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哥兒是知道六百兩銀子有多少的!所以,他聽到掌柜的說,一個琉璃瓶子竟然要六百兩的時候,就趕緊扯了扯小姐的袖子,然而徐清舒哪里知道這琉璃六百兩很貴,她從來只管花錢,不管是貴是賤。
于是她皺著眉頭轉過臉看著巧哥兒,低聲問道:“你干嘛拉我?”
巧哥兒簡直一個大無語。
這位祖宗,你說我干嘛拉你?
但是他說出來的竟然是:“那個,哎呀,妙喜,你忘了嗎?咱們出來沒拿那么多銀子啊。”
徐清舒這才意識到,是啊,自己出來散心,好像是沒帶那么多銀子,不過這不耽誤她想要那個漂亮的瓶子。
“那怎么辦?”
她問巧哥兒。
巧哥兒都要哭了,他哪里知道怎么辦,先回去唄,你又不是老爺,有府上的印信,拿出來給對方看一眼,可以先拿走貨品,回頭再差人來送銀子。
真是的。
問我怎么辦。
“小,啊,那個妙喜啊,我們先回去,然后拿了銀子再回來拿好不好?”
付貴看著這兩個人,怎么都感覺有點別扭,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正好沈大總管從后院出來了,付貴就趕緊把徐清舒這個顧客交給了沈大總管。
“老沈,你看看他們要那個琉璃!”
說完就趕緊去忙去了。
徐清舒一聽這口氣,心想,哦,原來你就好似少東家啊!
不然他怎么敢支使大總管?
那就是了!
哎呀,長得也不怎么嘛?
瘦得像根竹竿一樣,還面如冠玉,那臉上連二兩肉都沒有,哪里來的冠玉?
白倒是很白的,眼睛也還算是大,整個人的氣質嘛,很一般。
扔到人堆里絕對找不出來那種。
老爹的眼光果然太差!
和自己剛才偶遇那位白衣少年差了不是十萬八千里!
兩廂一對比,才知道差距到底有多大,即使自己和那位白衣少年沒有緣分,自己的夫君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徐清舒口隨心轉,她覺得必須一次性解決這件事,不然她怕是沒有第二次機會,
希望他能知難而退,然后主動去找老爹退掉這門親事。
于是,偷偷清了清喉嚨,她也顧不得這里人多口雜了!
不待沈總管說話,便用自己畢生的力氣對著離開的付貴說到:
“哎,那個少東家,我們家小姐說了,讓你自己知趣點,去找我家老爺把這門親事退掉!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么德行,竟然還敢一次娶倆,
竟然還敢讓國公府的千金給你做小,誰給你的底氣和膽子?!”
徐清舒根本沒把自己放到一個丫鬟的位置上,她一張嘴,就把自己的心里話給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說完也不停留,直接拉著被嚇蒙了的巧哥兒往外就走!
店里眾人面面相覷!
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哪里跑出來的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竟然敢對奇珍異寶店的掌柜的出言不遜。
要知道這店里的東西可是全大明獨一無二的。
而且價格還公道。
當然了也有認識陸辰安的顧客,更加感覺不可思議!
于是人群在短暫的寂靜之后,瞬間就炸開了鍋!
【這人誰啊?】
【這里哪來的少東家?】
【她認錯人了吧?】
【原來你就是掌柜的,都說這店里的掌柜的是個年輕人,原來就h是你啊?】
付貴被人指著當成了掌柜的,趕緊臉紅脖子粗的解釋:
“哎哎哎,諸位,諸位,我不是掌柜的,我是店里的朝奉!”
沈大總管被這個趾高氣昂的小丫鬟給整了個措手不及,良好的涵養讓他幾次想打斷小丫鬟的話都沒能張開嘴。
等到對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店門,他才慶幸自己還好剛才沒說話,好家伙,那可是國公府!
連皇帝都要給幾分薄面的人物。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自己丟了飯碗是小事,要是給少東家惹來禍事就麻煩了。
見有客人認錯了掌柜的,他趕緊大聲疏導:
“大家安靜!我是這店里的總管,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我們的掌柜的不在店里!
請大家排好隊!我們繼續營業。
剛才那位也不知道是哪家女眷,大家就當笑話聽就對了,不要當真。
這年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對吧?”
不得不佩服沈莊的反應。
他既不能承認這女人說的胡話,也不能否認那女人的身份。
畢竟牽涉到了朝堂上的人,這是很忌諱的。
要知道,商人一般都不愿意與宮里扯上關系,那樣會很危險。
就說這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讓人們去猜吧。
【國公府的千金?哪個國公府?】
【天哪,這個店的少東家要大婚了?還是國公府的千金?】
【不是,她剛才說的不是這個,她說的是國公府的千金做小!】
【天哪!這人也太狠了吧?這少東家到底是什么來歷?】
雖然沈莊在和稀泥,但是人們好不容易有了新鮮的談資,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嘴。
不一會兒,嗡嗡聲繼續。
店里繼續忙著,但是人們對這個店的好奇和窺探欲又增加了幾分。
再說徐清舒拉著巧哥兒跑出店來,自己才心臟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用小手一下一下地拍著自己的心口窩。
嚇死她了,她從來沒有在人前這么大聲地說過話。
從來沒有!
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陌生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激動又很刺激,同時又很新鮮。
巧哥兒簡直就要鉆到地縫兒里去了!
他們家這個大小姐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怎么能這么作踐自己呢?
她只要偷偷嫁過去,除了家人,沒有人知道她去做小了,這回倒好,巧哥兒堅信,不出三日,全京城的人就都會知道了定國公府里的千金大小姐要去給人家做小了!
而且還是一個商人!
明朝后期,商人的地位雖然比明初時稍有好轉,然而文人治國的傳統依然占據著主導地位,武將在文人面前都得甘拜下風,更別說與民爭利的商人了。
官府只是不再可以打壓商人了而已。
卻并沒有商人躋身公卿世家的先例。
所以,徐清舒此舉,絕對是殺敵一千,自損五千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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