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1361章 胳膊肘往哪里拐呢?
  老管家其實第一眼就看見周恩幼跟秦儲禮了。

  他還挺意外周恩幼獨自過來的。

  看樣子是把秦儲禮支開了。

  應該是不愿意少爺摻和進來,老管家是一路看著秦儲禮長大的,看著這一幕,有欣慰,也為秦儲禮高興。

  車上。

  “恩幼小姐,老爺子這輩子不容易,您多體諒。”老管家看著周恩幼挺好說話的樣子,提前替秦老爺子說好話。

  “都不容易,”周恩幼開口很淡,“所以也沒必要誰去承接誰的不容易,彼此安生一點,我想應該都能過的不錯。”

  老管家被噎了一下,抿了下唇,明白過來,周恩幼這次來,是帶著火氣的。

  “設計少爺,老爺也是無奈之舉,沒有一個爺爺會不疼愛孫子的。”

  “那倒是,”周恩幼譏諷一笑,“都設計到女人穿上去了,秦氏企業文化,秦家家風,見識了。”

  老管家又是一噎,半晌說不出話來。

  也頓時明白過來,周恩幼不跟扁梔一般心軟好說話,誰惹了她,必定是不給好臉的,誰說都不行。

  老管家嘶了一聲,心想秦家家業,恐怕是不好拿回來了。

  見面的地點約在涼亭里。

  原本老管家是要引著周恩幼去病房的,周恩幼懶得去,在涼亭里就停步了,“讓老爺子下來吧,我在這里等,我今天也不是來看病人的,就不上去了。”

  老管家咂舌。

  這恩幼小姐,脾氣是真的差。

  老管家上去之前,周恩幼冷冷丟了一句,“我沒空等閑人,十分鐘之內沒下來,我立馬走人。”

  老管家立即邁著小碎步飛快的走了。

  病房里,老爺子探頭探腦了半天,只等來了老管家。

  “人呢?”

  “不是說跟周恩幼在車上了?”

  老爺子準備好的蒼老模樣白準備了,急颼颼的,“人去哪里了?”

  “在涼亭里。”

  “說是……不上來了,讓您下去。”

  老爺子剛剛叫護士給自己掛上了葡萄糖,傻眼片刻,“什么?!不上來了!我病了,你沒跟她說?!”

  “說了。”

  “說了?!她還不上來?!”秦老爺子氣急,“她有沒有她母親的半分同情心啊?!我都這樣了,她還不上來?要叫我下去見她啊!她的派頭比她母親還大?!”

  老管家也無奈了,“別的不知道,脾氣是肯定比扁梔大夫差的,她說了,給您十分鐘,沒見到您人,直接走了。”

  秦老爺子瞪著眼睛,“什么?!”

  老管家站在原位,沉默了片刻,“我看她那樣子,是說話算話,老爺子,您下去么?還有七分鐘。”

  老爺子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又指著一旁的護士,讓人快點把自己手里剛剛插進去的針給拔了。

  “這個周恩幼!還當醫生呢,對病人沒半點同情心!”

  “不說別的,我一把年紀,還是秦儲禮的爺爺,她半分尊敬長輩的樣子都沒有,秦家怎么可能接納她?脾氣好大,我看她是要翻天啊!”

  老管家扶著老爺子的手,“翻天不翻天不知道,您還有五分鐘。”

  老爺子飛速穿上鞋子,跟著老管家迅速往外走,半分沒有生病人的模樣。

  扁梔當年給老爺子調理身體,整整調理了一年,如今老爺子年過百歲,身體依舊健朗。

  周恩幼在涼亭里看手機。

  手機上信息很多,秦儲禮沒在的那個隸書幾人的小群在瘋狂的@她。

  周恩幼沒看上面一籮筐的信息,在群里發了一句,【怎么了?】

  這一聲怎么了,像是原本就沸騰的水面炸了一聲雷,一下子信息咻咻咻的往上竄。

  隸書:“你在哪里呢?”

  周恩幼,“剛回國。”

  吳卓:“秦儲禮在你身邊么?”

  周恩幼:“沒有。”

  周恩幼不知道什么意思,她發出這句話之后,群里安靜了好幾秒鐘。

  而后。

  隸書語重心長,“幼啊,咱秦儲禮遇見你真心不容易,雖然他臟了,但是,你要是不要他,他指定要瘋啊。”

  周恩幼:“?”

