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場勢必會進行到很晚，葉語希連請兩天假，明天說什么也得上課了。
而這妞兒對項靕又有點黏，知道他不可能總陪著自己，就想抓住所有機會起膩。
連拍賣會開始前的這點小空當，都要絕對利用起來，根本不舍得浪費一秒鐘。
倆人整貼著耳朵說悄悄話呢，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就來了：“哥們兒，認識一下，我姓向，叫向尚，朋友們都叫我向哥。”
這么沒眼力見兒，說話還牛逼轟轟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渾身人嫌狗憎屬性。
老流氓被打斷很不痛快，眼神很不爽地抬頭看過去，是個約么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陌生男人。
模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普普通通一男的，臉上唯有的亮點，就是那對飽經歲月的黑眼圈。
這種貨色，老流氓一般都是懶得多搭理，尤其面前這個更不想給好臉：“抱歉，沒興趣交朋友，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麻煩坐回你自己位置去。”
嗑藥后的項靕記憶力還算不錯，能想起這個聲音在昨晚聽到過，來自那個不懷好意的1895。
一上來就自稱“項哥”，你特么是不是打聽過我消息啊，昨晚上沒惡心夠，今天又來惡心人的？
對方明顯沒想到，會被拒絕得這么干脆。感覺這9526就是個生瓜蛋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就敢這么橫。
這種自以為猛龍過江的外地貨，就是沒挨過打。讓他學習學習京城的規矩，也算自己積功德了。
項靕不客氣，他自然也不會再有笑臉：“昨天晚上你坑了我一千多萬，不準備給個說法嗎？”
但凡要點臉面的人，就不可能干這種事，說這種話，京城有頭面的人物更不可能這么下三濫。
一眼看穿這個貨的底，項靕連余光都懶得浪費給他：“腦子缺氧可以上醫院去，我最多幫你叫個保安。”
被項靕出言諷刺挖苦，1895很不開心：“哼哼，你也就這么點能耐了，喊保安有什么用，可以幫你解決問題嗎？
兄弟，這地方叫京城，不是伱們那些小山窩子能比的。你這么沒禮貌，這么不識抬舉，就不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
到京城來不拜碼頭，還橫沖直撞，你的表現很不好。我勸你懂事一點，不要給自己找麻煩，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
老流氓手里把玩著葉語希的柔荑，眼睛看著電話委托席的一個眼鏡妹子：“還是道兒上的，那就先亮個蔓兒唄。”
1895猛地愣了一下，跟著才想起這是在京城，自己的主場。就算你真有什么背景，敢在天子腳下撒野嗎？
心驚之感頓去，表情語氣也繼續驕橫起來：“亮什么蔓兒，你丫腦子有病吧，學兩句黑話真以為自己是天地會了。
跟你說了這地兒叫京城，是龍你特么給爺盤著，是虎你特么給爺臥著。萬一路上有個什么不順，都走不出這一畝三分地兒去。
既然給臉你不要，那就別怪人大嘴巴抽你。昨兒晚上那件事，無論你想與不想，都得給爺解決了，現在給你兩條路走。
第一條，那戒指你花2900萬買回去，圓圓滿滿湊成一套。第二條，八千萬把項鏈和鐲子處理給我，也是湊成一套。
乖乖配合，今后咱們還能交朋友，再來京城爺罩著你。要是做不到，就想想清楚，你的東西能不能離開京城。”
這貨倒不算太貪婪，戒指的開價只在他的成本上多了兩萬，相比于在項鏈和鐲子上損失掉六千多萬，已經是很劃算。
