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煙卷，郁悶說：“我就是沒想到，魏科長居然是這種人。”
陳秀娥撇撇嘴，“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啊，當面跟你稱兄道弟，背地里就戳你脊梁骨，再正常不過！”
說完，陳秀娥看見蘇云進來，打了個招呼：“小云回來了，正好，你來勸勸你爸，一把年紀了還鉆牛角尖，今天下午直接曠工了！”
聽到這話，蘇云驚訝湊到蘇文山跟前，好奇問：“爸，怎么回事？你可是鋼鐵廠的先進分子，從來沒曠過工，以前還曾因為帶病上班被表揚呢！”
陳秀娥給蘇云使了個眼色：“別提表揚的事，鋼鐵廠原本要把你爸樹立成全廠典型人物，結果今天宣布的時候，保衛科的魏科長取代你爸，當了這個典型。”
“你爸生了悶氣，中午連飯都沒吃，就回來了。”
聞言，蘇云很意外：“怎么會這樣？夏叔不是說，廠里已經決定了讓我爸當典型嗎？怎么能臨時變卦呢？太過分了！”
陳秀娥深以為然：“是啊，你說這鋼鐵廠不知道咋回事，不讓人當典型就明說唄，干嘛要先給你爸希望，又讓他失望呢？”
蘇云繼續問：“這事問過夏叔了沒？夏叔會不會知道點內幕？”
蘇文山悶聲說道：“你夏叔說，魏科長前幾天給蔣副廠長送了禮，然后典型就變成了魏科長。”
“蔣副廠長？”蘇云更驚訝了。
不可能啊！
在她的印象里，蔣副廠長雖然有些圓滑，但為人卻很公正。
不然前世他也不會幫著蘇文山說話，救了蘇文山一命。
蘇文山嘆了口氣，熄滅旱煙：“算了，事情都成定局了，現在說什么也沒用。”
話是這么說，但蘇文山明顯不得勁，整個人都很失落。
他為鋼鐵廠奉獻了半輩子，這件事確實讓他傷心了。
蘇云見狀，勸說道：“爸，不能當典型，未必不是好事。我聽顧海說，上次那批盜匪都是四九城的亡命之徒，媽剛才說得對，他們說不定在外面還有同伙，誰當了這個典型，八成會被他們報復！”
剛把菜拿去廚房的陳秀娥，再度進門就聽到蘇云這話，連忙緊張問：“小云，這是真的？顧海真那么說？”
問完，不等蘇云回答，她就堅信了顧海的話。
轉頭對蘇文山耳提面命：“他爸，你聽到了吧？誰當典型誰倒霉，幸好你沒當！”
蘇文山拿著煙桿子，滿臉寫著慌張。
他沒考慮自己，而是立即看向蘇云：“小云，那些盜賊要是知道他們是被你舉報的，不會來報復你吧？”
蘇云安撫他說：“不會，公安局那邊，顧海已經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知道是我舉報了他們......”
“啥？”
陳秀娥拔高嗓音插話，犀利盯著蘇云：“這件事原來是你舉報的？”
“你個死丫頭，你膽子咋那么大？還敢騙我說是你爸的主意！”
“你去哪兒，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蘇云根本不敢解釋，拔腿就跑回了屋，任憑陳秀娥怎么敲門，她也不開。
果然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