  耗子:“幼啊,咱就是說,現在也沒結婚不是,要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雖然這種事,是有點惡心,但是我發誓,秦儲禮從小到大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吳卓:“臟了的男人,也是男人,我們幾個跟你保證,秦儲禮人生中的意外,只此一件,你大人有大量,能掀過么?”

  王天宇,“要不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帶他去東北洗澡,泡澡堂子,給他洗掉一層皮,你能當他還是趕緊的么?”

  周恩幼完全不懂他們說什么,對面老爺子黑著臉從醫院里出來了。

  周恩幼往群里不緊不慢的發,“秦儲禮人生中的意外,只此一件?”

  老爺子盯著一張黑臉,氣呼呼的走進了。

  隸書:‘對!只此一件!我們幾個用性命保證!’

  老爺子走近了涼亭了,怒喝一聲,“周恩幼!”

  周恩幼正好錄了老爺子的聲音,往群里發,然后垂著眼睫在群里打字,“那現在怎么說?”

  隸書幾個傻眼,“我去!你在哪里啊?我怎么聽見老爺子的聲音了?!”

  周恩幼笑笑,“對,大戰格格巫來著,你們來么?”

  發完這條信息,周恩幼放下了手機,她沒起身,靠坐在涼亭的椅子上,姿勢很閑散,也很放松。

  “周恩幼!你太過分了!我沒對你們周家做什么吧,你憑什么收了我們秦氏!”秦老爺子拍桌子暴怒,一張臉紅通通的,氣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周恩幼覺得好笑,事實上,她確實低低的笑了一聲。

  迎接涼亭里昏暗的燈光,周恩幼反問老爺子一句,“商業行為,成王敗寇,您說我憑什么?”

  老爺子被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

  “我不明白,您今天單獨把我叫來是想說我不應該仗著實力就收了秦家?還是說,您仗著是秦儲禮的爺爺,要來我面前賣這張臉,討個人情?”周恩幼拖著下巴,撐在桌子上,此刻顯得很耐心,“來,您跟我說說看,您是依著哪方面的理由,把我叫到這里來,沖我發的這通火的。”

  周恩幼笑著說:“我很想聽聽理由呢。”

  周恩幼從小商場里長大的,人精一般,什么潑皮無賴沒見過。

  老爺子被她幾句話質問的,一下子愣在原地。

  “您不是瞧不上我么?”周恩幼笑著說:“怎么,瞧不上我歸瞧不上我,還是想借用著我對秦儲禮的偏愛,來我這里討點利好?這……”

  周恩幼笑的諷刺,“不太好吧?您也不能仗著年紀大,欺負我這個小輩,對吧?”

  老管家在一旁聽著,倒吸一口涼氣。

  這周恩幼小姐的戰斗力,實在是定,他偏頭看了眼老爺子。

  老爺子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各種顏色輪番變化,氣的眼睛都直了。

  可對方說的沒毛病,他挑不出理來,只能呼吸粗重,惡狠狠的盯著周恩幼的臉。

  半晌后,才怒氣沖沖的問周恩幼,“秦儲禮在你這里對秦家嗎?”

  周恩幼:“當然啊,新聞滿天飛,他自然是知道。”

  秦老爺子剛要說,既然秦儲禮會知道,你還對秦家下這樣的狠手。

  還不等開口呢,周恩幼先道:“不過他沒說什么,他懂道理啊,商場上,大魚吃小魚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過么?怎么,輸了,受不了?私底下里撒潑打滾?秦儲禮不是這么不通情達理的人。”

  秦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我不通情達理?!不懂規矩?!”

  周恩幼笑著,“嗯吶,”她兩手一攤,“要不我怎么會坐在這里呢?”

  老爺子覺得自己真的有點頭暈了,他惡狠狠的盯著周恩幼,“我不會同意你進秦家的門的!我絕對不會同意秦儲禮跟你在一起!”