當然他不知道，項靕在嘉保只需要交最高五個點的傭金，否則估計還會再壓千把萬。
可不管他是小貪婪，還是大貪婪，這都算是明搶了，還威脅不給項靕帶著東西離開京城。
老流氓會怕嗎，三個保鏢就能在狹小空間把手持火器的宋玉方團伙隨意揉圓捏扁，十幾個保鏢還弄不了他個小雜碎？
另外還有一點，老流氓來到京城雖然沒跟任何人見面，但他相信肯定有人在關注自己，就憑這個也沒人能弄掉自己一根汗毛。
1895有句話說的很對，京城是天子腳下，難道你作為本地土著就可以不把天子當天子嗎。
對這種送上門來求打臉的傻逼，老流氓一般都懶得掉價去收拾，不過今天拿他立個竿子倒是不錯。
腦子快速轉了兩圈想好說辭，就猛地站起身來，滿臉怒意地狠狠盯著1895：“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首先我這人不喜歡睡別人老婆，其次你老婆也不值2900萬，另外你當著我女朋友的面說這個，不覺得自己無恥嗎。
東西是你自己買下的，愿意怎么處理怎么處理，就是砸了也沒人管。可你這手段也太下作了點，向尚，我真鄙視你。”
1895瞬間愣在當場，連從椅子上站起來都忘了，片刻后才覺得應該反駁：“我艸，你特么……，我特么沒有……，孫子，你特么陰我……”
站起來才發現又錯了，自己這么一露面，以后誰都會說自己拿媳婦兒換2900萬被人拒絕，徹底沒臉見人。
老流氓前面的話就是為了給別人傳播謠言的基礎，人性多可惡啊，有時候明知道假的更會傳播，傳多了就變成事實。
等他站起來露了臉之后，才是真正對練的內容：“我勸你盡早離開，否則我真報警了，敲詐勒索六千多萬可不是小罪。
另外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幾天我都會參加秋拍，順便也等著你跟我練練，看你是怎么讓我離不開京城的。”
“艸，孫子，有種你特么就給爺等著，咱們沒完。收拾不了你個鄉下土鱉，我特么喊你爺爺。”1895又羞又惱又怒地放下狠話，然后灰溜溜地離開。
眼下局面，就是口頭的便宜也不能讓他占，老流氓專門提高聲音對著1895的背影傳話：“賭注就收回去吧，我可不想有你這種孫子。”
老流氓才叫真的壞，如果之前1895只是為了面子放兩句狠話，他這句話說出去，就把1895的報復可能性提高到了八成以上。
現場有腦子靈活的已經看出來了，外地人來京卻敢刺激本地土著報復自己，這個9526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一場鬧劇結束，拍賣很快開始，主槌又是程蓉蓉，上臺后就對項靕投來關切的的目光。
這種場合，老流氓真不方便表達什么，只能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這妞兒還挺仗義的，用京城話來說就是局氣，著實有點意思，不錯！
第一件拍品亮相，是李可染五十年代訪問東德的時候，贈與彼國副總理博爾茨的禮物《日出東方》。
這幅畫不但是名家大作，還具有厚重的歷史意義，被嘉保放在開場，可見其志氣相當不小。
作為回流藝術品，這幅畫目前還在港村，屬于那種需要額外繳稅的部分，也是禁止出境的作品。
李可染的作品項靕家里有，國慶時候系統就發了兩幅《萬山紅遍》，和《韶山》、《井岡山》、《長征》各一幅，都是頂級精品。
不過這種畫沒人會嫌多，如果情況允許，就是多交一筆稅也值得弄回來。
起拍價1800萬，老流氓作為節約時間的典型代表，率先開價直接提到了2500萬。
最近這兩天，9526在收藏界已經很有名氣了，出手必定高價碾壓，從不給1895之外的任何人機會。
聽到他搶先報出的價格，臺上的程蓉蓉和臺下的買家們都止不住地頭疼，怕啥來啥呀。
買家單純就是不想跟這種人競爭，三天十一場拍賣會下來，都還摸不到他的出價封頂標準，感覺就像錢是刮風抓來的。
