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
張偉正在房間內復習法考,課件視頻剛看到一半呢。
蹬蹬蹬!
噠噠噠!
樓上又“適時”響起了蹬地的腳步聲,同時還有掃把在地板上敲敲打打的聲響。
“這個聲音不是許虎彪,他的硬底鞋腳步更沉重,是他老娘!”
雖然被打斷復習,但張偉已經快要習慣。
經驗使然,光是聽一遍聲音就知道是誰在作妖。
這是許母在惡心他。
他下意識的掏出手機,就要撥號給法院、街道、居委、治安署,給所有相關方。
雖然這些相關方都勸過他不止一次,還說他們也管不了,他們沒那么大權限等等。
甚至田主任和黃秀芬已經不止一次向張偉暗示,他們都進行過聯合執法了,樓上504也去過,給出了整改意見,他們已經無能為力。
可結果呢?
許家對于賠償這件事遲遲不表態,裝瘋賣傻,甚至連個道歉都沒有。
依舊是該干嘛就干嘛,我行我素。
這許母又在樓上作妖,就好像輸掉官司的壓根不是她家。
這投訴肯定是要打的,但張偉想了想后,卻還是放下了手機。
“也罷,出門透透氣。”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打算出門走走逛逛。
走出房門,來到陽臺吹風。
微風迎面吹拂而來,將心中的煩躁驅散了小半。
天空中,黑幕漸漸升起。
突然間,張偉似有所查,看向對面樓棟的一處角落,就見一個男人突然隱去身形,藏身于死角中。
如果不是提升過洞察力,張偉絕對不會發現男人的蹤跡。
而提升過的記憶力也發揮了作用,他發現這這個男人好似是許虎彪的同鄉。
當初他舉報許家噪音擾民,家里出入涉黑人員時,有個叫豪哥的大佬,還有兩個男人,他們和許虎彪一起被帶走了。
那就是其中一人。
張偉的思維力瞬間分散,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哦,終于來了嗎,我為什么不找你們要賠償,不就是等著你們來嘛?”
他的腦海中,瞬間勾勒出一個“陰險殘忍”的計劃。
“你許虎彪不是要我好看,那我張偉就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怪我殘忍哦,桀桀桀……”
一番反派的“爽朗”笑聲后。
張偉返回家中,還裝模作樣的等了一會兒。
對面樓棟的角落里,男人再次探出腦袋,視線牢牢鎖定在張偉的家門口位置。
他在觀察,觀察張偉的一舉一動。
就見張偉突然走出房門,隨后腦袋左右張望,確認四周沒人后,這才關門下樓。
來到樓下,正好一個滿面紅光的老人路過。
“喲,老張叔,出來散步啊?”
“是啊,小張。”
老人看到是張偉,哈哈一笑,又突然問道:“對了,你和那許家的事,聽說還鬧到了法庭上,現在咋樣了?”
“哎,別提了,這事兒難辦!”
“哎,攤上這么個樓上鄰居,誰也沒轍啊!”見張偉嘆氣,老張叔擺了擺手安慰。
他住在合家歡園小區幾十年,算是小區里第一批入住的人,所幸不住在11棟,沒和許家有矛盾。
“對了,小張,你這是準備出門?”
“是啊,朋友喊我出去吃飯,吃完飯還要帶我去洗浴中心,說有好事兒,我就琢磨這今晚不回來了,免得后半夜又被樓上吵醒!”
“好好好,這個好啊,男人就該出去放松放松!”老張叔雙眼一亮,湊到張偉近前,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
老張叔可能是想歪了。
但張偉也沒點破,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朝某個陰影處隱晦的看了一眼,張偉和老張叔揮手告別,就走出了小區。
陰影中。
一個男人鬼鬼祟祟顯露身形,然后掏出手機撥了和電話出去。
晚10點。
天色漸暗,烏云遮月。
在夜色的掩護下,許虎彪和兩個兄弟偷偷摸摸來到404門口。
“那小子真的不回來?”