  “哦,那不好意思了,”周恩幼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也沒準備進你們秦家的門。”

  老爺子頓時瞇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周恩幼說:“秦儲禮會入我們周家,以后進我家族譜,秦家人不疼他,沒關系,我們周家人疼,你既然不同意,到時候,我們的婚禮就不請您了。”

  “還有別的事么?出來有點久了,我得回去了,”周恩幼淡淡起身,“原本今天不必來,之前您手里有秦氏,我都不在意,您現在手里沒籌碼,我更不用理會你,就是懶得他心煩,也免得您有幻想,

  我不是那種會聽從別人擺布的人,我也不愿意秦儲禮在在秦家牢籠里生活,我給你留了一間養老院,你要是好好的話,秦氏的別墅我也會給你,

  但是你若是敢去打擾秦儲禮,讓他不痛快,到時候別說是別墅,老宅,就是那間養老院我也會一并收回,我不是什么心軟的人,想必您進入見識清楚了,我脾氣不好,觸碰我的底線,我就容不下您了。”

  “今天我也明白告訴您,秦儲禮就是我的底線,還是那句話,不怕死的話,來試試。”

  說完,周恩幼抬步直接走人。

  群里隸書他們還擔心老爺子為難周恩幼情況呢,周恩幼直接發了兩個字,“搞定。”

  隸書幾個齊刷刷的給周恩幼發了個大拇指。

  耗子遲疑著問周恩幼,“那……秦儲禮跟林千金睡了的事,能翻篇么?”

  周恩幼這才意會過來,這幾人誤會了什么,她笑著在群里發了一條信息。

  【二百五們,跟秦儲禮睡了的人是我,你們什么腦洞?】

  說完,周恩幼把手機丟進兜里,不在管這群傻子了。

  周恩幼到家的時候,秦儲禮已經做好飯菜了。

  豐盛的擺了一整個桌子,秦儲禮還在廚房忙,圍著圍裙跟周恩幼說:“你先吃,我這里做生腌呢。”

  說著,帶著手套還給周恩幼裝了份米飯出來。

  周恩幼確實餓了,坐下一邊吃,一邊看賢惠的秦儲禮在挑蝦線。

  秦儲禮后來拿著盆過來了,坐在周恩幼的對面,一邊挑蝦線,一邊抬眸看人笑。

  “這生腌不能多吃,胃寒。”

  周恩幼點頭,“嗯,我們都只在外頭吃,在家里吃,我父親得說的。”

  中醫養生達人的丈夫,那是相當養生。

  “不過我母親吃,”周恩幼笑瞇瞇的,“我父親不在的時候,她會吃一兩個,放縱一下。”

  秦儲禮也笑,“偶爾吃一點,是不好多吃,你日夜顛倒的忙,讓你高興一點,日后作息規律了,不該吃的,我也得管著你,不給吃了。”

  周恩幼沒一點不樂意,挑著眉,笑著說:“這就計劃要管著我了?”

  這話剛剛落下。

  周恩幼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扁梔發過來的。

  母親大人,【回家了?】

  周恩幼直接發語音,語調軟軟的,跟對別人都不太一樣,“嗯,在小破院子里。”

  母親大人,【秦儲禮也在?】

  周恩幼:“對,”她抬起手機對著秦儲禮拍了張照片,照片里秦儲禮還愣了一下,“在給我做生腌呢。”

  扁梔也發語音,“秦儲禮身份是借住的客人?”像是故意讓秦儲禮聽見。

  周恩幼笑,“現在不是了。”

  是什么,那不言而喻了。

  秦家倒閉的熱搜都滿天飛了。

  一怒沖冠為紅顏了都,扁梔還能不清楚。

  扁梔也不兜圈子,笑著在語音里說,“之前小禮來,是客人來家里玩的,現在身份不同了,有空帶回家吃頓飯吧。”

  周恩幼吃著豬蹄湯,剛剛一直也沒避著秦儲禮,她點著外放,聽著扁梔這話,喝了口湯,笑著問秦儲禮,“去么?”

  秦儲禮這里有點忐忑。

  自己背景不好,啥啥不行,距離老五說的彩禮也差十萬八千里,這就見家長。

  能見好么?

  扁梔阿姨能看上自己么?

  會不會反對?

  會不會覺得秦家問題多,日后自己給不了周恩幼輔助?

  秦儲禮這里心亂正想著呢。

  周恩幼的手機咻的一身又進來一條信息。

  是周歲淮的。

  中年的周歲淮半點沒走上發福的路,反而隨著年紀上漲,越發有中年男人的穩重,沉穩韻味。

  壓低的聲音里帶著磁性跟作為父親的威嚴,“周恩幼,你吃生腌?”