程蓉蓉一方面擔心他會影響今晚的大夜場，另一方面也不想讓他太出風頭，得罪人多了總不能算好事。
問題是現場所有人都不了解項靕，這老流氓腰里揣著七十多億，背靠神奇系統，還剛捐了大件，說實話人品值長期都在溢出。
還是那句話，怕啥來啥。其他人剛把價格頂上去三百萬，就被老流氓一口3500萬徹底壓成了渣。
再爭下去已經沒意義了，只會便宜拍賣公司，僅剩下的另外兩個懂行買家同時選擇放棄。
程蓉蓉“勸進”兩輪沒有回應后，也果斷敲下小槌：“今晚的首件拍品，李可染《日出東方》，3500萬，恭喜9526……”
大夜場經常都是一個系列接一個系列，其間夾雜一些單件作品，今天就有九幅李可染的作品。
老流氓也沒有饕餮的貪欲，又拍下兩幅《渡江圖》和《黃山煙霞》后，就沒再對其他作品動手了。
直到接下來的傅抱石系列，又是一位所有作品禁止出境的名家，不見得每幅作品都是國寶，但本人肯定是。
小系列第一件拍品是《虎溪三笑圖》，被項靕2200萬拿下；第三件《訪石圖》1500萬拿下。
最后一件，是傅抱石在1945為妻子羅時慧創作的《柳蔭仕女圖》，這件同樣也是要在港村交接。
這里不得不說句題外話，那么多名家作品流散海外，其中還有大量禁止出境的作品，為啥就非得揪著稅款不放呢。
項靕不懂，只是有些疑惑。到頭來還是放下心思，專注對付那些試圖搶奪這幅畫的買家。
然而這幅畫的競價走勢很奇怪，后場有人搶著出了個8200萬，接著又是8500萬，等項靕喊了一口8800萬，就再沒人吱聲。
老流氓也不知道買便宜了還是買貴了，反正東西到手就很開心，接下來的競價也越發緊張了。
張大千，華夏近現代藝術史上繞不過的話題，和齊白石、傅抱石并稱為近現代書畫拍賣市場最火的三位大師。
近些年來，這三位每年都有數十件乃至數百件作品成交，總成交價少則接近十億，多則十幾億，同時還保持著成交價紀錄。
而張大千的作品往往是占據頭籌，買了就等于必然升值，就等于是錢，可想而知競爭程度會有多激烈。
第一件張大千的拍品是《仿諸家山水八屏》，起拍價750萬，可以說相當低。
這里邊也有原因，張大千的青綠山水畫價值都偏低，牛逼的是他獨創的潑彩山水。
不過這件拍品有八幅，分別模仿了八幅古人作品，張大千造假功力也是堪稱頂級的。
競價開始，項靕并沒有隨便舉牌，實在是他對這部分不怎么了解，先看看別人的勁頭再說。
現場很激烈，彼此競價咬得很緊，包括網絡和電話委托也是動作頻頻，看來是有搞頭的。
經過三十多輪，最新的出價已經出到2500萬，項靕穩穩晃了一下號牌：“3000萬。”
其他買家已經顧不上驚訝了，9526這廝花的怕不是冥幣，誰對上他自認倒霉就好。
當然也有不服輸的，也給了大幅加價到3300萬，試圖用項靕的方法打敗項靕。
問題老流氓這才剛熱身結束，正琢磨著開始大殺四方，怎么可能就慫了呢。
才加300萬，估計是沒錢吧，要么就是小氣，看我如何正本歸原：“4300萬。”
一輪加價就超過了起拍價，這個場面說實話真不多見，對面買家也徹底服了。
項靕約莫能猜到，大概是稍微貴了點，不過張大千的升值空間還不小，能穩得住。
另外后面其他作品競價也會越來越激烈，這時候不多硬剛兩把，后面就會剛得更猛。
又一次被程蓉蓉感謝后，接下來的拍品也更有意思了，正經的大千潑彩作品登臺。
作品名字叫《丁未潑彩》，王新衡于丁未1967年過六十歲生日時候，張大千送的禮物。
起拍價2800萬，老流氓第一個喊價就提到了3500萬，怎么看都是志在必得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受前面競拍的影響，還是其他買家有什么心思，竟然沒人跟著喊價。
老流氓很尷尬，臺上的程蓉蓉更尷尬，等了半分多鐘依然沒反應，只能恭喜9526。
再跟著幾幅張大千的作品，項靕幾乎每一件都參與競爭，可每一件的競爭都頗富戲劇性。
幾乎都是大家搶著一陣哄抬，等老流氓喊個高價后，就不再有人和他搶。
