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疆應聲,“是。”
還沒等洪疆離開,熊午就又跑了進來,“陛下不好了,崽崽跑去和那只白虎打架了!”
秦封眉毛跳了下,“打架?”
“崽崽沒打贏,又被氣哭了,午飯都沒吃。”
秦封:“……”
*
初春乍暖還寒,公孫弈獨自一人坐在房間里,四周空寂無人,他只能聽到院子外面熱鬧的喧囂聲。
只是這些熱鬧從來不屬于他。
從前父王、王兄在的時候不屬于,現在更不屬于。
外面初晴微光透過薄紗落在房間里,公孫弈手指轉了轉身下車輪,就這么坐著發呆。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房間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步一步朝著他的房間走過來。
直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門外大片日光落進房間,照得公孫弈忽然有些睜不開眼,他抬手遮了遮眼前光線。
卻看到南響站在他面前,“臣參見殿下。”
公孫弈放下手,看了看南響身后,不知道他是怎么支開了外面的看守,“你怎么來了?”
南響淡淡道,“今日王宮宴請,臣來看看殿下。”
南響放下了手里拎著的食盒,擺在桌子上,忽然問了句,“殿下想復國嗎?”
公孫弈轉著車輪的手微微一僵,抬眼看向南響。
眼尾余光掃過外面空蕩的院子,忽然低笑了聲,“這國豈是我想復就能復的,這天下來來往往朝代更迭,不也是世道規律。”
公孫弈輕嘆了口氣,笑了,“我可沒什么辦法。”
“若是殿下十年前風頭正盛那會兒,想必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占北蚩為王。”
“十年站不起來,其實也就不想站起來了,”公孫弈有意無意道,“癱著挺好的。”
南響斂眸,“若是殿下愿意,或許我可以幫你。”
公孫弈頓了下,意外的抬眼看南響。
南響的表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公孫弈心口微動。
說不愿意復國是假的,可希望渺茫是真的。
“畢竟殿下是北蚩王室正統血脈,我與各處地方軍取得聯系,現如今你的子民如今只認你,他們希望你帶領復國。”
公孫弈手指蜷曲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當真?”
“當真。”
公孫弈手指緩緩攥緊,眉眼低垂,“我并不覺得我能夠做好,萬一我這點本事連累了你們。”
“殿下不急,你再考慮下。”
一墻之隔,素白背靠著門口墻壁,手里緊緊攥著放著藥碗的托盤。
她凝眉偏頭看了一下聲音來源的方向,氣息混亂。
南響和公孫弈又商議了幾句遷都路上的事情,公孫弈作為北蚩遺孤質子多半會帶走軟禁,一定不可能任由他留在北蚩,留下占地為王的風險。
南響布局很大,素白只聽到了他們在什么地界有安排,但是完全可以感覺到,整個北蚩的軍事布局,南響這幾年了如指掌,并且早早打入了內部。
南響遠比剛剛上來的秦封他們要更容易掌控地方軍心。
世事常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素白抿唇,看著手里的藥碗,第一次萌生出了惡念。
她精通醫術。
其實……只要在公孫弈的藥膳里加慢性藥,怕是到不了新都,他就能死的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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