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遙正在開車,突然就接到了這么一個電話。
男人的聲音急促而短暫,還沒等她多問,電話就被掛斷了。
隨后她想了想,立刻給胡特助打了個電話。
對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她叮囑多想一些清熱去火的方子,話語里充滿了焦急,且讓她匯報了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快有人來接。
十幾分鐘后,胡特助帶著幾個保鏢趕到。
他親自讓蘇溪遙坐上黑色轎車,另外的保鏢則開著她的寶馬在后面行駛。
“瞿少發生了什么?”蘇溪遙見到這個架式心中一沉。
按理說如果瞿夜辰只是跟往常一樣身體疼,余毒發作,助理不該刻意提醒她開清熱去火的方子,而是讓她開那種補氣血的方子。
此時那么大陣仗,難道對方的病情又出了什么反復?
胡特助鐵青著臉含糊道:“瞿王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等會兒您看見了就知道了!”
蘇溪遙眉頭皺起,冷道:“情況不好更應該提前溝通,多一分鐘那就相當于多了幾分治療機會!”
胡特助苦著臉,自他接到瞿王的電話起,一顆心就提的高高的,這事兒算是瞿家的丑聞,他一個下人怎么敢說。
聞言只好苦口婆心的勸:“蘇神醫,這真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這次的事兒復雜......”
蘇溪遙眼里透出幾分寒光。
胡特助見狀卑微的說:“蘇神醫,等會兒您見了瞿王就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蘇溪遙只好耐著性子等待,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別墅,一路暢通,等下車后,胡特助命令其他人都在院兒里等著,自己則帶著她匆匆往病房去。
蘇溪遙就這樣一臉疑問地推開了別墅內那扇主臥室的大門。
她一進去并沒有在床上見到任何活人。
然而她聽到了浴室里的水聲。
“蘇神醫,請。”
胡特助將她往浴室那邊引。
蘇溪遙有些迷惑,又有些警惕,站在原地問:“我進你們瞿少的浴室,這不合適吧?”
胡特助一臉嚴肅,語氣焦急道:“蘇神醫,瞿王就在里面等待您的救助,您快去看看吧!”
他這話剛落,接著里面就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
然后瞿夜辰低啞急促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溪遙,進來。”
聽見這么親昵的稱呼,蘇溪遙愣了一下。
因為她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沒有熟悉到稱呼名字的地步。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細節的時候。
蘇溪遙是醫生,這個時候沒有什么事能比病人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了。
蘇溪遙推開了眼前的那扇門,才看到里面情況的第一眼,她就趕緊走進去,面色冷沉的觀察男人的情況。
瞿夜辰現在的情況很狼狽,蘇溪遙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樣,明明他是植物人的時候還渾身矜貴,充滿了高不可攀的氣息。
只見偌大的浴室內,瞿夜辰躺在裝滿水的浴缸里,水面上還有非常多的大冰塊。
他整個人都濕透了。
他頭枕著浴缸邊緣,露出水面的部分身體,濕透了的白襯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露出一片肉色。
他的衣服現在的效果就跟沒穿一樣,蘇溪遙可以透過輕薄的濕透了的布料,看到他緊實有力的身體。
從他臉上不正常的緋紅色,跟他下半身包裹的浴巾的異樣來看,再考慮到助理特意叮囑她要帶一些清熱去火的藥。
蘇溪遙初步可以判定出瞿夜辰就是被人投了情毒。
他此刻多半是被毒弄得神智模糊了。
他那雙原本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里,燃燒著一種朦朧的欲火,想是要把蘇溪遙燒成灰燼。
蘇溪遙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沒辦法跟這么一個病號計較,但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抖。
她緋紅著臉把手伸過去就要給他診脈,一碰到對方被欲火烤成緋色的手腕,都被那皮膚上炙熱的溫度燙了一下。
瞿夜辰的脈搏在她手指下劇烈的跳動著。
她快速的從隨身背包里拿出裝著針灸的布包,準備給他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