好在這些家伙都還算說得過去，沒有專門坑項靕，也沒有讓成交價低到不合理。
然后，今天的重頭戲之一出場了，張大千于1978年在港村創作的《秋曦圖》。
這幅作品達到了88×183厘米，可以稱得上是巨幅了，而且品質相當高。
起拍價1.2億，競拍階梯1000萬，不接受任何小額加價，幾乎鎖定了今晚的標王。
截止此時，項靕已經在今天的夜場上花了億，算上常規傭金得有接近4.2億。
每個人，或者每個機構參加拍賣會，都是有一定預算的，很多都只會買一兩件拍品。
就項靕這種一路干出去十幾億的，國外有極昂貴的拍品不好算，但至少華夏范圍內他是第一個。
可你再有多少錢，也總會碰上花到頭的時候，四億多流水一般丟出去，還能剩下多少？
這就是其他買家達成的一個默契，幫著9526花錢但不坑他，也許到后面就能把機會留給大家。
想法是很不錯，所有人也都很齊心、很默契，但誰能想到老流氓現在是確確實實的降維打擊。
就在所有人的殷切期盼中，老流氓不慌不忙地搶在了頭里，晃晃號牌給出了價格：“一億五千萬。”
有不信邪的嗎，當然有，而且不止一個。你今晚都花四億多了，冥幣也沒這么用的吧，搞不好就是在虛張聲勢。
然而，結局總是出人意料，某位買家剛喊了1.6億，老流氓跟著就是個1.7億的報價。
得，價格已經差不多了，誰讓他有錢呢。而且前車之鑒還在，這家伙坑人也是沒商量的，當心著點吧。
《秋曦圖》歸入老流氓囊中，但這并不算什么，后面6500萬的《夏山高隱圖》和3500萬的《仿顧愷之醉舞圖》，老流氓又是接連出手。
如果不是留了幾件給其他買家們拼銀子，估計他今晚真的要走不出這間拍賣廳了，有保鏢也得給人活活打死。
可惜老流氓的善心只是一陣一陣的，到了齊白石系列的環節，就又開始不當人了。
《廣豳風圖》冊頁8500萬，與人合作的《貞松永茂》冊頁4500萬，《花果翎毛蟲魚》冊頁2000萬，《松柏獨立圖》2600萬……
大件被他拿下了六成以上不說，幾百萬的作品也收了不少，還包括一把百多萬的折扇。
從齊白石系列之后，項靕倒是安靜了不短時間，只買下一幅吳昌碩的《紅梅》出價400萬。
不過這件被大家忽略掉了，因為競拍環節出價眼看就要達不到估價，項靕出手算是幫了臺上程蓉蓉的忙。
包括國畫部分結束，進入雕塑和油畫環節后，項靕都只是偶爾出手，沒怎么跟別人搶得太厲害，甚至拍了好幾件二三十萬的東西。
直至凌晨一點近半，倒數第三幅件拍品出場，畢加索油畫作品《戴帽子的女人》。
保持了快兩個鐘頭懶洋洋狀態的項靕，這才轉了轉脖子，打起精神準備參戰。
坐在他身邊的買家不由暗喜，幸虧自己的目標已經完成，不然也得吃這家伙的虧。
這幅畫價值不算很高，起拍價也才1500萬，老流氓直接喊價2000萬，一輪結束戰斗。
他的目標是倒數第二件拍品，莫奈的油畫《睡蓮池與玫瑰》，也是他數十幅《睡蓮》作品之一。
莫奈的頂級大師頭銜毋庸置疑，幾十幅《睡蓮》均為精品，至今還能流入市場的少之又少。
今天這幅畫的起拍價在9000萬，而且是需要交稅的，項靕估計最終價格不可能比《秋曦圖》還高。
給自己留下一個二輪出價的空間后，搶先喊了第一口價：“一億兩千萬。”
其他買家同時幾乎瘋掉，這個9526今天已經第幾次不做人了，你買這么多畫回去吃嗎。
有人不甘心被老流氓壓死，隔著電話嘗試喊了個一億兩千二百萬，馬上就被1.3億的新報價壓死。
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懷疑，自己絕無可能從9526手里搶到好處，那為什么不表現得友好一點呢。
特別是那些藝術品展出機構，既然拼錢買不到，那就搞好關系，萬一以后能租來也是極好的。
《睡蓮池與玫瑰》以1.3億成交，今天的夜場幾乎就等于結束了，只剩一件慈善拍品。
而在這之前的173件拍品，已經全部成交，代表著今天的“二十世紀藝術夜場”將成為程蓉蓉的第五個白手套專場。
