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謝涼淮此時內心的想法被龐志遠猜出來,他定又要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壯著膽子說自家皇上是在做白日夢了!
謝涼淮邊走,邊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
鐘琳瑯站在門邊并未跟進來,瞧著是在等他放下金寶后送他出去。
這女人怎么像根木頭似的!
她就不知道來討好他,跟周皇后爭寵,然后撒嬌讓他放她出冷宮?!
謝涼淮好氣,好想親自教教她該怎么撒嬌!
也虧得他對金寶百般疼愛,這小崽崽倒不是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他將金寶放在床上,小崽崽仍舊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撒手。
謝涼淮本想掰開他的手,但眼角余光瞥見鐘琳瑯正在打呵欠……
一個“完美”的計劃浮上心頭!
謝涼淮就勢躺了下去,“鐘貴妃,金寶不讓朕離開。”
“什么?”
鐘琳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謝涼淮當真已經倒頭躺下去了,她忙關上殿門急匆匆走了進來,“你倒是扒開他的手啊!我不信你堂堂七尺爺們兒,奈何不得他一個小孩子!”
“你一個當娘親的,不也奈何不得他么?”
謝涼淮反問。
鐘琳瑯:“……你是男人啊!”
“朕……”
謝涼淮正要說話,卻見懷中的小家伙動了一下。
他小小的身子在謝涼淮懷中拱來拱去,最后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靠了過去,又心滿意足地吧咂了一下小嘴。
最后,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爹爹……”
謝涼淮與鐘琳瑯登時僵在了原地。
“他,他方才喊朕什么?”
謝涼淮渾身繃得緊緊的,一動也不敢動,宛如被貼了符紙的僵尸!
鐘琳瑯也驚呆了!
爹爹?
是誰教會金寶喊爹的?
還沖著謝涼淮喊爹?!
鐘琳瑯合上嘴走近床邊,有些慌亂地解釋道,“皇上別跟他一個小娃娃計較!他睡著了呢,許是在做夢,所以并非有意冒犯皇上!”
“冒犯?”
謝涼淮有些不爽了。
金寶喊他爹,怎么就成了冒犯了?
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雖然他極有可能是史上最“窩囊”的皇帝,被妃嬪戴了綠帽子還眼巴巴湊上前,主動認妃嬪與“奸夫”所生的孩子當兒子……
可給金寶當爹,他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也是一百個愿意啊!
鐘琳瑯這會子也很緊張。
她從未教過金寶喊爹。
尤其還是謝涼淮!
如今,金寶生父身份下落不明,金寶可還算是個“私生子”呢!
說得更難聽些,那就是個“小野種”!
萬一謝涼淮要追究此事……
他們娘倆今晚不就死翹翹了嗎?
于是,鐘琳瑯趕緊又解釋道,“金寶連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謝涼淮的不高興都擺在臉上了,“鐘琳瑯,你把朕當什么人了?朕豈會跟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一般計較?朕是那種人嗎?”
“難道不是嗎?”
鐘琳瑯反問。
是誰前幾日夜里怒氣沖沖而來,拎著金寶質問她他的生父是誰?
還拿金寶和她鐘家族人來威脅她?!
知道他“暴君”的名聲在外,失去記憶后的鐘琳瑯,早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他就是個暴君了。
眼下他不好解釋!
謝涼淮咬著牙,“罷了!朕不追究方才之事。”
“但金寶不讓朕離開。你看他這般依賴朕,朕若就這么走了,他明日一早見不到朕,肯定會傷心失望的!”
“可是……”
鐘琳瑯為難了。
她環顧殿內,“臣妾這里就只有一張床。”
“無妨!你上來。”
謝涼淮沖她勾手指,“咱們可以……”
話還沒說完,鐘琳瑯便緊張地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朕不對你做什么!”
見她如此警惕,謝涼淮笑了。
他勾著唇,眼神玩味,分明帶著幾分腹黑的痞味兒。
又哪里有在周皇后等人面前陰冷淡漠惜字如金的可怕模樣?
“就算朕要對你做什么……你又能拒絕?你是朕的妃嬪,就算朕寵幸了你也是應該的!你若拒絕,可是抗旨不遵。”
鐘琳瑯:“……”
是了,她是他的妃嬪啊!
“若你伺候好了朕,說不準朕一高興,就放你出冷宮?”
謝涼淮循循善誘,此時腹黑狡詐的模樣宛如一只大尾巴狼!
“臣妾覺得冷宮挺好的!”
鐘琳瑯固執地搖頭。
但她還是慢吞吞地爬上了床,距離謝涼淮十萬八千里。兩人中間隔著金寶,鐘琳瑯緊緊地貼在床沿,不太敢靠近謝涼淮。
“過來。”
謝涼淮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拍了拍金寶身后,示意鐘琳瑯靠近。
他身上的披風早已解下給了鐘琳瑯,此時側身躺在床上龍袍松散,露出修長的頸項與隱約可見的鎖骨。
他眼中含笑,眼神魅惑而又勾人!
此時的謝涼淮,就像是一只能勾魂攝魄的狐貍!
“我不。”
鐘琳瑯“寧死不屈”。
唔,這是……“勾引”失敗?
謝涼淮:“……朕不對你做什么!你可知,今晚母后邀朕共進晚膳,與朕說起什么事?”
對周太后,鐘琳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搖了搖頭,“臣妾不想知道。”
謝涼淮:“……”
算計也失敗?
方才還想著利用這件事勾起鐘琳瑯的好奇心,然后“求著”他留宿冷宮為她解惑呢!
哪知失算了,這女人壓根兒就不想知道!
她身處冷宮,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當棄妃啊!
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不愿妥協的謝涼淮又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既然鐘琳瑯不愿意靠過來,他便抱著金寶朝著她靠近!
見狀,鐘琳瑯心下一緊,忙又往后退去。
哪知她身后就是床沿,哪怕只是退半寸也會跌落床下!
她只顧著后退逃離,身下一懸空整個人便掉了下去!
本以為謝涼淮會拉她一把,可這個可惡的男人卻只是撐著額頭趴在床沿上,好笑地看著她,壓根兒沒有拽她一把的意思!
臭男人!
鐘琳瑯索性躺在地上不起了!
比起床上,還是床下更安全些!
“起來,地上涼。”
見她躺著不起,謝涼淮這才把手遞給她。
看著他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還有他眼中遮掩不住的關切,鐘琳瑯心下一陣暗動。
“臣妾就躺地上,自在,涼快!”
她倔強地不肯起。
謝涼淮便動作輕柔地掰開金寶的小手,把他放在床里側。長腿一邁下了地,不由分說便將鐘琳瑯抱了起來!
“皇上!”
鐘琳瑯一驚,下意識掙扎起來,“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別動,別喊!”
謝涼淮并未追究她直呼他的名諱,只湊近她耳邊低聲呢喃,“除非你想讓人知道,朕今晚留宿冷宮了。”
他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夾雜著今晚在壽康宮喝過的果子酒的清甜香味,竟讓鐘琳瑯有些暈乎乎的!
她頓時不敢再出聲,只能任由他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隨即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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