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談月西安排的人,都是在外院伺候著。
來審這些人的是盛祈年,他對審這些宮婢再熟悉不過,這些年來不知道替武帝審了多少宮里面別有心用的太監和居心叵測的賤婢。
所以很快,就審出來了。
“那簪子奴婢看見了,看見了是秋月姑姑收起來的。”
秋月徒然之間抬起頭來失口否認:“你這狗奴才,你胡說八道什么?”
那宮婢全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匍匐在地恐懼不已地道:“奴婢哪里有胡說,就是秋月姑姑拿走了,扔在了后院的湖里面!”
盛祈年得到這個答案,立馬道:“立馬派人去搜!”
“是!”
秋月人直接就攤到了地上,怎么辦,怎么辦?
很快,東宮擅長水性的人一一全都下了水開始搜查,東宮的湖并不大,再加是那宮婢指的位置準確,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搜到了!
明云昭接了過來,看著那簪子,這是她剛剛到東宮的時候發現的,當時就發現了這簪子有什么異樣,原本是想要趁機收起來的。
可等她發現的時候,這簪子就已經不見了。
她就可以確定,這簪子是有貓膩的。
如今落到了她的手中,她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簪子,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擰,很快就擰了開來這個簪子,里面已經空空如也。
但想來處理的時候很著急,還留下來了一些殘余的藥粉。
藥粉有著淡淡的花香遮掩住了原本的麝香氣味,讓人發同不出來其中的麝香,相反的是極為好味,但如此一來卻是讓麝香的味道放的更大。
事情至此,也算是徹底的查清楚了。
向來看著儒雅的蕭修容此時勃然大怒:“說,為何要扔掉側妃的簪子,是不是你朝側妃的簪子里面下的毒,故意謀害小皇孫的?”
他為了子嗣,這些年來受盡白眼與屈辱,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有人在利用他的子嗣上做文章,這讓他如何能忍?
秋月早就嚇得面色慘白,匍匐在地:“奴婢,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奴婢……”
盛祈年看了一眼說:“還是臣來審吧!”
如此一說,嚇得秋月全身瑟瑟發抖,錦衛司的人剛上前,她就攤軟到地上招了:“是,是林夫人,是林夫人讓奴婢放進去的。”
眾人一愣:“林夫人?”
能稱之為林夫人的便是林家了。
這林家瘋了嗎?
他們林家之所有今天,便是送了一個女兒進了東宮,沒有人發現變得咪的梅妃卻是手中掌心緊握,但臉上依舊面色不改。
似乎與她無關。
她只是微擰著眉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冷冷的呵斥著:“這林夫人也是要側妃的母親,為何要這么做?”
“莫不是這個丫頭胡說八道?”
“一個賤婢的話,又豈能相信?”
秋月就嚇得趕緊解釋:“不是奴婢胡說八道,當真是林夫人讓奴婢扔掉的,那麝香也是林夫人讓奴婢放的,這都是林夫人交代的啊!”
梅妃冷笑了一聲,眼眸一片陰寒之色:“那你說說看,林夫人為何要這么做?”
秋月本能的打了一個顫抖:“奴婢不知道,奴婢當真不知道啊!”
梅妃眼底松懈了幾分,輕挑起的小手指譏諷意味十足,居高臨下的姿態,“你這賤婢,還敢胡亂攀扯。”
“依本宮看,拉出去亂棍打死便是。”
明云昭看到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依舊看不出年歲的女人,那么的雍容華貴,但其心之狠毒,令人膽寒。
前世的她,清楚的見識過。
她救了她,她卻覺得理所應當,她應該感激她能有救她的機會,看著她的兒子如何的作賤于她,折磨著她。
她從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想到這里,她黑眸掠過一抹寒氣,緩聲:“或許,臣婦大概明白林夫人為何要這么做。”
梅妃萬沒有想到還有人膽敢接她的話,尤其是這個明云昭。
聽說,以前對她兒子糾纏不休。
她自己的兒子她明白,女人于他而言,不過就是玩物,或者是有用的玩物罷了,兒子是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她不在意。
只是想到近段時間京城所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兒子的下場,她眼眸如同毒蛇般落到了她的身上:“你明白什么?”
