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我欠你的啊……”
傅秋石：“加三個人吧。”
萬一阿奶想來呢？
校長：(??へ??╬)
傅秋石刷刷刷寫下三個人的名字，林大勇，曲大娘和劉勇男。
校長還能咋整啊？
只能在證明上寫上這三個人的名字。
等到林念打來電話，聽見小姑娘在電話里氣喘吁吁的聲音，想象她跑到一半兒又被叫了回來，著急忙慌，小臉兒帶汗的樣子。
“怎么了？”
“出什么事兒了？”
“你還好吧？”
小姑娘劈頭蓋臉三連問，聽得見的關心和焦急。
傅秋石：“是我的錯，我事兒沒跟你說完。”
“我想你過來一趟，你方便嗎？”
校長翻白眼兒，證明都讓他開好了，現在來問方不方便？
不方便他就白開了唄。
就很離譜。
林念想也不想：“方便啊！”
傅秋石又問：“那奶奶呢？大勇叔呢？劉勇男不用問，你直接讓他跟著來。”
林念想了想：“那我回去問問啊！”
傅秋石不想讓她再跑，就對她道：“你在廣播里喊一聲兒就行了，別跑了。”
“我不著急，在辦公室等你。”
“三十分鐘以后我給你打過來。”
校長心說誰還沒年輕過啊。
膩膩歪歪的。
“你如不讓林知青改改年紀，現在就結婚，申請隨軍算了。”
傅秋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校長：“這話可不是您該說的。”
校長轉身就出了辦公室，這小子多余關心他。
林念才不要去廣播里喊人呢，一喊人絕對好多人攔著問到底咋地了。
她反正是騎自行車來的，再騎自行車去養雞場找阿奶就是了。
曲大娘聽說傅秋石邀請她們去他決賽的地方玩兒，頓時就高興起來。
想去，又怕耽誤傅秋石的事兒。
然后還心疼錢。
林念可太知道怎么說動老太太：“他希望比賽完了能看到親人。
可他爺爺和奶奶不能隨便走動，他的姑姑們才請了長假來咱們家一趟。
他爸……”
曲大娘：“去！”
林念笑了：“秋石哥的報告都打好了，讓二叔和劉勇男一起去，路上就有個照應。
到了地方，就住保衛區的招待所，有上面的報告，招待所又不花錢，我們就花個車票錢。”
曲大娘：“咱們自己花錢住招待所也行，不能給秋石添麻煩。”
林念：“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那我去找蔣田豐去開證明去，你回去吧，回去順便喊小劉來大隊部，好一塊兒把證明給開了。”
“等等，大嫂，小林，你們是不是要去綿城？”
祖孫兩個說話沒逼著人，江教授忍不住問。
闞教授放下手中的簸箕，一把扯住江教授的胳膊：“小江！”
他微微搖頭，眼里的意思很明顯，莫要給別人添麻煩。
“闞大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咱們相處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把我當外人？”
“有啥事兒盡管說！”
“別怕麻煩我們，我也不傻，真要是特別麻煩的事兒也不回應！”
說著，老太太捏著江教授的手道：“咱們的關系您別跟我外道，您治了大勇才多長時間，我覺得大勇的變化挺大。”
“他在慢慢好起來。”
“他現在就比以前強多了，遇到有些事兒自己還會想一想，雖然想不出個啥來，但會去想，就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您也讓我幫您做點兒事兒，不然我這心里就不踏實，得想著萬一有一天您不樂意給我們大勇治病了咋整？”
曲大娘這么說，弄得闞教授十分無措。
他本來就嘴笨，這會兒更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江教授比他好些，江教授一個勁兒地感謝曲大娘：“……我們夫妻在前進大隊能吃飽穿暖，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不用去干重活兒，身體都養好不少。
全靠您一家人。
您放心，不管如何，大勇的病我肯定是要給他治到底的！”
“我就是……我和老闞有個女兒，叫闞娟，她跟我們斷了關系，嫁在綿城。”
“我就是想著，您要去的話，幫我看一眼她，看她的日子過得好不好。”
“如果可以，再幫我帶點兒東西給她。”
曲大娘一口答應下來。
斷絕關系這種事兒太正常不過了，要是父母有問題，巴不得子女跟自己斷絕關系呢。
免得一家人都遭殃。
當然，這里頭也要分的，有些是為了前途主動舉報父母，然后斷絕關系。
有些是看父母要遭殃了，然后立刻斷絕關系。
有些則是被父母要求公開斷絕關系的。
只不過這是闞家的隱私，祖孫倆沒去多余打聽。
“這不是順手的事兒嗎，你們把東西準備好，地址寫上，我們出發前來拿。”
“我估摸著，明天就能走。”
江教授大喜過望，她抹淚道：“好！”
林念和曲大娘走后，江教授就嘆道：“我們娟兒性子軟，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闞娟兒當時為了父母，嫁給了一個委員會的二婚男。
闞教授黯然，但他還是抱著一絲期望的：“我們給娟兒留了那么多的錢票，她肯定能過好日子的。”
就算是在婆家吃不好，她還能去拿錢票去國營飯店吃一口，應該虧不到。
江教授點頭：“但愿吧。”
但心中卻是非常擔心，那些人，哪兒有好的。
江教授還是打起精神去收拾東西，糧食那些肯定沒有，她和老闞淪落到這種地步，在吃穿方面本來靠的就是林家。
她能準備的就是一些她自己做的藥丸，治療感冒傷風的，補氣血的，防蚊蟲的，治療跌打損傷的。
別說，這邊兒山林多，草藥資源豐富，江教授有時間就去采藥，然后拿回來做藥丸。
劉勇男聽說他哥邀請他去綿城，高興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段春花的親媽和嫂子就帶著兩個姑娘來了。
其中一個姑娘扎著紅頭繩，穿著嶄新的衣裳，一直羞澀地低著頭，不用問，這個就是相親的主角。
“媽，大嫂，麗麗，喲，招娣也來了啊！”段春花拿著鍋鏟從灶房里出來，笑著招呼人。
但是看到除了侄女兒和大嫂家的侄女兒之后，她就有點兒不高興了。
不是說好了嗎，給小劉找，起碼得是高中生，她記得娘家村里就有一個姑娘長得又好看，還念完了高中。
本地人，有娘家幫襯，長得好看，學歷高，她覺得配小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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