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樣?”沈嘉檸杏眸清冷,清早的陽光穿透窗戶,在林間灑落了滿地的暉光,那暉光籠罩著她的面龐,讓她那張本就精致的面龐看起來更顯秾艷。
裴項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香瑤山上有一座佛寺,很出名,相傳只要誠心爬到山頂,到寺廟的佛像前許愿,便能消解災痛、心愿得償,姐姐想不想去看看?”
沈嘉檸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方式,好比凌遲還讓人難以接受,飄忽不定、難以琢磨,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似是看穿她所想,裴項翡笑了笑,溫聲道:“姐姐沒有心愿嗎?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看看。”
這簡直是沈嘉檸聽過的最滑稽的理由,想找個人陪他一起爬山?所以不遠萬里將她綁了過來!
看著那張蒼白無害的面龐,以及那雙漂亮的眼底的陰郁,沈嘉檸生出一種用麻袋套在他頭上胖揍一頓的念頭。
“我對爬山不感興趣,裴項翡,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如直接一點,你想要什么?”沈嘉檸冷聲開口。
裴項翡似乎有些失望,嘆氣道:“姐姐命不久矣,難道都沒有心愿嗎?”
他走到落地窗前,遠眺著旭日,身上帶著抹讓人不敢觸碰的脆弱感,似乎一碰就碎,偏他又遠非那般無害,反倒有種莫名的陰郁病態,顯得矛盾又復雜。
沈嘉檸說不清楚對他的感受,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割裂成兩半,一半在陰影中,另一半卻在陽光下。
有心愿嗎?
自然是有的。
沈嘉檸沉默半晌,聲音帶了些啞意:“我不信神佛。”
裴項翡幽幽道:“可神佛給了你一次從來的機會。”
沈嘉檸啞然,無法回答。
就在這時,裴項翡的手機響起,他過于白皙的手指不急不緩的接起電話,沈嘉檸離的不遠,能清楚的聽到話筒里的聲音。
“公子,裴時瑾到了。”
聽到聲音,沈嘉檸心頭一緊,下意識就要上前,可裴項翡卻好似后背長了眼睛,轉過頭看向她掛斷電話,道:“姐姐記得濱城的那場爆炸嗎?”
沈嘉檸恍惚了一瞬,卻順著裴項翡的話想起了前世的一樁新聞。
濱城的一家化工廠因為原料儲存不當,發生過一場特大規模的爆炸事故,造成不少有毒氣體泄露,牽連不少民眾。
她當時忙著替宋家籌謀布局,對這事根本沒太多關注,只是因為事情發酵的太大,所以知道一些。
相傳這次事故死了二十余人,三十多名群眾受傷,因為影響惡劣,連帶當地的負責人都受到牽連被嚴重處分追責!
沈嘉檸仔細回想,事故似乎就發生在這段時間。
難道說,裴項翡是想……
想到這,沈嘉檸下意識抬眸,死死盯著他,眼角都紅了幾分,聲音低啞:“你想利用我將裴時瑾引到化工廠!”
裴項翡沒回答,只是笑了笑道:“原來姐姐還記得這事。”
沈嘉檸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杏眸冰冷:“裴項翡,你要是敢傷害他分毫,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裴項翡蒼白的唇瓣笑了笑,他伸手環住沈嘉檸的腰肢,俯身逼近她幾分,蒼白的俊臉顯得詭譎又瘋狂:“可是姐姐,前世拉著他一起下地獄的人好像是你呀。”
他的氣息在耳畔散落,沈嘉檸渾身發抖,喉嚨緊澀。
她沒躲,紅著眼同他對視,陌生男人的氣息讓她說不出的不適。
裴項翡笑的溫柔,漂亮淺淡的眸子直視著她,像是在等著她的反應。
下一瞬,沈嘉檸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手機,狠狠將他推開。
裴項翡也不急,慢條斯理道:“我發了你被綁在工廠的視頻給他,他很快就查到了地點。”
沈嘉檸指尖發抖,拿著裴項翡的手機想要打給裴時瑾。
可她清楚,裴項翡如此有恃無恐的冷靜模樣,足以證明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果然,沈嘉檸拿到手機卻發現,手機的電視早就被拿掉,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做的。
這根本就是一塊磚頭,起不到任何作用!
“今天天氣不錯,姐姐陪我去爬山吧。”裴項翡緩緩開口。
“見了神佛又有何用?你不信神佛,神佛亦不會寬恕你這樣的人。”沈嘉檸直視著他,緩緩開口。
裴項翡笑道:“姐姐怎么知道我不信?又怎知我是什么樣的人?”
沈嘉檸不想同他多言,她不了解裴項翡行事,也確實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可就如今他做出來的事,便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
沈嘉檸沒做聲,垂著眸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會有辦法的?
她得想辦法通知裴時瑾才行……
只是她不知道事發的具體時間,只能盡早提醒他離開,不要去往那家工廠!
裴項翡幽幽開口:“若是神佛予世人慈悲,我也愿意予堂哥慈悲。”
沈嘉檸紅著眼看向他,緩緩道:“好,我們爬山。”
裴項翡笑了,讓人準備了方便爬山的衣物給沈嘉檸送來。
裴項翡離開房間后,沈嘉檸快速打量著房間,想找到些利器。
可惜房間里沒多少趁手的東西,她所能找到的最尖銳的利器,便是將化妝鏡打碎后的一整塊玻璃碎片。
沈嘉檸不知道它夠不夠鋒利,可她沒有其他選擇。
換了簡單的衛衣和休閑褲,沈嘉檸推門而出,便見裴項翡手里正把玩著那枚她打算送給裴時瑾的胸針。
“很有趣的設計,姐姐打算送給堂哥嗎?”裴項翡溫聲開口,指腹輕輕摩挲著背后的別針。
沈嘉檸只覺得那枚胸針被他拿在手中格外刺眼,她直視著他緩緩道:“還給我。”
裴項翡挑了下眉頭,姿態慵懶又顯出幾分病態的憔悴:“堂哥看到一定會喜歡。”
沈嘉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欲開口,便將裴項翡將胸針收起,起身道:“走吧,爬山,正午前應該趕得到山頂。”
沈嘉檸看著那枚被他收入懷中的胸針,只覺得心口堵的厲害,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激怒他的時候。
沈嘉檸跟著裴項翡一道出門,很快便看到了常年跟在裴項翡身邊的丁伯、以及一個不到三十歲滿臉冷厲的年輕男人。
另外還有幾個手持武器的國外傭兵,戒備的跟在他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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