明云昭掀開眼眸:“因為自始自終,林夫人,林側妃,她們應該都沒有想過讓這個孩子能順利的出生吧!”
梅妃眼眸寒氣越發深郁:“你胡說八道什么?”
“這是東宮第一個子嗣,她們怎么敢?”
明云昭眼底透著幾分諷刺:“或許,大概是因為他們知道,這孩子,可有未必會是太子殿下的!”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皆是抬起頭來,尤其是蕭修容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明云昭:“明云昭,你說什么。什么叫這孩子未必會是我的!”
他好不容易得來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明云昭掀開眼眸:“因為太子殿下,暫時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這一句話,再一次引起來所有人的震驚。
武帝徒然之間扭過頭來:“你說什么,太子沒有生育能力?”
這話雖然是在朝堂之上早就有盛傳,但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說起來過。
談月西更是身形一晃,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明云昭,原來,原來太子殿下竟然是沒有生育能力嗎??
不是她,不是她不能生?
蕭修容更是面色慘白,這些年來,他被迫的寵幸了不少女子,一個個的都無法有育在身,他早就懷疑是他的問題,只是身為儲君,這個懷疑又豈敢有?
他自己也不敢想,尤其是這個時候林側妃突然之間有孕,他方才是松了一口氣,但無數次的深夜也不是沒有懷疑過。
如今明云昭竟然說是他不能生?
所以,林側妃那個賤人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
明云昭忙補了一句:“臣婦說的是暫時!”
武帝一愣,談月西卻是徒然之間反應過來,立馬飛快的上前了一步抓住了明云昭,“世子妃,你這一句暫時是什么意思?”
一句話,如同落入深淵的人多了一絲的希望。
殿下,殿下還能生?
還有希望嗎?
明云昭十分篤定地道:“若是醫治,太子殿下以后還是會有自己的子嗣的。”
前世她就發現了,只是因為當時她是蕭修安的人,不會幫太子殿下醫治,更不會指出來其中的問題。
談月西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眼淚跟著一涌而下:“太,太好了,太好了,以后,以后我與殿下還有自己的孩子,太好了,太好了!”
武帝卻是盯著她,問出來了其中最關鍵的問題。
“那太子為何現在是沒有生育能力?”
若是治好還能生,那之前為何不能生?
是天生的,還是,后天的?
若是后天……
他眼眸崩發著殺意,若是有人在這上面對太子不利,他絕不放過!
談月西也抬起頭來看向了明云昭,只見明云昭行了一禮,如實道:“太子殿下應該是中毒了,所以這些年來才一直沒有子嗣。”
談月西驚呼了一聲:“怎么可能?”
梅妃臉色一變,立馬跟著冷聲道:“胡說八道。”
“之前宮中也是有所懷疑,可太醫院的太醫早就替太子殿下檢查過,太子殿下的身體并無異樣,怎么可能會毫無任何生育能力?”
蕭修容卻是看向了明云昭:“世子妃,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明云昭看向了蕭修容腰間的荷包,模樣其實算不得精致,甚至是有些偏舊,她說:“這荷包,可是殿下日日戴著?”
蕭修容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腰間的荷包:“是!”
“這是孤的母后生前給孤做的,做完這個荷包之后,母后便仙逝,這個荷包孤也就日日佩戴,極少摘下。”
說完,像是想到什么,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會是這說荷包有問題吧?”
梅妃更是譏諷一笑:“荒唐,太子乃是皇后的兒子,怎么可能會謀害太子?”
