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摸摸自己這全新的地中海發型,再看看對面正在笑的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它這是故意的?
就因為他給了它一槍,它就剔禿了他?
鐵骨摸著頭懷疑人生的時候,靳漠漓摸著那把劍的劍柄,低聲道:“你今天辛苦了,干得不錯。”
劍靜靜地懸停著,似乎也十分贊同靳漠漓的說法。
靳漠漓又對它進行了一番教育。
“是我創造了你,你雖然有些靈智,但你只是一把劍,做劍,就要有做劍的覺悟,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吧?”
劍依舊靜靜的。
鐵骨似乎有話要說,忍不住張張嘴,可是又及時地閉上了。
什么人吶,竟然pua一把劍!
靳漠漓又道:“好好干,不能讓任何人得到你,你是全世界最強的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配得上你的。”
劍依舊靜靜的,也不知道是否聽懂了靳漠漓的話。
“去吧。”
靳漠漓指揮道。
這一次,劍肯定是聽懂了,轉身就要飛走了。
可是它忽然想起來什么,又折返了回來。
劍刃一橫,同時,鐵骨感覺自己的腰子一涼。
劍就已經削走了他腰間鑰匙扣上的公仔。
下一刻,它的劍尾圓頭上,就多了一個可愛公仔。
它晃了晃自己公仔,似乎十分喜歡。
鐵骨看看公仔,再看看自己的鑰匙扣,再度懷疑人生。
虞柏柏發出了不滿的哼聲。
靳漠漓翻譯道:“不可以搶別人的東西!這是不道德的!”
劍身微顫,似乎第一次聽到了‘道德’兩個字。
虞柏柏板著臉,發出的哼聲都帶上了幾分嚴厲。
像是大人訓小孩兒。
靳漠漓的聲音也同步嚴厲。
“把東西還回去。”
劍呆了幾秒鐘,最后還是搖搖晃晃地飛向了鐵骨,把掛著公仔的那頭朝向了他,似乎是想把公仔還給他。
此時的鐵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沒事沒事,公仔就送給你了。”
劍‘咻’一下跑遠了,似乎是怕自己跑慢了,鐵骨就改變主意了。
靳漠漓看了看這魔窟般的地方,對眾人道:“我們先走吧。”
眾人轉頭回去了。
鐵骨走在最后,一邊走一邊回頭。
他似乎看見角落里有一絲微光。
那把魔劍像個小孩兒似的,正躲在一個角落里逗弄著那個小小的公仔,公仔上的小鈴鐺發出了輕快的聲音,像一陣陣孩童的笑聲。
不知道為何,鐵骨的心驀然一軟。
出了魔窟,孟浪才說話了。
“這把劍的劍靈起碼有幾歲孩子的智商了,真的要把它抹殺了?”
要把劍抹殺了!?
聽見這話,鐵骨的心一緊,豎起了耳朵。
靳漠漓道:“它的劍靈是我重鑄的,但是它的劍身,是黑山老怪打造的,劍身里匯聚了太多的陰氣和邪氣,不適合留在人間。”
一邊的虞柏柏點頭點頭。
這把劍,過于邪異了,不能留在人間,最好還是折了。
孟浪不再說話。
他倒是對那把魔劍沒興趣,他有祖傳的寶劍,可就是覺得,那把劍就這么毀了,太可惜了。
可是鐵骨的腦子里一直回響著那‘叮鈴鈴’的公仔聲音,真的像孩童歡笑的聲音。
劍,有靈了。
白山精神病院現在已經徹底封鎖了,只準許修真人士進入。
那把魔劍的忽然出現,對于特調局來說也是一種壓力,囚龍也曾經想用現代熱武器把劍徹底毀了。
可是那把劍十分機靈,還知道趨利避害,每次一看見囚龍過去,它就跑了。
“鐵骨,這把劍曾經不是被折斷了嗎?到底是什么人折的,這個時候你還不肯透露嗎?”
發呆的鐵骨驀然驚醒,高貴冷艷道:“是一位縱橫天地無敵手,而且還傾城絕色的世外高人折的。”
一邊的虞柏柏聽得挺直了脊背。
是的。
是這樣的。
囚龍看得眉頭直皺。
“那現在還能找到她嗎?”