“彪哥,放心吧,我可是在樓下都聽到了,那小子有朋友請吃飯,還要去洗浴中心放松,這再點個大保健,過了半夜也不一定回來!”
聽到兄弟這么說,許虎彪松了一口氣,隨后面帶憤怒:“媽的,整老子這么慘,這小比崽子還敢出去品茶!”
“彪哥說的是,我這就開門!”另一個兄弟立馬掏出吃飯的家伙。
皮包里裝著一整套的開鎖工具,開始撬門開鎖。
隨著啪嗒一聲,門開了!
“彪哥,你先請!”
許虎彪一馬當先,走進404,兩個兄弟跟隨在后。
404客廳內,滿滿當當的都是測量儀器,精密設備,整個客廳都沒多少空間活動。
“彪哥,這些家伙好像都是儀器啊?”
看到面前的儀器還在工作,很多地方閃著光,兩個兄弟滿是好奇。
“我記起來了,這些機器都是針對我家的!”
看到這些測量儀器,許虎彪是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王晶晶讓他們家輸了官司,但她說過的話許虎彪還記得一些。
其中就有提到,以往的案例為什么會輸,就是因為受害人無法提供檢測機構的測量數據,也收集不到證據,起訴才會失敗。
而張偉為什么能贏,因為他有檢測機構的權威數據,能證明許家就是噪音源頭。
許虎彪又想起來,為什么這幾天的舉報和投訴,一投一個準,那群條子來就抓人,抓過去就是證據確鑿。
這些證據,顯然也都是張偉提供的。
而證據的源頭,就在眼前這些儀器里頭。
所以,這些儀器就是這幾天把他家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東西!
“瑪德!”
許虎彪一巴掌拍在機器上,發出砰一聲震響。
“彪哥,那小子應該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咱們怎么說?”
兩兄弟湊上來,以許虎彪唯首是瞻。
還能怎么辦?
許虎彪的一雙虎目掃過客廳里的所有儀器。
只要這些東西還在,那小子就一定會一直盯著他們家舉報,而條子那邊肯定也每次都會根據這些儀器的證據帶走自己。
所以,這些儀器不能留!
而且他也看過了,這地方好像沒監控。
“這些家伙,都給我砸了!”
“彪哥,這不太好吧,這些儀器看著不便宜啊,而且萬一人家報案……”
“你倆怕什么,出了事我負責,給我砸!”
見許虎彪都這么說了,兩兄弟也不敢說話。
一人抄起一個扳手,對著面前的儀器屏幕就是一頓猛砸。
許虎彪最狠,拿起地上的椅子砸向一臺大家伙。
噼噼啪啪……
叮叮當當……
一陣摔砸,猶如土匪過境,好不慘烈。
當樓上樓下傳來腳步聲,許虎彪大手一揮。
“撤!”
三人好似泥鰍,就這么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被裝在隱蔽位置的監視器看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
張偉并沒有走遠,而是在附近街道上的一家夜宵攤子上吃著燒烤。
炫完一根淀粉腸后,他看著手機里的監控直播,面露詭笑。
“喂,是檢測機構嗎,我是張偉。”
“是張偉先生啊,請問你有事嗎,是設備出了問題還是什么情況,需要我記錄一下嗎?”
“你們猜得倒是準,設備真的出了問題。”
“那好,我們馬上派工作人員過去調試……”
“不用了,你們直接報案吧,那些儀器單靠維修人員是修不好的!”
“哈?”
張偉簡短說明了一下后,讓檢測機構準備好購買儀器的發票,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他熟練的撥通了居委,街道,還有物業的電話。
最后,當然是重要的治安署。
張偉調整了一下心態,用帶著哭腔的語調打電話:“喂,是治安署嗎,我,我,我……我家遭賊了,請你們快來幫我,我……”
掛斷電話后,他臉上的哭腔卻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冷笑。
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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