。
咚咚咚——。
空氣寂靜,月色落下,心動聲格外的明顯。
少年長身玉立的站在月下,垂眸,眼中倒映著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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