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一流就不想她摻和進獨立洲這檔子破事里頭，偏偏喬念一頭栽進去，還一幅要管到底的架勢。
「那位葉少怎么管你的？要是陸執……」
他話說一半就打住了。
剩下一半很明顯。
今天喬念身邊的人要換成陸執，陸執絕對不會讓她摻和進去。
喬念被他說的指尖又碰到打火機邊緣，差點想摸出來，不經意摸到糖紙一角。
她就從口袋里摸出兩顆糖，丟了顆糖給仲一流，自己撕開手里那顆糖的糖紙口袋丟進口中。
這顆是西瓜味的水果糖。
味道偏甜。
正好壓下她神經尖銳的嗡鳴聲，喬念眸子里的血絲都褪去不少，看起來只是有點困倦。
「先吃顆糖。」
仲一流早就接住喬念拋給他的東西，也看到手掌里多出來的那顆糖，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什么時候吃這個玩意了？」
他記得她兜里裝的都是小藥丸。
喬念漫不經心：「最近。」>
見仲一流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又繼續道：「有人送的。」
仲一流就是再蠢也知道是誰送的。
他到底是閉了嘴，將那顆糖收起來，轉而道：「季皇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之前就說過，他這是中毒，血液里都是毒。光憑現在的醫學水平最多再活個一年半載。」
「以你的水平呢？」女生清明的眼睛看他。
仲一流沒由來的挺直背脊：「他要是配合我能活個兩三年，要是不配合…當我沒說。」
一年和三年…區別不大。
喬念皺起眉頭，又想起季凌風身體里的毒素是怎么翻車的，就是那次出海受傷，身體免疫力差了導致壓不住體內毒素，這才引發一連串的后果。
毒是本身存在的。
但要是那次季凌風沒有非要出海，也許十年八年也不會察覺到體內的毒素。
喬念心頭沒由來的煩躁起來，闃黑的眼睛看向仲一流：「沒別的辦法了？」
「你還說你不關心他死活。」仲一流嘴上說著，眉頭又皺起來，緩緩地說：「也不是沒有，還有一個辦法，只是那個辦法相當于沒。」
「你知道蛇毒嗎？」
「嗯？」
「世界上有上百種毒蛇，每一種蛇毒對應著不一樣的抑制劑。同樣的，他身上的毒也跟毒蛇一個道理。要是能拿到這種毒的解藥或者原毒，我都可以研究出解藥。」
有解藥最好。
可是世界上的很多毒藥壓根沒有對應的解藥，這就需要研究出解藥。
藥劑協會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仲一流本人也是這方面的頂尖大師。
他有把握拿到原毒能短時間內研究出一款針對性的抑制劑，對癥下藥，不說解毒，起碼可以讓季凌風多活幾年。
「你知道這個毒是誰下的么？要是知道的話，你可以找下那個人，她要是肯給解藥或者原毒，病人就還有機會活個十年八年甚至更久……」
喬念看看仲一流，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揉著眉心，看起來無比煩躁。
仲一流看她樣子好像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但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問了問：「人就在里面，你來都來了，就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