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朋友，三個老頭紛紛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棠恬，“丫頭，你長得這么好看，怎么就看上這個不解風情的臭小子了？”
“對，脾氣又臭又硬，你看你長得乖乖巧巧的，何愁找不到對象？”
“小姑娘，你還年輕，人生大把機會，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就是被他騙慘了，如今年歲大了，連個拿得出手的學生都沒有。”
棠恬錯愕，低聲詢問，“你到底做了什么？”
顧衍無奈一笑，“三位老師，咱們有事兒說事兒，可別嚇壞了我的女朋友。”
其中一位冷笑道：“她都敢和你這種八百個心眼的人交往，怎么可能我們說兩句就嚇到了她了。”
到底是他們三個最得意的學生，即便再氣，見到他來了，心里還是歡喜的。
顧衍將棠恬介紹給三位老師認識，得知她是顧老的學生，三個老頭百思不得其解，“你們兩個也認識好多年了，怎么現在才在一起？”
顧衍笑著解釋，“以前忙工作，現在覺得戀愛剛剛好。”
三個老頭成功的被他酸到了，平常挺清心寡欲的，怎么談起戀愛來什么都敢說。
“恬恬，會下圍棋嗎？”
棠恬點點頭，“會一點。”
三人棋癮上來了，哪怕棠恬只會一點點，也被拉著去下棋了。
顧衍提醒老師，“恬恬很有天賦的。”
三位老師是當之無愧的國手，最先出戰的是陳老。
能被這么挑剔的顧衍夸獎她很有天賦，陳老還以為她真的很有天賦，布下的棋局尤為兇險，棋局過半，陳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直到棠恬最終放下了棋子，“陳老，我輸了。”
這棋藝可不如顧衍啊！
眼神無聲的詢問：就這水平你說她有天賦？
“哈哈哈，不錯，你這個水平怎么說也有業余六段的水平了。”
面對嬌滴滴的小姑娘，三位老師自然是鼓勵，再加支持。
顧衍淡淡的說道，“恬恬是自己自學圍棋，到現在這個水平，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怎么可能？”
一般業余六段最少也要兩年的時間才能達到，她竟然三個月都沒用上。
這哪里是有天賦，這簡直就是天才。
棠恬就是他們的福星，三個老頭看著棠恬，當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歡。
“恬恬，你想不想學下棋啊？”天知道，張老就差沒掐著嗓子說話了，生怕嚇到眼前這個好苗子。
棠恬還真挺喜歡圍棋的，有顧衍的老師教導，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弱弱的問道，“我可以每天都來嗎？”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人提這種要求的，如此上進勤奮的好孩子就要成為他們的學生了，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陳老連忙說道，“當然可以，只要你肯用功，我們三個人奉陪到底。”
自那天起，棠恬就像是上班一樣，定時定點的來，至于什么時候回家，可就說不準了。
張桂華怕她在圍棋院吃不好，也跟著一起來了，負責午餐和晚餐。
陳老三人也跟著自家學生混吃混喝的，顧衍幾天未見，發現三位老師不約而同的圓潤了不少。
看起來特別有精神，三人以前見顧衍沒什么好臉色，如今多了幾分和顏悅色，私下夸他送來個好苗子。
顧衍卻是有苦說不出，他本來是想幫恬恬多發掘幾個愛好，沒想到卻把自己給坑了。
本來他的手術就多，每天都要忙到很晚，現在好了，女朋友比他還忙，兩人約會聊的最多的也是老師留下的各種殘局。
在老師的安排下，她也參加了不少比賽，獎杯便是最好的回報。
棠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靜無波的過下去，直到這一日，張桂華在家中暈倒，她這才知道娘的生命已經在倒計時。
*
張桂華仿佛聽見了恬恬的哭泣聲，費力的睜開了雙眼，看著趴在她身邊啜泣的小閨女，特別難受。“恬恬，別哭，娘好好的。”
“娘，你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
張桂華給她擦了擦眼淚，“我閨女長得多好看啊，一哭就變丑了。”
“你生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想到這些日子，光顧著享受娘的照顧，卻不知道她已經病入膏肓了。“娘，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發現，你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這段時間，你的老師也介紹了不少醫生，我也有好好的治療。余下的日子就當作是老天賞給我們的，你也別自責，即便早一點發現，也不會改變結果，或許娘就是這么大的壽命。”
“才不是，娘會長命百歲的。”
張桂華有氣無力的笑了，“活一百歲豈不是成老妖怪了？其實娘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你，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棠恬下意識的抱緊了張桂華，孩子氣的哭道：“我不想讓娘離開我，我們好不容易團聚。”
輕輕拍撫著她的后背，“娘也不想與你分開，可我離開你爹的時間太久了，我怕他會鬧脾氣。”
棠恬哭的更兇了，她想留住娘，卻知道自己不該這么自私。
剛完成一臺手術的顧衍急匆匆趕來，看見哭的像個孩子似的棠恬，心里也不大好受。
顧老朝著兒子使眼色，小聲道，“也別打擾他們母女，你跟我過來。”
父子二人來到了走廊的盡頭，“你和恬恬是認真的嗎？”
顧衍皺眉，“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嗎？”
“既然你們兩個是認真的，那你就問問恬恬的意見，要不要趁早把婚禮辦了，讓她媽媽也了一份心事。”
見兒子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想呢？
“按理說，你的年齡也不小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情，其實早結婚晚結婚都一樣，最起碼現在你們結婚，還有未來丈母娘的祝福，對于恬恬來說也是個安慰。”
顧衍抿了抿唇，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有想過最后與恬恬會步入婚姻的殿堂，是在感情穩定之后。現在提前婚禮，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恬恬在未來的某一天，她發現自己沒那么喜歡我，你說她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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