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面色鐵青,這種感覺很奇怪。
不是死亡的危機,卻也是死亡的危機。
指點?
這是哪門子指點?
一指將自己打的稀巴爛?
“我父母偏愛我妹妹,哦不,應該說是我姐姐。”
年華微笑,“我們是龍鳳胎,這種事情……你說早出生那一會就真的占便宜嗎?不過呢,我面相比她老的多,倒是希望她作我的妹妹呢。”
李易蹙眉,他覺得……
這個家伙的話有些多。
“好了,閑話說完了。”
年華語氣平靜,“你也已經恢復了,那么就用你擅長的手速,擅長的速度,來避開我的攻擊吧。”
李易腳下生風,真正的全速!
嘭!
李易再一次倒飛出去,半邊身軀破碎。
碎肉滿地,卻被吞天龍蝰第一時間全部收了回來。
對方是怎么出手的?
李易臉色越發難看,完全看不到!
他竟然看不到,速度本來就是他引以為傲的,但是現在竟然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可緊接著,洶涌澎湃的天地靈氣洶涌而來,任由他攝取。
李易咬緊牙關,既然你這么玩,那我就只能夠奉陪到底了。
“不急,不急。”
年華輕語,“你可以慢慢來,我說過,你的時間是寶貴的,而我的時間一點都不寶貴。”
轉瞬間,李易身軀恢復,腳下一動,整個人再度被擊穿。
接連達到了二十次之后,李易心底涌現了深深的無力感。
這沒道理,完全沒有道理!
他甚至都看不見對方的出手速度,也感知不到對方的攻擊軌跡。
但是不管自己有多快,對方都可以鎖定自己的方位。
“我不明白。”
李易再一次站起,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無法明白,也無法理解。
“你終于開始醒悟了。”
年華低笑,“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李易挑眉,“什么?”
年華微笑,“你的雙手是和你的意識是合作關系,還是奴役關系?”
李易一愣,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從來不曾思考過。
“人的情感是最為豐富的。”
年華微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藏有陰暗面,那陰暗中蘊含著陰狠毒辣,殘忍霸道,好色好財,好權術。這種陰暗面的爆發,會讓一個人化為掙脫牢籠的猛獸,從而讓自己徹底的化為一頭怪物。”
“那么,為什么擁有這一切的人,卻并不會完全變成這種垃圾東西?”
“很簡單,那就是本我意識的善。善是理性的代表性一面,它可以在人的心中樹立無數枷鎖,將陰暗面完全禁錮其中,不讓其超出掌控的范疇。”
“這就是善與惡的對立。”
“換而言之,這也是‘控’的一個表面。”
“當我們把話題重新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你的肢體和你的意識是合作關系,還是奴役關系?”
李易言道:“當然是合作……”
他停了下來,覺得這個答案有些不對。
“你停了下來,是因為你不喜歡奴役這兩個字。”
年華淡然一笑,“你看,這就是人性。人性是趨吉避兇的,也代表著會刻意的避開一些措辭。如同你面對著一位盲人,正常人都會刻意避開瞎子這樣的侮辱性詞匯,最好的說法只是視力障礙者。”
李易看著自己的雙手,“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的意識是在操控我的四肢?”
“不然呢?”
年華淡然一笑,“這很難理解嗎?”
李易搖頭,“這很好理解。”
“既然很好理解,為什么你會對自己的心血,對自己體內的仙氣充滿了依賴?”
年華低笑,“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李易挑眉,有些迷茫。
“你努力修煉得來的仙氣,不是要把它當祖宗一樣的供奉著。”
“你那么費力的,衍化出來的心血,也不是應該小心的伺候它,維護它,珍惜它。”
“它們是什么?它們只是你身上的物件,只是屬于你的東西。”
“你才是主體,它們都是附加物。”
“你顧慮重重,固步自封,豈不可笑?”
年華語氣淡然,透著幾分訓斥。
李易遲疑,“所以呢?”
“你要讓它們聽你的。”
年華語氣淡然,“你為主,一切為輔。你如果連主次都搞不明白,還修什么仙,問什么道?”
李易楞在原地,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般說辭。
身體何等重要?
心血何等珍貴?
仙氣何等難修?
這些都是觀念!
擁有它們,它們健全,才能夠更好的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扎根,才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這是最基本的觀念!
不知何時,它們就變的如此重要了,重要到自己要小心呵護。
任何人都是如此,這儼然已是一種習慣。
“無知的愚蠢,會讓我覺得你們全部都沒有生存的價值。”
年華輕笑,“一個本我,竟然要去依賴附加物?這簡直就是太荒謬了。就好像你身上受的傷,連續被我破壞了二十次身軀,你都要靠自己的意識來將其復原,就沖這一點,你太不夠格了。”
李易抿嘴,“不然呢?”
“哼。”
年華冷哼一聲,“我且問你,既然是你的身體,這身體難道不該聽你的嗎?”
李易瞪眼,這是什么說辭?
“本我有所需要,四肢可動。”
年華冷語,“那么本我有需要,這身體不該自主復原?”
李易眼睛瞪的更大了,這是什么詭異的邏輯?
“它如果不聽你的,那就代表著你的能力不夠!”
年華語氣高昂了幾分,“眼睛存在的本質是用來看,耳朵是用來聽,嘴巴是用來呼吸和發出聲音。這難道不是很明顯的嗎?為什么你會理解不了?每一個人的身軀都擁有基本的自愈能力,只是快和慢的區別,而超出普通人范疇的你,難道在這方面不應該做的更好嗎?”
李易眉頭緊皺,他快速在腦子里思考著這些話。
他覺得,這些話讓他有些凌亂。
年華手中出現一物,夾在手指間,深深的吸了一口,“和你這種沒見識的人說話,真的很累。”
李易低聲,“讓自己的身軀每一塊血肉都聽從自己的安排,安排它們的本職作用。從而在廝殺的過程中,不需要自己過多的干擾,不需要分走自己的心神。這……真的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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