白手套專場，是拍賣界的一個專用名詞。不是說那個諷刺意義的手套，而是拍賣師最高的榮譽，全場售罄。
而且今天這個白手套專場的意義非凡，174件拍品，耗時超過六個鐘頭，妥妥的超級夜場白手套。
從華夏第一家拍賣行成立到現在，從嘉保開辟了超級夜場到現在，還沒有哪個拍賣師能在超級夜場獲得白手套。
雖然這些年來，白手套專場數量在不斷增加，每年總會有那么三、四十雙白手套被發出去。
但是一個白手套超級夜場的出現，對華夏拍賣和收藏市場的利好，起碼頂得上全年的所有白手套專場。
而程蓉蓉本人，以女性身份主持了第一個白手套超級夜場，更是極為利好的宣傳噱頭。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這個超級夜場成交額億，9526就占掉一半份額，可以說是他成就了程蓉蓉。
這時候再有人想起那幅差點流拍的《紅梅》，看向老流氓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怪異，他為什么要幫程蓉蓉？
當托兒肯定不至于，沒有哪家拍賣公司花這么多錢托白手套，后果也不是任何人能承擔得起的。
那么，是花好幾億泡妞兒嗎？好像也不現實，有那么多錢給她不是更好，啥白手套能價值十億的？
的確是十億，項靕跟嘉保的默契別人不知道，他在今天的夜場花了億，加上十五個點的傭金正好是十億多395萬。
不過都沒所謂了，項靕在今天夜場的花銷必然會超過十億，最后這件慈善拍品他也是絕對要拿下的。
這是一副由殘疾兒童創作的水粉畫，內容很雜亂，也很豐富，從飛機到花草什么都有，最刺眼的十幾個奔跑的孩子。
作品起拍價為五百萬，拍賣所得會捐給相應的慈善組織，另外這幅作品也沒有傭金。
畫作被好幾個人抬出來，立在拍賣臺的旁邊，程蓉蓉認真介紹過后，競價隨即開始。
慈善這種事情，尤其在公開場合，很多人都是愿意去做的，當然很多人也都是真心的。
從第一口價開始，所有買家都在遵循一個規則，散戶先于大戶，大戶先于大佬。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最終中標的極大概率不會是散戶，但每個人都有表達善心的權力。
十來分鐘過去，現場、網絡、電話各端的買家幾乎都給出了報價，數字也來到了3780萬。
坐在第一排的項靕，就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現在只有他還沒出價了，不知道這個變態會給多少。
項靕也是在等大家出價，這種事情必須關照到每一個人，畢竟善心不分大小，莫以善小而不為。
現場安靜了十幾秒，老流氓還沒出價，而是把眼神投向了不遠處的畫作邊上，蘭成林正捧著白手套托盤站在那兒。
看到項靕的眼神，蘭成林突然也想到了，回報一個感謝的微笑后，喊出自己的報價：“5000萬！”
至此，現場的最后一家機構完成出價，等待的過程也就到頭了，接下來就是最終出價。
項靕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并沒有舉起號牌，只是鏗鏘有力地報數：“兩億！”
嘩……，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這個數字是誰都想不到的，9526買買買之后還有兩億。
臺上程蓉蓉也激動無比，這時候就不用再詢場了，木槌結結實實敲下：“由三十六位天才小朋友創作的水粉畫《奔向明天》，恭喜9526，兩億元，買到了！”
掀翻屋頂的掌聲再次響起，蘭成林也捧著托盤走上拍賣臺，今天是最完美的超級夜場，空前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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