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幼虞坐在燈盞下發呆。
武清進來稟報,“蘇姑娘,虞老先生來接你回家了。”
蘇幼虞應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武清壓低聲音,“后面那個接信人已經去了,只翻看了一眼柳月勻就走了,我們派人跟到了那邊,信鴿一路南下,眼下應該到了。不出意外,年關應該會有所行動。”
蘇幼虞淡淡問,“你覺得柳月勻是誰的人?”
“大約是宗主這些年結下的仇家。”
“她說的江南、嶺南知府,當年怎么處理的?”
“江南知府罪不及家門,只按律例斬首示眾,”武清頓了頓,“但嶺南知府本來是舉家流放,但在我們去之前,就已經被滿門滅口,正好陛下又下了旨,大家就都以為是天冥宗干的。”
蘇幼虞深吸了一口氣。
天冥宗原本就是掛著皇帝劊子手的名號,這臟水潑過來,沒有人不會信。
蘇幼虞跟著武清走到了天冥宗后門,看到虞問背著手,笑瞇瞇的在門口等她。
身后崽崽探出半個大老虎頭。
武清拘禮,送蘇幼虞到門口。
虞問和藹親切的問著,“今天發生了什么事啊,跟阿公說一說?”
蘇幼虞看虞問,覺得他特別像是幼兒園門口接三歲小孩的家長,也不好掃他的興,“我……今天看到死了個人。”
虞問:“……”
“算了算了,不想那些晦氣事,”虞問轉手從后面摸出一大把小野花,“看,這是阿公路上看到的文心蘭,冬天少見開花,你……”
他剛一拿出來,就看到滿手空蕩蕩的枝條,一朵花也沒有!
虞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頭看見崽崽偷偷摸摸的咬著什么,滿嘴小黃花。
它看見虞問變了臉色,偷偷摸摸的往蘇幼虞身后躲。
“你個小崽子!你!”虞問氣紅了臉,“這東西是給你吃的嗎?!”
崽崽伸了伸腦袋,似乎是聽懂了。
然后當著虞問的面把嘴里的花……吐了出來,還往前真誠的推了一爪子。
崽崽:還給你吃。
虞問二話不說準備揍它,崽崽嚶嚶嗚嗚的蹭蘇幼虞小腿撒嬌求保護,這一老虎頭撞過來,蘇幼虞膝蓋都跟著彎了下,踉蹌一步上前連忙接過虞問手里的花枝,“阿公怎么知道我正想要文心蘭花梗,這東西放水里最好養了。”
虞問眼睛亮了亮,“當真?”
“當真啊。”
“早說我把那一片都給你挖過來了。”虞問現在就是后悔。
蘇幼虞連忙制止,“我也用不了這么多。”
“阿公跟你講,日后秦封要是送你的花沒有阿公多,咱們也不能要他。咱們家姑娘見見世面,可不能被男人幾句花言巧語就騙走。”
蘇幼虞一邊看著手里沒有一朵花的花桿,一邊答應著。
她其實心思并不在這上面,無非是想著,還有幾天年關。
這一年發生過的事情,實在是令人難捱。
她來時冰雪初融,如今又是寒冬雪夜。
此舉雖然兇險,但如果年后有些事情能過去,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此時,皇帝聽著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徹夜難眠。
自打蘇幼虞出宮之后,他總覺得像是把什么秘密放了出去,幾乎沒再睡過一個好覺。
午夜夢回也總夢到蘇清容質問他。
皇帝忽然爬起來,吩咐下去,“擺駕去南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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