此話一出,武帝臉色變得陰冷了下來,明云昭的聲音響起:“梅妃娘娘誤會了,臣婦可從未曾說過是皇后娘娘謀害太子。”
梅妃臉色一僵:“那你好端端的,指出來荷包作什么,豈不是在說這荷包有問題?”
明云昭:“娘娘,皇后娘娘仙逝之外,太子殿下的荷包多少人碰過,誰也不知道,這怎么就能指向了皇后娘娘呢?”
眾人一怔,是啊,皇后娘娘人沒了那么多年,太子殿下的隨身攜帶的荷包被多少人碰過誰又知道,怎么能就說是皇后下的毒?
武帝臉色陰冷下來:“里面是什么?”
明云昭道:“若是臣婦猜的沒錯,應該是七葉香。”
“七葉香,也是七葉花練制而成,男子長期佩戴者,便會不孕不育。”
蕭修容身形一晃:“怎么會這樣?”
“這里面怎么會有七葉香,母后當年留下給孤的只是一個空荷包罷了,里面也不過就放的是孤出生時父皇賞賜的長命瑣罷了!”
武帝則臉色冷寒無比:“查!”
“查這里面怎么會有七葉香,哪來的七葉香,又是誰放進去的?”
“盛祈年,你親自來查!”
“是!”
盛祈年垂著眼眸,這方才明白前世今生太子殿下一直無所出的原因,只是,他將目光看向了明云昭,她怎么會如此快發現?
又或者是說,她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如今她愿意說出來,就證明她徹底的放下了對蕭修安的感情,也就是說,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里,他心底格外的愉悅,突然就覺得,太子這不孕不育,倒也不孕不育的好,最起碼,讓他的心徹底的安了下來。
至于太子殿下,嗯,現在知道了真相,以后會有子嗣的。
只是想著這下手之人,他眼眸一片冰寒,以往或許還會顧忌昭昭一二,如今,便再也不需要顧忌了,他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一直無所出,是不是跟他有關系。
只是這個案子牽扯甚深,雖然是有錦衛司的人親自來查,但也從中午查到了傍晚,方才是查出來了一絲絲的貓膩。
七葉香是藏在長命瑣里面的,而長命瑣是皇后仙逝之后,蕭修容為了紀念母后放到了母后親手給他縫補的荷包里面的,之前一直是收在皇后的宮中,也就是說是在皇后去世之后他這才是一直隨身攜帶于身上的。
在此之前,是由皇后身邊的嬤嬤掌管庫房鑰匙。
涉及當時還是皇子的蕭修容的東西則是有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如月掌管的,而那如月,如今是后宮當中掌管慎刑司的女史。
也是梅妃娘娘現在的心腹,頗受重用。
這些年更是不知道幫梅妃處理了多少對手或者是她心有不滿的人。
當案子查到這里的時候,武帝的臉色明顯變了變,看向了梅妃,只見梅妃也有些慌張的看向了武帝:“皇上,這,這臣妾也不知道這些。”
“臣妾,臣妾只知道是皇后用過的人,必然是極極好的,所以,所以這才是用著,至于其它的,絕不知情啊。”
武帝的臉色稍有好轉,卻依舊冷冷地吩咐:“查。”
“查太子的長命瑣當中為何會有七葉香。”
“是。”
盛祈年命錦衛司的人親自去查,如月冷不丁的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還準備狡辯,但盛祈年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就是上了慎刑司的道具。
慎刑司不比錦衛司好過,手段甚至是更齷齪殘忍一些。
如月手中不知道是有多少人用過這里面的手段,從未曾想過有一天這些手段會用到自己的身上,不過就受了幾次,便再也受不住。
盛祈年親自用的刑,又親自審的,審完了之后這才是將人帶了回來,看著屋內的武帝,他行了一個禮道:“皇上,招了。”
武帝面色冰冷:“是誰在背后指使的?”
盛祈年扭過頭看向了秋月,如月面色慘白的半攤軟在地上,不敢隱瞞:“是,是,是梅妃娘娘指使奴婢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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