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段藝霜抬頭看向房檐下的男人，正是她許久未見的白永昶。
還不等她說后面的話，白永昶身后，臉色有些蒼白的段雪爾緩緩走了出來。
“雪爾！老婆！”
“母親！”
“媽！”
“夫人！”
展家這邊，幾乎所有人都朝段雪爾跑去。
每個人臉上都是真誠的釋然和興奮。
這一幕，段藝霜再次看的嫉妒生狂。
展修邈更是不顧現場還有很多人，大力抱住了段雪爾。
像抱住自己最在意的寶貝。
仿佛，段雪爾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
溫嬈和展焱從后抱著段雪爾和展修邈，一家人，聚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此時，手上染血的白珍珍也來到這里，看到這一幕，她眼底是羨慕嫉妒的淚光。
她下意識的將染血的手藏在身后，怔愣的看著展家團聚的一幕。
她的父親就從未有過當眾擁抱母親的時候，甚至連牽手都沒有過。
更別說像普通父親一樣和藹可親的對待自己的子女。
他永遠高高在上，不茍言笑。
時刻端著一家之主的架子，不是在教訓他們，就是在教訓他們的路上。
反倒對杜云杏的一雙兒女關照有加。
“珍珍，你手上……怎么會有血？”
段藝霜看到女兒后，本來不想說話，畢竟她內心現在的震撼都被杜云杏的話填滿。
可女兒不止手上有血，身上也有。
她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白珍珍壓低聲音道，“媽咪！我做了一件你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
白珍珍話落，段藝霜心頭不安更加濃重。
她握著白珍珍的手小聲問道，“你在說什么瘋話？”
“媽咪，我趁著杜云杏不注意，用瓷器碎片劃花了她的臉！
我在她臉上畫了一個叉！”
白珍珍聲音很輕，只有段藝霜能聽到。
“什么？”
段藝霜身形猛地踉蹌一下，要不是有助理扶著她，估計就坐在地上了。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珍珍。
“你……你怎么能這么做？珍珍！你是白家嫡出長女！
你這么做要是傳了出去，你怎么嫁人？
誰家會要一個給姨娘毀容的千金做當家主母！
就算杜云杏她活該！動手的人也不能是你！”
段藝霜此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女兒的未來完蛋了！
以杜云杏的作風，一定會將此事傳出去的。
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白珍珍卻出奇的冷靜，甚至是帶著嘲諷的眼神看向母親。
“媽，我不這么做，你就能對付了杜云杏嗎？你不能！
還是我和大哥的待遇能比杜云杏的一雙兒女好？也不能！
不是你說的嗎？關鍵時刻不能慫！
我們被杜云杏壓制了這么多年，你的兒女也被她的兒女壓制，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什么不對？
媽咪，我這是聽你的話去做的！”
白珍珍一句我聽你的話去做的，讓段藝霜大腦嗡的一下，有種炸開的感覺。
她很想一巴掌打醒白珍珍，可她竟無力反駁。
之前她的確這么說過。
但白珍珍明顯矯枉過正了。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白永昶視線并未停留在女兒和妻子身上，而是落在被展修邈緊緊抱在懷里的段雪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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