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還吞拳頭不?”許氏給她擦著臉頰的口水。

  九個月的奶娃娃小臉通紅,滿臉心虛。

  【嗷嗷嗷,我的臉面,丟盡了……】陸朝朝心里嗷嗷直叫。

  她把拳頭塞嘴里,取不出來了。

  折騰小半個時辰,才將小肉手取出。

  “下次還頑皮嗎?”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她的腦門。

  “嗚嗚嗚……不……不,不敢……”小家伙可憐的抽泣。

  【下次還敢!】

  【我就不信了,能放進去,怎么就取不出來呢?怎么可能呢?】

  許氏一臉無辜。

  偏生小朝朝表情無辜,極其誠懇的認錯:“朝朝……”然后拍著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作響。

  “乖……朝朝,乖乖……”指著自己,我最乖,我才不干那種事兒。

  “咱們小小姐真乖,還是姑娘貼心。”登枝只覺小小姐萬分可愛。

  許氏幽幽的嘆了口氣。

  要不是我聽見她的心聲,差點就信了!!

  晚上回府時,府上彌漫著濃郁的香氣。

  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臭味兒。

  許氏瞧見聽風苑亮著燈,心頭咯噔一聲。

  果然……

  “夫人,侯爺回府了。”覺夏對著夫人搖了搖頭,這會侯爺心情不愉。

  許氏點了點頭。

  “將朝朝帶下去洗漱睡覺吧。熬了一天,該歇息了。”這會朝朝已經熟睡過去。

  許氏進門時,瞧見陸遠澤穿著一身中衣,披散著頭發坐在燈火下,神色露出一絲冷漠。

  陸遠澤皮相極好,不然,也不會把她迷得失了心一般。

  即便過去十七年,陸遠澤依舊是儒雅端方的君子模樣。

  歲月并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反倒多增添了一絲成熟的氣息。

  難怪,裴姣姣甘愿等他十七年!

  許氏掩下眼底的冷漠,露出一絲動靜,陸遠澤轉身看來……

  他有一雙深情的眼睛,此刻看著她,好似冰山消融,好似整個世界只有你一人。

  看吧,他依舊偏著許氏。

  “蕓娘,二哥可還好?今日在朝上,聽說臨洛大水,即將決堤,只怕要有大難。”他上前扶過許氏,許氏眉眼微垂不露出絲毫表情。

  “臨洛百姓排外,二哥是京城人士,只怕要被百姓針對。我在臨洛有一至交好友,在臨洛就任,名喚董佳明。若二哥有需要,盡可尋他。”

  許氏手腳冰涼,面上卻看不出什么。

  董佳明?

  這不就是朝朝所說,害了二哥的人嗎?

  許氏心尖一抖。

  “嗯,我明日會傳信給二哥。”許氏輕輕吸了口氣,不敢露出異樣。

  “侯爺在寫字?”許氏看向桌上的筆墨紙硯。

  陸遠澤笑了笑:“是啊,蕓娘亦是書香門第之家,一手好字可比為夫更優秀。”陸遠澤放下筆,成婚后,兩人也是有過一段紅袖添香的幸福日子的。

  許氏斂著眉:“我那手字,你不是學去了嗎?”

  甚至,還用這手字,陷害許家!

  “多年未寫,生疏不少。蕓娘,我好懷念當年與我紅袖添香的日子。”陸遠澤輕輕抱住她的腰。

  “是啊,成婚那時我們還在月下跪著發誓。”

  “若背棄對方,便不得好死。陸郎,你可會騙我?”許氏幽幽的溫度。

  陸遠澤抱著她,心猿意馬,壓根沒注意她說什么。

  “不會,我若騙你,我便不得好死。”

  許氏露出一絲淺笑,陸郎,你可要好好受著啊。

  陸遠澤已經九個月不曾親近許氏了。

  以前總嫌棄許氏不如裴姣姣嬌俏可人,如今……

  卻有些懷念許氏的乖順。

  想起今兒他在外受的氣,陸遠澤便滿腹郁氣。接連幾次因裴姣姣丟臉,他啊……便懷念府中懂事發妻了。

  自他雙手環抱許氏,許氏渾身微僵。

  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冒起,她只覺惡心至極。

  借許家的勢,往上爬,還借自己的手,害許家。

  許氏死死的壓著舌尖,咬出一股子血腥氣。

  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嘔……”陸遠澤面頰越發靠攏時,許氏捂著嘴,不由干嘔了一聲。

  陸遠澤一怔。

  許氏急忙推開他,面上有些歉意:“侯爺……方才妾身聞見一股子惡臭……”捂著鼻子,竟有些干嘔一聲。

  陸遠澤只覺一巴掌,死死的打在他臉上。

  他猛地后退一步。

  他鬼使神差的抬手輕輕嗅了嗅。

  “侯爺,您身上……怎么一股……”許氏滿臉的晦暗。

  陸遠澤惱羞成怒,卻只能死死壓住心底的怒氣。

  胸口不斷的起伏,仿佛氣狠了。

  “一股屎臭味。”她甚至捏著鼻子,一臉難以忍受的模樣。

  陸遠澤氣得面紅耳赤,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也不敢再靠近許氏,只低聲道:“興許,是今兒在外淋到了鳥屎。”談起此事,他便心頭一股郁氣。

  許氏捂著嘴笑道:“侯爺也是被那外室騙了嗎?”

  “上次秦夫人抓奸的外室,老爺看到了嗎?”許氏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看著陸遠澤故作鎮定的模樣,甚至覺得可笑。

  “世人可真傻,她都能偷奸,能出來偷男人。怎能信她會有神跡啊?這下淋了滿頭鳥屎,哎。大抵是神明都看不過眼了。”許氏淡淡道。

  仿佛沒瞧見陸遠澤越發僵硬的神情。

  “蕓娘說話,怎么如此刻薄?”陸遠澤眉眼露出一絲不喜。

  許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侯爺怎么說出這種話?妾身是正室,天下會有哪個正妻喜歡外室?”

  “況且,那裴氏衣裳都讓人扒了,又給人做外室,她都不要臉,還怕人家說嗎?”

  “要我說啊,她那姘頭才有能耐。竟然能瞞正妻多年,想來,也是什么爛心肝的玩意兒。”許氏啐了一口。

  “只可惜,陸景淮竟然是私生子。嘖嘖……”那兩聲嘖嘖,飽含深意。

  陸遠澤一張臉被打的啪啪響,卻又無可奈何。

  “那陸景淮,是有真才能的。若誰家得此男兒,恐怕光宗耀祖。”陸遠澤抿了抿唇,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若這般孩兒,記在夫人名下,夫人可愿意?”陸遠澤突的問道。

  許氏滿是驚異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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