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和蘇三哥抱著孩子沒有走多遠,到了岔路口就沒繼續送了。
兩人抱著孩子在路口一邊聊天一邊等小凌。
“蘇知青。”
這時一道有些激動的女聲從兩人身后傳來。
兩人轉身,蘇念疑惑。
這人自己不認識。
倒是蘇三哥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
“蘇知青,這是你那個在部隊的三哥嗎?”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蘇振華想起來了,這人昨天在樹下也是用這樣激動的語氣問旁邊人。
當時老杜還嘲笑自己來著。
“嗯。”
蘇念點了點頭,這人看著二十多歲,不過瞧著應該已經嫁人了。
為啥看到自家三哥這么激動?
蘇念轉頭望向自己三哥,身高一米八往上,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頭發很短,身形挺拔,長相和自己有些像,不過三哥的眉眼更鋒利一些,更顯周正。
確實挺抓人眼球的。
加上現在懷里還抱著一個奶娃娃,更是增添了幾分魅力。
蘇念覺得要是自己媽這回找的相親對象靠譜的話,自己可能真的要有三嫂了。
“蘇知青,其實我有一個堂妹……”
二牛媳婦這話一說出來,蘇念立馬就明白了。
這是想給自己三哥介紹對象呀!
“……實在不好意思,我三哥這次只是來看看我,馬上就要走了……”
蘇念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人,叫嬸子大姐好像都不合適,瞧著沒比自己大多少。
“蘇知青,你是不是覺得來不及?沒事的,我堂妹現在就在我家,來得及的。”
二牛媳婦說完就趕忙跑回家,完全不管蘇念在后面的叫喊聲。
蘇念:“……”
她抬頭望向自己三哥,眼里明明白白的就是兩個字:咋辦?
蘇振華也不知道呀。
沒想到真被老杜給猜中了!
*
兩人帶著小凌回到沈家,懷里兩娃已經睡著了。
把兩娃給安置好,蘇念就讓自己三哥也去睡半小時。
今天上午縣城大隊之間來回奔波就挺累人的,等會還要去坐火車,更是累人。
推著自家三哥進了客房,蘇念就開始收拾自己給家里人準備的東西。
首先就是各種吃的,紅薯丸炸魚片和麻辣花生都已經裝好了,還有就是現摘的脆棗。
蘇念抬頭望著上面院中的棗樹,上面還掛著好些棗子。
有些已經全紅了,有些半青半紅的,不過都挺大顆的,特別飽滿,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到咬下去的脆爽勁。
“我來。”
蘇念還在想著該怎么爬上去時,手里的竹籃就被人拿走了。
男人拿著那只竹籃,三兩下就爬上到了樹下。
這熟練程度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人是不是猴子成精。
就那么腳一點一跳就上去了?
有點厲害。
“要摘多少?”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樹間傳來,聽著有些不真切。
蘇念仰頭看向沈柏泉,一時沒有回話。
“咚……”
一顆棗子從樹間穩穩落在了蘇念口袋,她伸手掏出,半紅半青的,是自己最喜歡吃的那種,七分甜帶著三分酸。
“多少?”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蘇念這次聽清了。
“半籃子吧。”
她立馬回答,生怕慢了這人又給自己扔棗子。
“嗯。”
男人也很快就回答了,不過聲音里帶著些笑意。
然后又一顆脆棗掉入了蘇念口袋里。
蘇念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口袋,雖然是比平常的要大一些,但是這人怎么一扔一個準?
她往后退了兩步,就不信這次還能再扔中。
然后,又進了。
隨之傳來的還有男人愈發明顯的笑聲。
“笑啥笑,等會把兩娃給笑醒了。”
“吵不醒的,除非是尿了或者餓了,不然不到點他們不會醒的。”
樹上那人顯然很清楚小湯圓和小豆包的睡眠質量。
“我三哥這會也在休息呢!”
蘇念一句話讓樹上的人閉上了嘴巴。
只是時不時樹上就會有顆飽滿的脆棗掉入蘇念口袋里。
蘇念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站在樹下,明明再退幾步這人應該就不會再扔了,但感受著口袋變得越來越重,她就有些舍不得走了。
等這人扔空了,自己一定要狠狠嘲笑他。
沈竹意和蔣氏站在房間門口,看著這一幕眼里都帶上了笑意。
沒有打擾小兩口,母女倆繼續回房說話去了。
“自從生了小湯圓和小豆包后,念念和柏泉的感情就越發好了。”
“你不知道,之前看他倆那誰也不理誰的樣子,我都以為他倆應該走不長遠。”
“現在好了,他倆感情好起來了,這日子總算是有盼頭了。”
蔣氏拉著大女兒的手,越說越高興。
沈竹意聽著也為自己大弟高興。
剛剛那幕,她好像看到了祖父還在時的大弟。
那時候的大弟看上去挺有貴公子的氣派的,宴會上穿著小西裝白襯衫打著領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看到的人都夸沈家后繼有人。
可是只有沈竹意知道,大弟當時偷偷溜出宴會廳,名貴的西裝下面還藏著一只小橘貓。
那只橘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跑來的,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就一雙貓眼圓溜溜的,看著就好玩。
大弟抱著那只貓去了后院,一邊從口袋里拿出肉來喂貓,一邊用帕子小心翼翼地給貓擦著身子。
那笑容和今天的有點像。
那只貓后來就一直被沈家養著,養成了一只大橘,胖嘟嘟的,皮毛特別亮,最喜歡的就是蹲在大弟院子里曬肚皮。
不過沈家出事后,自己就沒有見過那只橘貓了。
*
等沈柏泉拎著半籃子脆棗下來時,蘇念兩個口袋都已經裝滿了。
里面每一個都特別水靈又飽滿,一看就是被人特意挑選過的。
“放哪?”
男人站在蘇念面前,擋住了從樹梢間灑下來的陽光。
“給我吧。”
蘇念抬手。
沈柏泉看著她那只白嫩纖細的手,搖了搖頭。
“我提著吧。”
“也行。”
蘇念沒有強求,轉身往廚房走去。
“你今天下午不去上工?”
“我……”
沈柏泉其實忘了這回事,之前聽到蘇念那句覺得自己會是那個對的人之后,他一直有些暈暈乎乎的。
或者說有些不敢相信,害怕是自己幻聽了。
所以一直很想當面求證一下。
沈柏泉當時把桌子收拾好,然后就坐在院子里等著了。
然后看見自己濕了半截的褲子和完全濕透的鞋子,起身去換了身衣服。
在房間里時,他回想了自己和蘇念之間的種種,從第一眼到那句對的人,他來來回回反復咀嚼。
然后就想到胡建業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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