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破廟。
廟內有五尊神像,碎裂得不成樣子。
神像前五個道貌岸然的道士圍繞篝火盤膝而坐,吞吐靈氣,與張角不同的是,他們吞吐的氣為世間濁氣!
篝火上面架著一盆熬著的肉湯,肥油在上面翻滾著,時不時冒出一段段被煮熟的骨肉,香氣撲鼻而來。
油燈燃燒的光照過他們的身體,把影子映在廟內壁畫,黑影不斷扭曲,與常人大異,宛如其內躲藏著魑魅魍魎!
忽然,篝火閃動了一下,疫鬼所化清風在空中晃晃悠悠,飄到這座廟中。
其中一位穿著青色道衣的道人睜開雙眼,張大長滿獠牙的大嘴,一口把清風吞了下去,臉上慍怒。
“有人打殺了吾等派出去的疫鬼!”
其他道人睜開眼睛,滿臉憤怒,紛紛問道:“何方鼠輩,好大的膽子!”
青衣道人嘴里咀嚼起來,疫鬼最后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冷哼一聲。
“哼,一群叫太平道的螻蟻!”
周遭身著各色衣服的道人七嘴八舌嚷嚷起來,剝開人皮,露出里面面目猙獰的惡鬼,燭光照到破廟墻角。
竟然都是白森森的人骨!
隨著惡鬼相的暴露,滿廟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端的瘆人。
“區區凡人,焉敢壞吾等大計!”
“嘿嘿嘿,想必他們的心肝很好吃吧。”
“那位大人......”
紅衣道人這話一出,廟里頓時安靜下來,綠衣道人一把捂住他的嘴,面帶惶恐。
“噓,慎言!”
“那位大人的名諱不可提及!”
身邊的其他三位道人同樣一臉惶恐,剛才的惡鬼相迅速收回體內,又成了人身。
一直沒說話的灰衣道人拿起擺在旁邊的白骨勺子往肉湯里攪了攪,滿意的點點頭,
“這湯煮好了,快喝下吧。”
“善!”諸位道人右手抱住左手,行了個“道禮”,才拿來白骨碗筷,笑嘻嘻的盛了碗湯。
一碗碗湯被他們仰頭喝下,幾滴湯汁連著肉塊掉在了地上,引得廟內老鼠竄了出來,啃食地上的肉塊。
“哈哈哈,吃吧,吃吧,吃得多多的。”
灰衣道人見老鼠吃得香甜,大笑著拍手,隨著鍋內湯水的減少,也露出了里面的湯底。
赫然是一顆小孩的頭顱!!!
那些香噴噴、濺著油的肉都是人肉!
“還是這幼羊煮的湯最為軟嫩可口,就是有點少了。”褐衣道人吐出一截骨頭,搖著頭可惜道。
紅衣道人揮了揮手,笑著道:
“這有何難?既然中兄喜歡,吾等再去抓來幾個便是了。”
身旁的青衣道人跟著附和道:
“正是,正是,那些兩腳羊被我們吃下,還是給他們的福分。”
“不知春兄這一次疫鬼被滅的地方是哪個州?”紅衣道人轉身看向青衣道人,問道。
青衣道人把碗往地上一擱,憤憤說道:“荊州!長社!”
“那我過幾日便往荊州走一遭吧。”紅衣道人笑了笑,“也趕點荊州的幼羊來給諸位兄臺嘗嘗。”
“那就多謝諸位賢弟了?”褐衣道人聞之大喜,喉嚨動了動,又舉起雙手,行了那個不倫不類的“道禮”。
紅衣道人佯裝不喜,“兄臺說的哪里話?以你我情分,哪里用得講這些。”
褐衣道人一愣,笑了笑,“倒是愚兄冒昧了,自罰一碗。”
說著,便盛上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仰頭喝下,半截斷指順到嘴邊滑落。
“我看中兄自罰是假,喝湯是真。”青衣道人調笑道。
“哈哈哈。”諸位道人也大笑起來。
廟內“眾人”其樂融融,一派和氣模樣。
......
解決完長社搞鬼的人后,一名太平道眾拱手向波才問道:
“波才將軍,接下來該怎么辦?”
波才沉思片刻,對著他說道:
“把消息傳給師父和在其他七州的弟兄,要快!沒有提前準備的弟兄遇到這鬼玩意,怕是搞不定。”
“諾!”幾名太平道眾當即回去準備起來,等到天亮后即可出城。
虎小子在一旁問道:“不把這消息傳給州郡的官員嗎?”
“就算他們知情,也奈何不了疫鬼,還不如別打草驚蛇,”波才搖了搖頭,那人身上的武藝和詭術都不算低。
常人還真拿不下他。
就憑著當今州郡衙門里面的差人,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除非調集軍隊圍殺,以軍人的悍不畏死和身上的煞氣,才有可能滅了他。
但那么多人的行動,必然會引起他的警覺,因此要對付他,還得是小股隊伍單對單滅殺。
波才看向剩下的所有人,踩上街邊木箱,雙眼燦若有神,朗聲道:
“凡是我太平道之人,聽我號令!”
“手綁黃巾,熬藥,熬粥!”
“以長社為中心,傳太平道統!救荊州!”
太平道眾左手抱右手,面色嚴肅,齊聲喊道:“得令!”
身邊一些差人也跟著興奮起來,他們終于看到荊州復興的希望!
心情澎湃之下,一個個舉起自己的手,響應起來。
“算我一個!”
“身為荊州人,怎可讓別人專美于前,我也來!”
“哈哈哈,諸位弟兄皆是英雄好漢!”波才看著這些荊州差人的表現,欣慰的點點頭。
只有這樣敢于自救的人,才值得他們太平道不顧一切救下。
掉進水里你不會淹死,呆在水里你才會淹死!
沒有一顆奮發向上的心,那你干什么都干不成。
身旁一位太平道眾拱手問道:“那波才將軍,出長社的第一站是......”
波才目光深邃,遙望籠罩在夜色中的荊州大川,疆域地圖現于腦中,過了一會,才說道:
“長沙!”
“亦是拜訪師父當年好友,張仲景!他的醫術,連師父都贊不絕口。”
“以這位先生的本事加上草藥,荊州之疫絕對可解!如今應當是在該地為官。”
這時,差人走了過來,試探的問了一句。
“將軍可是在說張仲景?”
“難不成你認識?”波才愣了一下,反問道。
差人點點頭,介紹道:
“是矣,賤內正是長沙人,事情也是聽她所說。”
“這張仲景也算是個怪人,明明家里可以讓他去做官,卻是官不做,儒家經典不讀,反倒是一頭扎在了醫書里,聽說是看《素問》,《靈樞》這些書。”
說到這里,差人看向波才,問道:“不知可否是將軍所找之人?”
波才興奮的點點頭,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他的消息,“正是此人!”
差人回憶了一下,“現在應該是在大醫張伯祖家中,此人乃是仲景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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