既然是傾城絕色,那必定是個女人了。
鐵骨搖頭:“找不到了,她老人家閉關修煉了。”
虞柏柏點點頭。
囚龍就不再問,但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靳漠漓。
這把劍離奇復活,肯定和他有關。
但是,問了他也只會裝傻。
各大門派對這把劍虎視眈眈,雖然知道劍里面有邪氣,可依舊不肯放棄。
不僅是東方的,西方的人也來了。
兩個膽大包天的龍騎士,忽然駕駛兩條巨龍沖向了精神病院廢墟。
“睚眥,狻猊!拿下這把劍!”靳漠宴一聲令下。
兩條龍‘嗷’一聲就飛了上去。
魔劍也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
劍柄圓頭上的公仔迎風作響,發出了緊張的‘叮鈴’聲。
魔劍的二話不說,和兩條龍當場就進行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雙方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打得難分難解。
看他們久久沒有得手,慕容簫冷哧一聲。
“廢物。”
她和靳漠臻兩人也沖了上去。
靳家四姐弟現在的西方魔法界的代表,他們的實力令東方震驚,東方修真界也不能這么干看著。
“溫玉,你去,這是東方的劍,不能落后于西方。”小狐貍精指揮道。
“冷少,你和師妹也去湊個熱鬧。”葬天帝立馬叫出自己的弟子。
東西方所有杰出的年輕人都殺了上去,一群人爭搶一把寶劍。
老一輩的則是在下面看著。
他們想用年輕人去和魔劍周旋,消耗它的力量,他們最后再出手,就容易得手了。
二來,還可以讓這寶劍,免費地替他們錘煉一下自己的弟子。
兩全其美。
他們的算盤打得虞柏柏都能聽見了。
這個時候,又成了東西方最強青年們的一個大比武,看得人心馳神往。
人群之中的路升看著那場景,也不由新生向往。
總有一天,他也要擁有和他們一樣強橫的實力!
而一邊的景夢寧,則是直勾勾地盯著那把劍。
據說這把劍,已經生出了劍靈,有和小孩子一樣的智商了。
萬花派掌門人花滅娣已經發話,誰能拿下這把劍,誰就是下一任的掌門人。
景夢寧的心口一緊,有些期待。
可是此時,萬花派之中,飛出去一個艷冠天下的倩影。
那人影一出,立馬引得一波驚艷贊美。
“那難道就是萬花派的大弟子,秋絕娣!”
“她不是去西方留學多年了嗎?怎么會忽然出現。”
那道擁有驚人美麗的倩影,殺入了戰團,讓觀戰的虞柏柏都忍不住抬頭。
嘶……
你們萬花派到底是有多恨弟弟?
滅娣了還要絕娣……
秋絕娣號稱修真界年輕一代中的第一美人,實力強絕,之前一直在西方歷練,而沒有出現。
時隔多年,她再次出現,依舊是驚艷四方。
在驚嘆于她美貌的時候,眾人也驚嘆于她的實力。
竟然更強了!
她不僅是武林第一美人,這實力更是強得恐怖。
秋絕娣長得膚白如血,冰肌玉骨,雖然有一張無比艷麗的臉,可是雙眼里只有強者對于一切的淡漠。
她舉起了手中秀劍,號令同門。
“殺娣、宰娣、除娣、宰娣、鎮娣、戰娣、斷娣!隨我結滅魔劍陣!”
四面八方傳來整整齊齊的女子聲音。
“是!師姐!”
個個聲音都是英氣十足。
虞柏柏:“嘖。”
與此同時,在場眾雄性都覺得自己胯下一涼。
據說,某一代萬花派的掌門人,原生家庭不好,生在了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
家里有姐妹幾個,可父母一心要兒子,盡管已經家徒四壁,依舊不斷生孩子。
姐妹幾個受盡饑餓和毒打,也只有一兩個磕磕絆絆的長大了,還要扶持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弟弟,個個凄慘不已。
后來,她拜入了萬花派,憑借自己的努力,修煉大成,成了修真界一代宗師。
她入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從屈辱的‘盼娣’,改成了響當當‘弒弟!’
自此,萬花派所有入門弟子,都要取一個響當當的化名。
其他門派見萬花派使出了看家本領了,也不能落后,都把自己最強的弟子派了上來。
這成了各大門派展示自己拳頭和肌肉的場合了。
景夢寧看著那耀眼的秋絕娣,內心無比澎湃。
她和秋絕娣,都是掌門人的弟子,掌門人一生就收了她們這兩個弟子。
早晚有一天,她也能像秋絕娣一樣強大!
