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汐仔細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確定，這個腳步聲，只有一頭怪物。
澹臺暘在門后，從縫隙中往外看，但是卻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手中握著風瑕恬的寶劍，準備一有意外就出手相助。
了空和風瑕恬卻是一臉的平靜，他們根本沒想過清汐會失手。
他們對清汐幾乎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澹臺暘緊張的等待這，但是他只聽到了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很快，很短暫。
下一刻，顧清汐已經拖著一具東西，快速的折回，開門將手里的東西拖回，然后關門。
風瑕恬和了空立刻湊了上來。
“好丑。”
“這是什么？”
兩人同時開口。
不用說，說好丑的必然是了空小和尚了。
“其實我之前懷疑過是魔獸，但是覺得又有些不同。”澹臺暘在旁邊說道。
顧清汐打量著地上這只渾身漆黑的怪獸，在此刻非常贊同了空的話。
丑，是真的很丑。
全身黑色，黑得發亮。
西瓜一樣大的腦袋光禿禿的，兩只尖尖的耳朵很是突兀，沒有眉毛，只有兩個大眼睛，眼睫毛也沒有。鼻子塌陷，鼻孔朝天，下雨必然進水。嘴巴又細又長，幾乎快要拉到兩邊的耳朵邊。
雙手和雙腳幾乎快一樣長了，都長著尖利的指甲。肚子圓且凸起，肚臍外翻。
“我甚至沒有解剖的欲望了。更別說吃了。”顧清汐一臉嫌棄。
了空和風瑕恬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敢說的話。看吧，他們就知道是這樣，清汐還不承認她看到什么都想嘗試能不能吃。不過這種黑乎乎的丑東西，換他們也不想吃不敢吃啊。
“你說你懷疑過這是魔獸？”顧清汐抬頭看澹臺暘。
“像某種低階魔獸，但是它們身上沒有魔氣，而且那種低階魔獸也沒有這么尖的耳朵，肚臍也沒有外翻。”澹臺暘說道。
“魔獸長什么樣子的？魔族又是什么樣子？”顧清汐雖然聽過很多關于魔界的傳聞，但是并沒有親自見過。
因為魔界通往人界的道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封印了。
人類與魔族以前其實發生過一場大戰。
魔族入侵人界，人類節節敗退，不少人類成為了魔族的食物。
人間生靈涂炭，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那時候說人間即為地獄，一點也不夸張。
所有人的人類都聯合起來戰斗，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
后來人類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凡人死傷無數，修士人數更是幾乎減少了三分之二，很多大能也在那場戰斗中犧牲。
人類終于擊退了魔族，并封印了魔界通往人界的道路，這才挽救了人界。
而人類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得以喘息，才慢慢恢復過來。
這段歷史過去太久太久，怕是已經上萬年。
所以魔族對現在的人們來說，仿佛就存在于傳說中。
但是，魔族是真實存在的。
“低階的魔族像是獸形和人形的結合體。高階的魔族，體型龐大得驚人，但是他們可以化成人形。實力越強，化形的外貌就越美。魔獸就丑陋多了，長得奇形怪狀的。”澹臺暘給顧清汐解釋著。
“地上這東西這么丑，所以你合理懷疑這是低階魔獸？”顧清汐問。
“不止是因為丑才懷疑，還因為我以前在一本宗卷上看過魔獸的圖鑒。這頭黑色的怪物，很像是魔界一種最為低階的魔獸，叫黑瘀獸。但是我剛才說了，又不太像。黑瘀獸沒這么尖的耳朵，肚臍也沒外翻。”澹臺暘解釋。
“那也許是生存在這個地方，它們才產生的異變呢？”顧清汐似在對澹臺暘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顧清汐在思索，如果這真是魔獸，那人族對上魔族節節敗退就不奇怪了。
只是最低階的魔獸就讓凡人無力招架，成為了魔獸的食物。
中高階的魔獸對上修士，修士也會很吃力。
了空則是拿了根樹枝，戳了戳地上怪物尸體的肚臍。
他覺得顧清汐猜測的有點道理的。
風瑕恬見了空在那戳外翻的肚臍，也拿根樹枝戳了起來。
兩人都想把外翻的肚臍給戳回去。
澹臺暘看著兩人幼稚的行為，有些一言難盡。
“我想，這可能就是你說的那種低階魔獸黑瘀獸，只是在這個空間，我們無法使用靈力，它們身上的魔氣也暫時消失而已。外形也隨之改變了？”顧清汐問道。
澹臺暘皺眉：“也有可能。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這個地方，難道是魔界和人界的交界處？”
“或者說是兩個世界交界處所產生的一個縫隙。”顧清汐大膽猜測。
“那我們要如何離開這個地方？”風瑕恬丟下手里的樹枝，問道。
“我們可以嘗試找到這個縫隙的邊緣，打破，離開這里。”顧清汐回答。
澹臺暘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但是也存在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地方是兩個世界交接的地方，打破邊界，我們是回到人界還是……去往魔界呢？”
顧清汐皺眉：“這確實是個問題。”
“還有個問題是，如何找到邊緣，又如何打破？”澹臺暘其實以前也想過這些問題，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
“這個問題問得好。”顧清汐一臉鄭重，然后又是贊賞的看向澹臺暘點了點頭。
風瑕恬和了空，還有澹臺暘一起看向顧清汐，期盼的等待顧清汐接下來的回答。
然后顧清汐一臉鎮定，理直氣壯道：“問得很好，我也不知道。”
風瑕恬：“……”
了空：“……”
澹臺暘也沉默了。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不知道還可以這樣的胸有成竹，信心滿滿？顧清汐可真是個神奇的小姑娘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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