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現在可以吃蘋果了嗎？”
晚飯后，剛收拾完桌面，大娃二娃就催促著叔叔給他們吃蘋果。
“……”
自從看到蘋果，這倆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紀深無奈，起身拿了兩個蘋果和兩個梨，遞給紀漁，“小漁去把它切開吧，大家一起吃。”
“好！”紀漁喜滋滋地接了過去。
她上一次吃蘋果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還是二哥見義勇為，別人為了感謝，送他的。
二哥疼她，自己舍不得吃，特意從外面給她帶回來，那香甜的味道她現在還記得呢，沒想到今天還能吃上。
紀漁吸了吸鼻子，這味道也太香了吧，她加快腳步往廚房走，想著快點吃上這水果。
“別切完了，切一個就行了！”紀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大聲叮囑，水果對他們這些剛剛能填飽肚子的人來說，是金貴東西，他們平時壓根就舍不得買，怎么能一次吃那么多，給兩個小的解解饞就行了。
“別聽媽的，切完！大家一起吃。”紀深沒看紀母，直接跟紀漁說，說完才回頭看向紀母。
“媽，我那還有幾個，大家一起吃吧，人家顧知青是讓我帶回來給大家吃的！”
紀深無奈，他媽就是這樣的人，總想把家里的好東西讓給幾個小的，以前是想著他們兄弟姐妹幾個，現在是想著兩個侄子，什么時候才能自私一回，替自己想一下呢？
“就算大家吃也不用那么多啊！”紀母想著那幾個水果，陣陣心疼，真是作孽啊，一次吃完那么多水果，就算是以前，他們都不敢這樣啊。
“媽，紀深拿回來的東西，就隨他處置唄，他也是心疼大家，想著讓大家都吃點，您也別舍不得了。”楊鳳嬌見婆婆肉疼的樣子，有點好笑。
這么多水果她也舍不得一次吃了，不過是小叔子拿回來的，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再說了，人家讓切那么多，也是好意，她總不能出去管天管地吧。
……
廚房那邊，大娃二娃亦步亦趨地跟在小姑后面，不是因為他們多喜歡這個姑姑，而是這水果實在太吸引他們了，他們口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姑姑，你不要切那么小，大塊一點，我們一人一塊就行了。”二娃看著姑姑越切越小的水果，急忙開口，他想拿著一塊大口大口地啃呢，切那么小，就沒意思了。
“……”
“你個笨蛋，切小點我們就可以吃久一點了，大塊的話三兩口就吃完了，我可舍不得！”大娃看傻子一樣看著弟弟，真是笨死了！
紀漁的確跟大娃想到一塊了，他們家人多，切大了一人拿一塊就沒了，切小點還能多拿幾次，雖然吃的是一樣多，但好歹能吃久點嘛，而且要是一人一塊的話，她媽肯定舍不得吃。
紀漁雖然是那么想的，不過她也沒有切得特別小，她先切成四塊，把里面的果核去掉，再攔腰切兩刀，一個水果就分成了十二塊。
加上這水果也是真的大，要兩只手才能堪堪握住，她就沒見過那么大的蘋果和梨，所以哪怕切成十二塊，也是真的不小，起碼她要三口才能吃完一塊。
她這樣切的后果就是，大娃嫌大，讓她再切小點，二娃嫌小，讓她別再切那么小了。
廚房里鬧哄哄的，都是大娃和二娃的聲音。
“大點嘛！”
“要小一點！”
對此，紀漁表示，她太難啦！
不過，她誰也沒聽，就按自己的想法切。
紀漁切了兩個蘋果和一個梨后，就覺得有點多，一個盤子已經裝不下了，她便把剩下的那個梨留著了。
“來，切好了，吃吧。”紀漁端著水果進來放在桌面上，又跟紀深說：“二哥，還有個梨我沒切。”
“夠吃了，切那么多干嘛！”紀母怕紀深又要把那個梨切了，趕緊開口阻止。
紀漁：“……”
看她媽那樣子就知道在想些什么。
急什么嘛，又沒人說還要切，她只是告訴二哥一聲而已！
“奶，你吃！”大娃哼哧哧地爬上凳子，抓起一塊最大的蘋果遞給紀母，他奶平時最疼他和弟弟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想著他們，他要把最大的蘋果給她奶。
“好，我們大娃也吃。”紀母看著滿滿一大盤水果，便接下了大娃給她拿的，順便也拿起了一塊給大娃。
這邊，二娃也挑了一塊大的給紀深，笑瞇瞇地邀功，“二叔，你吃，這塊大！”
紀深欣然接受了。
旁邊的紀海看著兩個兒子壓根沒想起他這個爹來，心酸極了，哼道：“你們還記得你親爹嗎，這么喜歡你二叔，干脆當你二叔兒子好了。”
二娃開心極了，看向他爹，“真的可以嗎？”
他最崇拜他二叔了，要是真能當他二叔的兒子，那也太棒了吧！
二娃又星星眼看向紀深，滿臉期待。
“……”
紀海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哦，不，他沒有胡子。
“行了，吃蘋果吧，不吃就出去，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兒子計較。”紀父看不下去了，瞪了眼大兒子。
“活該！”楊鳳嬌幸災樂禍地看了眼自家男人，誰讓他話多的？
紀河，紀漁：“……”簡直沒眼看這個大哥。
“！”
艸，他家就他地位最低！
紀海氣呼呼地拿起一塊蘋果，大力地咬了起來。
臥……噻！
也太好吃了吧！
“這蘋果，怎么能那么好吃呢？”
紀海吞下嘴里的蘋果，感嘆著。
“好次，好次～”
大娃二娃嘴里滿滿都是蘋果，話都說不清楚。
紀河嘴里也塞著蘋果，他點點頭，囫圇道，“嗯嗯，我也覺得，還沒吃過那么好吃的蘋果呢！”
“是真的好吃！”
紀漁也是這樣覺得的，她二哥之前給她帶的蘋果，是遠遠比不上今天這些的，無論是個頭還是味道。
最重要的是，今天這蘋果一吃下去，整個人都身心舒暢了，感覺秋收帶來的疲勞都消失了。
紀父和紀母的感覺更明顯，他們身體不好，平時吃東西沒什么胃口，餓的時候把肚子填飽就行了，但今天這蘋果，吃下去整個人都舒服了，他們吃了一塊還想再吃一塊。
“這顧知青哪買的蘋果啊，咋那么好吃？”紀母真沒想到這蘋果那么好吃，她年輕的時候吃過蘋果，但沒那么好吃啊，她想了想，又拿起了一塊。
沒辦法，實在是太好吃了。
“沒想到這顧知青人還挺大方的，這蘋果那么好吃，她還給二哥那么多！”紀河吃著蘋果，感嘆著，“她跟我想得不太一樣誒，平時見她那樣，我以為她不太好相處。”
“人家長那么好看，要是再好相處點，隊里那些男的豈不是不要命地往人家身上撲？”楊鳳嬌發表自己的看法。
她覺得顧知青之前那樣就挺好的，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要那么好相處干嘛，冷漠點還安全些。
“不過這梨也是真好吃，你們嘗嘗。”
楊鳳嬌吃了一口梨，又向還在吃蘋果的眾人推銷。
“我明天上山一趟！”
默默吃著蘋果的紀深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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