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腦瓜子被打的嗡嗡的。
這死老太婆一不是她媽，二不是她婆婆，她竟然敢打她！
王芳全身都燃燒著一種要爆炸似的怒火，她要撕了這老太婆！
王芳想還手，也得看看老太的兒子關大磊答應不答應。
關大磊抓住了王芳的手腕，“你不能打我娘！”
兵子一把抱住王芳的腿，“你不能欺負我奶奶！”
王芳氣的氣的眼前陣陣發黑，火氣直沖腦門，“你們給我滾開！”
“童畫！”王芳面色猙獰的怒吼，“你沒看到這些人在欺負你媽？
你眼睛瞎了？沒人性的小畜生！還不來幫忙！”
童畫神色淡淡，勾起的唇角，帶著譏誚的弧度，“表姑婆是長輩，表叔也是長輩，兵子又比我小……
這我可怎么幫？您不是從小就教我尊老愛幼嗎？”
童畫拿她以前的話來堵她，惱的王芳一口血哽在了喉嚨口，白眼狼小畜生！
“你個小畜生……”王芳話還沒說完，又被關母幾個大耳光扇出了一顆牙！
“臭娘們！半桶水的玩意，賤不自知的狗東西！
當著老娘的面，你罵童畫，你把老娘放在哪了？
童畫當年借了磊子三十塊錢，給我看了病，救了我的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當年要不是我，童大來也來不了京都這個大城市，我可是童大來的恩人。
童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童大來的恩人，等于童畫也是童大來的恩人。
你是童大來的媳婦，童畫是童大來的恩人，也同樣是你的恩人。”
繞來繞去，童畫在關母口中成了王芳的恩人。
這可把王芳氣的，眼底神色越發陰沉，看向童畫的時候，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她現在百分之百肯定，關母這么對她，定是童畫在這老不死的面前說她壞話了。
王芳咬緊了牙，脫口說道：“那三十塊錢是我給童畫的！
不然她十幾歲的孩子，哪來的三十塊錢？”
說完，王芳握緊了拳頭，看著童畫，眼底是深深的警告和威脅。
要是敢出賣她，看她不撕了這個小賤人。
童畫神色無辜的說：“你是不是記錯了？那錢是我給人寫作業干活賺回來的私房錢。”
王芳清楚的看到了童畫沖著她勾唇笑，眼里都是嘲弄之色。
“小賤人！”王芳沒控制住脾氣罵了出來。
關母也生氣了，這娘們是沒把她放在眼里啊！
頭發還在她手里，嘴里還敢噗噗放屁出來。
關母掄起巴掌對著王芳的嘴啪啪啪的打上去。
王芳本來牙就被打掉一顆，現在更是被打的滿嘴血，看著又猙獰……又慘。
這還沒夠，關母覺得打的手有些疼。
她脫下了鞋子，掄起鞋底砸在了王芳的嘴上。
“童大來娶了你這種女人，還真是氣死人，今天我不打你，我還有什么臉？”
關母拿著鞋子對著王芳的臉，對著王芳的嘴，又拍！又砸！半點不含糊！
童畫莫名的倒退了一步，好狂野的老太太！
心里再次默默感謝了火車上那位中年女同志。
正因為有了對方，她才沒有和老太太直接對上。
王芳被打的一臉血，面色可怖又猙獰，像是惡鬼一樣滲人：“老不死的!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關母打累了，才松開了王芳的頭發。
“人老了，不行了，打一會就累了。”關母感嘆自己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
童畫看了一會王芳滿嘴的血，她倒是覺得老太太老當益壯。
干了她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
她給老人家去敲敲背，揉揉胳膊。
關母愣了一下，神色就如常了。
關大磊有些欲言又止。
雖說打人的是他娘，但被打的可是童畫她親媽。
童畫這么做，她媽豈不是更不待見她了？
王芳見狀差點咬啐了一口牙，該死的賤人！
童畫的反應不對，一點都不對。
她那么渴望母愛，渴望她的關注，渴望她的關心……
王芳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童畫已經掙脫她的手掌心。
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把童畫當動物一樣馴養長大。
不聽話的時候，她就把她關起來，餓著她。
做錯事的時候，她也把她關起來，餓著她。
直到她認錯，聽話為止。
小時候小童畫要討好她，她才會給小童畫一點小臉。
比如小童畫會洗衣服了，她會笑一笑。
比如小童畫會做飯了，她也會笑一笑。
但一旦小童話沒有洗干凈衣服，飯菜做的不好吃。
王芳什么都不說，只要沉下臉，小童畫就會內疚自責，覺得都是她的錯，讓媽媽不高興了。
下一次小童畫就會做的更好，絕對不會讓媽媽不高興。
在小童畫一次次的試探中，她發現對哥哥好，媽媽會高興，對弟弟好，媽媽也會高興。
媽媽高興，小童畫就不會餓肚子，也會高興……
這些年來大概是讀書讀多了。
童畫雖不如小時候那般聽話，但總體王芳還是滿意的。
而現在……
王芳赤紅的眼睛盯著童畫，這張漂亮的臉蛋，讓她越看越氣。
越氣就越不順眼，越不順眼她就越難受。
厭惡痛恨交織在一起，讓她懊惱悔恨。
后悔當初她還是太善良，太心軟。
沒有下狠心直接弄死小賤人。
否則哪輪得到這個賤人現在回過頭來給她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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