而人群之中的鐵骨卻十分擔心。
他焦急得走來走去,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那戰團。
各大門派像是打車輪戰似的,輪番上陣,從早上打到晚上,半夜還有人值夜班,繼續上門挑釁。
那把劍已經不眠不休地打了好幾天了。
它已經折斷了無數法寶了,宛若一個永不停歇的戰神。
鐵骨拐彎抹角地在靳漠漓面前說道。
“不能這樣啊,我們拿出這把劍是為了把邪道的人引出的。”
“你看現在,邪道的人還沒來,這幫人就已經快把劍給打壞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還是快點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它恐怕就要被玄門給搶走了。”
可是靳漠漓和虞柏柏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還在喝咖啡。
“沒事的,它挺得住,實在挺不住,擺擺半夜去修一修就好了。”
虞柏柏抿了一口咖啡,看著那精蹦精蹦的年輕人們,和那不知疲倦的劍。
怎么感覺,這把劍……在自我升級?
隨著不斷的戰斗,劍靈的氣息越發強大了。
竟然還是擁有自我升級能力的劍靈!
她看向了靳漠漓。
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把劍,關注著它的一舉一動。
他也看出了劍在升級的事情,卻沒有半點驚訝的神情。
顯然,他是知道這個劍靈能升級的事情。
果然是師傅的傳人,他隨手捏的劍靈,竟然都能自我升級!
難道,他還有別的打算?
不知道為什么,虞柏柏每次一想起師傅,總會傷感一下。
可沒等那傷感的情緒醞釀好,孟浪那廝總會冒出來故意搞笑。
“你們還有心情喝咖啡呢!”
被打得滿臉血的孟浪忽然出現,臉都顧不得擦,跑回來喝了一口咖啡,才氣喘吁吁地道:
“你們都不知道,想上去和那把魔劍打有多難,都開始排隊拿號了!我昨晚拿到了號,今天早上才輪到。”
“你們特調局再不管管,黃牛都得出來了!”
“你們先喝著,我再去拿個號。”
說完,孟浪又急匆匆地走了。
虞柏柏:“嘖。”
師傅啊師傅,你一定是預料到我一想你就會傷心,所以派了這個逗逼故意來逗我笑的對不對?
可鐵骨還是著急的走來走去。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啊。
好在,打到傍晚的時候,夜班的還沒就位,劍忽然一聲不響地退出了戰斗,飛回了廢墟里。
各大門派不想讓它就此離開,紛紛奮勇直追,似乎是想把趁它力竭要它的命。
可是才追上去,便被強大的結界給彈了出去。
眾人只好回去商議之后,第二天再來看看情況。
已經被打成一片斷壁殘垣的白山短暫地迎來了一絲安寧。
凌晨,所有人都休息了,鐵骨支開了看守的人,關了監控,急匆匆地往地下的石室去了。
“魚總,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
鐵骨一邊走一邊催。
靳漠漓和孟浪都被特調局叫走開會了,今晚只有虞柏柏在。
吃飽的虞柏柏,那本來就低的底盤近乎沒有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哼哼唧唧,似乎很是不滿。
半夜本來睡得好好的,忽然把她叫起來去看劍,是個魚都不會開心。
“魚總,來不及了!”
著急的鐵骨扭頭就把虞柏柏給抱了起來,急匆匆地進了廢墟。
到了石室外,那里面果然已經結出了強大的結界。
“魚總,你看看能不能破開這個結界?”
鐵骨把虞柏柏抱起來,用她的爪子去劃拉那個結界。
果然,輕輕一劃,結界就開了。
鐵骨大步地進了石室。
那陰森恐怖的石室,似乎看不見盡頭,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他張嘴,想喊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喊點什么。
最后只好喊了一聲。
“你在嗎?劍?”
他們破開結界的時候,劍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躲在了暗處沒有出來。
此時,聽見了聲音,才靜靜地從暗處飛了過來。
鐵骨的手電筒,一下子就照到了那把陰森森的劍刃。
它果然是一把魔劍,劍刃里都是陰氣。
鐵骨還未走近,便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冷。
他退了兩步,忙對虞柏柏道:“魚總,你快給看看。”
虞柏柏這才摸摸索索地給看了看。
劍似乎也知道虞柏柏是來看它的,劍刃十分主動地就放在了虞柏柏的爪子下面。
爪子和劍刃接觸,劍刃上便就綻放出了淡淡的金光。
在金光之下,劍刃上的傷痕更為明顯。
每一道,都是如此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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