  養生老父親的禁忌一下子就被觸碰到了,周歲淮的聲音一出來,卑微小秦差點把剛剛剝好一盆蝦給倒了。

  信息又咻的一條進來。

  周歲淮的聲音再度從里面傳來,“小秦,周恩幼太皮,你別慣著她。”

  秦儲禮一顆心抖抖索索,整個人都緊繃著站起來,恭恭敬敬的俯身,摁著語音,對周歲淮說:“好的,您放心,我以后不給做了,改天上門拜訪您跟阿姨。”

  周恩幼看著秦儲禮忐忑抹汗的樣子哈哈大笑。

  秦儲禮苦著臉,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給周歲淮的初印象不好了。

  在秦儲禮的印象了,周歲淮并不太跟人交流,他的視線里,似乎總是扁梔阿姨,像是生命之為了這個人而活。

  唯一看見他笑,也是扁梔阿姨在特別高興的時候,或者扁梔阿姨鬧他的時候,其余的時候,總是疏離又冷漠的。

  面對周歲淮的壓力,要比面對扁梔大好多。

  天生屬于父親的威嚴,讓從來沒有父親的秦儲禮整個人都坐立難安起來。

  他真的差點把那盆生腌拿去倒了。

  “沒事,他就是愛念,”周恩幼把處理好的生腌放進冰箱里,給秦儲禮裝了一碗飯,“我爸對未來女婿沒什么要求,你別緊張,他就是不喜歡我們吃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么一聽,秦儲禮的臉更苦了。

  “沒什么要求,我就觸碰其中禁忌,我覺得我要完蛋。”

  秦儲禮站起來,“不行,我得彌補一下初印象,從上門禮物開始!”

  秦儲禮無頭蒼蠅一般沖進客廳里跟隸書他們幾個請教去了。

  周恩幼低低一笑,摁著語音給周歲淮發消息,“爸,你嚇到我小男友了,我到時候帶人回去,你不許繃著臉啊,否則把人嚇跑了,我可不干,指定鬧你。”

  周歲淮面對女兒,那是沒有底線的寵,特意說了,那說明是很在意的。

  不過男朋友這事,周歲淮很慎重,所以沒松口,“鬧就鬧唄,總得過老丈人這一關的,再說了,周恩幼,胳膊肘往哪里拐呢?”

  周恩幼嘿嘿笑。

  卑微小秦焦頭爛額在跟隸書說巴黎最新拍賣的那顆天價夜明珠,死也得給他拿下來。

  隸書問,“不至于吧?”

  秦儲禮一頭冷汗,“你不懂,先討好丈母娘,老丈人就好說話了。”

  周恩幼一聽,心想,還真是,秦儲禮這腦子是夠用。

  周恩幼看著秦儲禮笑了半會兒,忽然想到什么,偏頭對秦儲禮說,“哎,忘記個事,跟你說一下。”

  秦儲禮一頭冷汗的轉頭過來,“啊?”

  “之前事多,忘記了,我哥他們說明晚過來。”

  秦儲禮一臉的呆滯,“啊?誰?”

  周恩幼:“我三個哥哥,三個弟弟,其中一個你見過的。”

  秦儲禮頓時崩潰,立馬從客廳的抽屜里掏出筆記本,汗流浹背的問,“哥哥弟弟們喜歡什么?都喜歡什么菜,我立刻去準備!”

  周恩幼這里還沒說呢,秦儲禮已經去客廳里跟耗子打電話了,“你之前每日空運的那家日本料理店,電話給我,十萬火急!”

  這樣的秦儲禮,太有少年人的氣息了,急躁的像個毛頭小子。

  周恩幼晚上都睡了一覺了,還聽見秦儲禮在客廳里打電話呢,周恩幼迷迷瞪瞪過去,抱住人,“秦儲禮,冷靜點,我家里人很平和的,很好招呼,你別這么如臨大敵。”

  秦儲禮一邊摟著周恩幼輕輕的拍后背,一邊跟那邊大廚說時間,“對,明天下午過來,很重要的客人,酒店里的最名貴的酒,還有食材一起全部搬過來。”

  周恩幼昏昏欲睡,后來什么時候被人抱到床上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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