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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水不是燒的，是從別的地方引流來的，兩股水合在一起，正好中和的熱度，在前面有我們的人把控，不會出問題。”
苗三月更聽不懂了，也不知道是水沖的還是什么，腦子暈乎乎的，小婉和蔫兒在旁邊的水池中泡，兩人沒說話。
“夫人和……奕老爺成親之后感覺有什么變化嗎？”苗三月真開眼，她也是時候面對一下自己的心了，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吧，只是成親之后這些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你也是成過親的，難道沒這種感覺？”蘇蓮衣問。
“嗯……不知道怎么說，可能有可能也沒有，我和昊哥成親也只是因為親梅竹馬而且自小定下來的親事，在這之前我都沒想過自己不嫁給他還有別的路之類。”苗三月如實說道，在那晚之前，她都是這么想的。
她原本以為他們兩人也就這么過一輩子了，這件事若是成功了，他們變成有錢人之后不用飽受孤苦飄零之苦痛，若是沒成功，不過是回去再積攢幾年罷。
只是有時候她也會想，他們兩人就這么過一輩子真的好嗎，無子無女，就這么死在外面了可能都不會有人知道。
走到現在他們也算是見過人世間的冷暖了，遇見過很多人，也頗有感慨，她不是一個很擅長表達自己的人，出事了都是聽昊哥的，他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從未對這件事產生過任何質疑，一直到那天晚上。
“這樣嗎？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事。”蘇蓮衣轉過身去。
“怎么這么說？”苗三月不知道為何心里堵得慌，想要反駁蘇蓮衣卻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反駁，自己似乎并沒有這個立場。
“我到現在遇見的人有很多，有的人嫁了個好人家相濡以沫，有的卻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也居多，陰陽兩隔也有諸多例子，平平淡淡的不也挺好的嗎？”蘇蓮衣輕笑道。
苗三月看著她看自己的眼神莫名有些瘆得慌，難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不可能，她的心思從未和旁人表露過。
“夫人這話卻是聽不懂了。”苗三月慌張的將身體瞥向另一邊，她這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蘇蓮衣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愿意面對罷。
蘇蓮衣也不戳穿她，兩人泡了一會之后就覺得泡的太久了打算先回去休息，各自穿好了衣服，一起坐馬車回了府中，蘇蓮衣就放她先回去了。
苗三月魂不守舍的到了自家院子前面，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心，轉頭沖蔫兒詢問道：“我今天看上去很奇怪嗎？”
“嗯……怎么說呢，夫人和早上沒什么區別，總是感覺心里有事，想來蘇夫人應該是體恤夫人初來乍到心有不安，所以才帶夫人去外面走走，放松放松的吧。”
苗三月聞此才放下心來，自己沒有把心思表露的一干二凈就好，這件事只要自己不說，就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只要這樣她就可以隱瞞住一輩子。
苗三月收拾好情緒之后才走入院中，正好遇見苗昊從里面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苗三月立刻偏過頭去，兩人剛擦肩而過，苗昊一把就拽住了苗三月的手，狠狠的將人拽回了自己面前。
“我說你這個臭娘們怎么回事？早上的事情了還在這里鬧脾氣？我可沒那么多時間來管你！你到底咋回事，不會是昨晚上出去和野男人偷情去了吧！”苗昊怒斥道。
苗三月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將苗昊推開了去，苗昊沒想到她會反抗，就這么被推了個趔趄，更生氣了，幾步走上前就要打她，蔫兒連忙將人攔住說：“老爺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不要動手傷了夫妻之間的和氣呀！”
苗昊一把將蔫兒揮開，蔫兒失足跌坐在地上，苗昊一把扯住了苗三月的衣服，巴掌不要錢似的一下下重重的打在苗三月的臉上，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只得閉著眼老實挨打。
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怎么，苗昊從苗三月的身上下來，啐了一口罵道：“我可警告你，我們怎么來的你自己想清楚，我們要做什么你心知肚明，老子沒個好的你也別想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跑去那個夫人的院子里做什么，你要是真的跟外面的野男人通奸，你看老子不親手把你的頭砍下來！”
苗昊說完就一跺腳大搖大擺的走了，蔫兒立刻站起身去將趴在桌子上的苗三月扶起來，擔憂的問：“怎么了夫人，沒事吧你？”
苗三月臉腫的老高，嘴角還帶著血跡，蔫兒驚呼道：“出血了！夫人我現在去拿了雞蛋給您敷一敷！”
不等苗三月說話蔫兒就跑走了，苗三月撐著桌子站起身，木訥的走入屋內，坐在妝奩面前，早上精心梳好的發髻也被打亂了，簪子胡亂的耷拉在一邊，肩膀上的衣裳被扯到了胸口，臉上通紅一片，她幾乎都要認不得自己了。
苗三月顫抖著手將桌上的胭脂拿起，輕輕拍打在紅腫的臉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笑了，嘴角滿是自嘲。
“夫人，夫人，快些用雞蛋敷一敷，不然明兒個可是見不著人了。”蔫兒拿著熟雞蛋回來，輕輕的給苗三月按壓著。
“你覺得我可憐嗎？”苗三月忽然問道：“被丈夫打成這樣，和蘇夫人他們相比，可憐嗎？”
蔫兒咬著唇，眼中滿是疼惜說：“夫人不可憐，只要夫人自個兒不覺得自個兒可憐，那就不會，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美滿呢？”
“是嗎？”苗三月伸手輕撫上自己的臉頰：“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以前只覺得全天底下的男人都一般，出來后才發現是我見識短小，這樣的日子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夫人。”蔫兒輕擁住她說：“夫人要多照顧好自己，旁人怎么的都不如夫人自個兒愛惜自己。”
“多謝你了，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我，方才還為我跌了一跤。”苗三月將頭輕輕靠在蔫兒的懷中，莫名的眼眶有些發熱。
“奴婢是伺候夫人的，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奴婢若是不護著夫人，今兒個又有誰護著夫人呢？”蔫兒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直起身板，眼中滿是復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