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現在還不知道趙天明是什么時候到這里來坐牢的，但不大可能比自己到南巖島的時間還長，因為他來南巖島的前一天還給他打過電話，看這監獄里面的情況，別說電話了，電報都沒條件發。
所以趙天明的話，無疑讓林啟覺得他這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了解到至少是核心機密的情報了，但面對趙天明的質疑，曹天正連珠炮般一連反問了好幾個問題，立刻打消了他的這種想法。
“你說得沒錯，但你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么？就算你知道具體位置，你有權限進去么？你知道研發中心里面有什么？我們組織歷經半個多世紀，四代領袖的傳承，你以為抖點小機靈，就能把這么龐大的組織翻個底朝天么？”
趙天明是直爽的人，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林啟也連連搖頭：“怎么混得一點城府都沒有了。”
曹天正繼續說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關帝摩監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關著世界各國政府無力管轄的重刑犯，它就是明日生物的堡壘，明日生物的心臟，里面不少犯人都是組織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他們有的為組織工作，有的肩負著保衛這座堡壘的責任。”
“哦？”趙天明笑了起來，“這么說我還是被你選們中的人咯？”
“你怎么進來的，我不知道，但看樣子，你顯然還沒有進入核心階層，所以你們現在需要我。”
趙天明看著林啟：“他說的話靠譜么？”
林啟搖頭：“我怎么知道？”問曹天正：“那照你這么說，那個什么監獄領主南丁可汗，他既然統治著這座監獄，但實際上他的真正身份也是明日生物的人了？”
曹天正說道：“他是明日生物董事會三巨頭之一，主管POG的研發和生產。”
林啟和趙天明對視一眼，這一趟總算有些眉目了，索性追著問道：“三巨頭應該是三個人吧，你，南丁可汗，還有一個是誰？”
“伍由儉！”
“什么？”林啟驚道，他之前就猜測伍由儉和明日生物肯定有脫不開的干系，要不他手上怎么會有POG的配方的？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本人就是明日生物的最高領袖之一，追問道：“那你們……既然是一條船上的，會這樣兵戎相見？互相通個氣不就行了？”
“因為我們的最高綱領，第一，三權分立，三巨頭之間互相約束，互相牽制，南丁可汗無法知道伍由儉帶兵過來是不是想用自己的勢力吞并研發中心和工廠，伍由儉也不會把自己白白交到南丁可汗手上，第二，伍由叢近年來有些心不在焉，把南巖島看得過重，真把自己當成南巖島的神了，實際上要不是依靠組織的力量，他怎么可能做這么多年的土皇帝總督？還硬把南巖島行政改名，要不是因為南巖島主權獨立以后，會對組織以后的工作有更大的幫助，否則組織上根本不會支持他的……”
“組織不支持他，那這什么更名，也根本不可能成功，你是想說這個吧？”趙天明插口道。
“沒錯，但是他私心還是越來越膨脹，這點在董事會當中垢病很深。”
林啟道：“那你跟伍由儉是做什么的？”
“我負責市場和整個組織的運營，伍由儉負責采購物流并向南丁可汗提供原料。”
趙天明笑道：“你負責市場，也算是老本行了，不過你把東亞市場都玩壞了，怎么還能混上三巨頭的職位的？咦……不對，我記得你們應該有個老大叫做‘博士’的吧？”
“這是我們內部的運作方式，至于‘博士’……他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所以你才有機會上位，并取代了‘博士’的位置，”林啟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那POG的配方怎么會在伍由儉手上？不應該是在負責研發和生產的南丁可汗那么？”
“這也是我堅持下來的一個原因。”
“好吧，就算你說得是真的，畢竟你跟南丁可汗還是一條船上的，我怎么可能把槍給你，讓你對付自己人？唔，抱歉，我們之間很難建立信任關系。”
“所以我才說我們是合作，你們不就是想要原藥和配方么？我可以給你們，條件是，你們幫我殺掉南丁可汗，并從他手上接過關帝摩監獄的控制權，這個不難吧？”
趙天明笑道：“原來是想玩吞并的把戲，研發、生產、銷售一條龍啊。”
林啟還是不大能相信：“你把你們這么多年的科研結晶交給我們？舍得么？還有不怕我們出去以后報警么？”
“報警？”曹天正冷笑一聲，“報哪個國家的警？還是國際刑警？聯合國？這中間利益捆綁的關系太復雜，我身為局中人都理不清，更何況你們，沒有人會管的，至于什么科研精華，我是無所謂的，我不信你們拿到了配方，就有跟我們公平競爭的能力了。”
“好吧，”趙天明槍一抬，“你通過了，那另外兩個人呢？”槍口一轉，又對準了羅杰和姚鵬和。
姚鵬和兩腿一顫：“我……我對你們也有用的。”
趙天明只得再把槍口一抬，對林啟說道：“所以我選的人質還都是很有用的嘛。”
林啟一陣無奈，淡淡道：“這幾個人質都不是你選的，你忘了，都是毛遂自薦自己過來的，連我都是，我原本也是想潛進來，就是想查查明日生物底細的。”
趙天明笑道：“我原來就是想想選你、蘇海星和費恩的，結果你死活不肯讓你老婆下來。”
林啟搖了搖頭：“這下面實在太危險……”
趙天明擺擺手：“理解理解，那么個天仙落到男人窩里，誰能舍得，只是沒想到費恩也不愿意，要不是怕他當場把我給揭露了，我死活也得把費恩拖上。”腦袋一轉，又對著姚鵬和，“你能提供點啥？”
姚鵬和有些支吾道：“你們要什么配方，配方在伍市長手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之前在南巖島，他也是一直把配方交給我保管的。”
“哦？”趙天明愣道，“想不到下來還真都是高精尖的人物嘛。”
“唉，”林啟嘆了口氣，“我不信他。”
“哦。”趙天明淡淡應了一聲，抬手一槍，把姚鵬和擊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