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走來兩三個人,一個人攙扶住那人,另外兩人便走到石云濤面前瞪著眼珠子問是怎么回事。
石云濤瞧了他們兩眼,不客氣地說:“他往我身上撒尿,我不但罵他,還要打他呢!”
一聽石云濤的口氣挺大,這兩人感覺碰到茬了,其中一人惡聲說:“你敢得罪我們王局,不想好了!”
石云濤道:“我不管他是什么王局黑局,狗都不能往人身上撒尿,我現在不跟他一般見識,閃開。”
石云濤不想啰嗦要走人,這兩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擋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想打架?”石云濤冷聲道了一句,如果要打架,他真不怕,他此時二十來歲,對方起碼有三四十歲了,而且還喝了酒,打起架來,他雖是一個人,也吃不了虧。
“我看你小子挺橫,什么來頭?”這兩人是縣城的小企業主,雖說想替王局教訓石云濤,但見石云濤器宇不凡,口氣不小,也不敢亂來。
石云濤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說:“我是王店鄉副鄉長石云濤,你們王局是哪個局的領導?”
聞聽此言,兩人張了嘴巴,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領導干部啊,其中一人忙展開笑臉道:“不好意思,原來是石鄉長,我們今天請王局吃飯,他喝多了,沒想到與您發生糾紛,對不起,這事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石云濤道:“你要早這么說,不什么事就沒有了嗎?”說完便走。
那兩人連忙出去找王局,石云濤還沒走遠,只聽見王局大聲嚷嚷起來:“副鄉長怎么了?副鄉長老子一樣要教訓他,去把他給我帶過來,老子要給他幾耳刮子!”
那兩人聽了,連忙把王局推進屋去,不讓他再出來,石云濤冷笑一聲走了,在小縣城,只要頭上戴頂官帽子,喝醉了酒,就成天王老子了。
石云濤回來,徐嫣笑問他怎么回來這么晚,石云濤道:“讓狗咬了一口,回來遲了。”
徐嫣不解,一雙美目動人,問:“哪里來的狗?”
石云濤笑道:“一條野狗,走到路邊撒尿,還來咬我,我一板磚拍下去,跑了。”
徐嫣更加懵了,道:“撒尿?石鄉長,你真會開玩笑,剛才不是你去廁所撒……”
話說到這兒,徐嫣一下子捂住嘴巴笑起來,不說了。
石云濤聽了,便看向她,并沒有感到尷尬,如果他真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此時一定讓徐嫣給調戲地臉紅了。
就在這時,飯店里面又嚷嚷起來,回頭一看,只見剛才那個家伙又走了出來,兩個人攙扶著他,一邊走一邊叫道:“那小子呢?你們給我找出來,找不出來,我讓你們好看!”
徐嫣也向那邊看去,一看,立刻低聲說:“那不是工商局的副局長王作仁嗎?”
聞聽此言,石云濤一下想起來了,王作仁的大名他聽說過,但人沒見過,怪不得后來這小子讓他老婆把下面老二給割下來了,素質這么低!
王作仁被割老二這事當時在縣里傳為笑談,大約是2002年發生的事,離現在還有四年,王作仁平時吃喝嫖賭,尤其喜歡玩女人,把他老婆的精神給搞崩潰了,他老婆就趁著一天晚上,他喝醉酒之后,把他的老二給割了。
一想到這事,石云濤臉上笑了笑,徐嫣問:“你笑什么?”
石云濤看向她笑道:“沒笑什么,好了,我們吃飯吧。”
石云濤與徐嫣二人藏在一個角落里吃飯,王作仁沒看見他們倆,再加上別人的勸,便從酒店走了。
徐嫣道:“這個王作仁耍酒瘋呢,聽說是個好色之徒,這樣的人還讓他當領導,組織部真是瞎了眼。”
石云濤聞言,笑了起來說:“說不定人家有長處呢?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如果全是好人,就不是染缸了。”
徐嫣聽了笑道:“石鄉長,你挺懂官場嘛,怪不得你這么快就當了副鄉長呢。”
石云濤笑回道:“運氣而已,不足為據。”
徐嫣笑了笑。
飯畢,二人走出酒店,一九九八年的夏城縣縣城比小鄉鎮強不了多少,道路狹窄,沿街衛生條件差,路兩邊的路燈昏昏黃黃,不是很亮。
沒有什么夜生活,石云濤出來后說:“徐記者,我把你送回家吧。”
徐嫣看了看他說:“好的,謝謝石鄉長你今天請我吃飯。”
石云濤笑道:“客氣,這是應該的,有時間再去我們王店鄉。”
徐嫣又上了石云濤的摩托車,石云濤便把她送回了她在縣城的家。
徐嫣是城里人,在縣城有住房,徐嫣下車后,便向石云濤擺擺手,粲然一笑。
此時,石云濤和徐嫣二人都沒有通訊工具,連bb機都沒有,不然就留個呼機號了。
送完徐嫣,石云濤騎著摩托車回了鄉里。
第二天下午,見胡遠東在辦公室,石云濤就把昨天晚上吃飯的發票填好,先簽上自己的名字,便去找胡遠東,等胡遠東簽過字后,就可以拿到財政所報銷了。
胡遠東此時端坐在辦公室里,手中夾著一根紅塔山,煙灰缸里盡是半截的煙頭,他喜歡抽一半就把煙扔掉,這讓幫他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覺得很浪費。
煙都是辦公室提供的,鄉里兩位主要領導的吃喝拉撒,只要辦公室能提供的都盡量提供。
石云濤走過來,胡遠東抬頭一看,瞇起了眼睛。
他與張愛軍之間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如果之前,一二把手之間還是斗而不破的關系,而在石云濤被誣告陷害后,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是明牌了。
雖然縣里頭沒有查出幕后指使者就是胡遠東,但很多人都能看出,這事是胡遠東搞的,因為他大舅子是反貪局長,不是他,又是誰呢?
楊軍明有沒有背后誣陷石云濤還不好太肯定,雖然吳信是楊軍明的親戚,但吳信個人出于嫉妒心理誣陷石云濤,這種情況也可能存在。
胡遠東此時雖然僥幸逃脫,說僥幸可能也不對,畢竟這事不是查不查的出來的問題,而是縣里權力角斗的結果。
胡遠東敢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考慮好了,如果風險太大,他肯定不會干,干了就不怕有什么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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