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安是被下人從老宅叫走的。
彼時他正在和自己的廢品大軍高談闊論,升陸來為廢品收購站的總管,陸來手下的人員按地區分配,每一個地區都安排一個隊長,隊長直接想陸來負責。
至于最下邊的人,要由隊長領來跟陸來匯報,可以廣招人才,但是有個唯一的條件,那就是大街上那些孤苦無依的孤兒,和善良誠實的老人。
“我們的人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主要就是要心底善良,不要那種詭計多端的人。無論他有多能干,都不要。”
這是陸辰安唯一對收廢品人員的要求。
“李二牛在哪兒?”
陸辰安沒有忘記這個孩子。
一個皮膚黝黑,憨厚結實的大小伙子怯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很能干,這對椅子和桌子,是個好東西,你才花了二兩銀子,少爺我現在獎勵你一百兩銀子!然后你作為陸來的副手,跟著他一起管理這些物品和你經常去的地區。”
李二牛沒想到少東家這么大方,他都被嚇到了!
其他人更是一片驚訝之聲:“天吶,一百兩哎!二牛哥這回能娶媳婦兒了!”
“那得找個多大的盒子裝啊!”
這些可憐的孤兒們激動極了!
就像是自己也得到了這一百兩一樣,一個個互相抱著蹦跶。
從府里來的下人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見少爺還沒完事,就有點兒著急了。
他一個勁兒地在原地轉圈。
“好了,陸來,明天你分五波把人帶去府里領年終獎,每個人都有份!
大家今晚可以憧憬一下,年終獎到底有多少呢?我先走了,再不走,他的腳底板都快要磨沒皮了!”
他才說到升陸來為主管的時候,府里的下人過來找他,說府里有人找他。
下人不知道是誰。
自從大婚之后,陸府門前就車水馬龍,每天來府里或者去店里找他的人絡繹不絕。
這些人種有一多半是來預定貨物的,有五分之一的人純粹就是啦巴結他爹的,還有五分之一的人是想來跟他談合作的。
畢竟他的醬菜已經在奇珍異寶店內出售,反響特別好。
有好多外地的客商想要找他談合作。
還有一小撮人是朝廷里的人,這些人純粹就是提前為自己鋪路。
因為婚禮上,朱佑樘人雖然沒來,可是比他本人來了還明顯。
只要是在朝堂上呆過的,就沒有不明白其中奧妙的。
他也不知道今天又是哪撥人來找自己。看來必須得請一個類似管家那樣的人了,不然自己太累了,光是廢品這塊兒,必須他親自鑒定,就得耗費他大量的時間。
回到府里,陸辰安發現來人竟然沒有胡子,這讓陸辰安大為意外。
因為在那個時代,一般成家之后的成年男子都留有胡須,被稱為美髯。
只有一種人沒有胡子,那就是太監。
可是太監來自己家里找干嘛?!
陸茂春不在家,他去了田莊,醬菜紅火的背后,是老人辛苦操勞的結果。
家里只有陸母和自己的媳婦兒在。
“哎呀,陸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英姿勃發啊。”
陸辰安見這到這個自來熟,也不好太過高冷,于是行禮問道:
“不知您,怎么稱呼?”
“想必陸公子已經看出來了,在下是個六根不全之人,名叫張敏!
今日投奔陸公子,是聞其名,尋其聲而來,在下之前是宮廷中人,當然了,沒有伺候過厲害的主子,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陸辰安心跳加速,他生怕對方是朱佑樘塞給自己的,
這樣朱佑樘的身份在他這如果揭開那層布,那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也得等到老皇帝歸西以后再說,或者最好的結果就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最好他倆假裝不知道。最好!
“您叫張敏?!”聽完對方的介紹,陸辰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差點兒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段歷史,張敏曾經是伺候紀氏的太監,紀氏在自己的兒子被立為太子之后的一個月內莫名暴亡,這個老太監也隨之而死。只不過這是史書上的記載,而他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歷史軌跡好像還發生了一些偏差,比如歷史上萬貴妃在朱佑樘被立為太子七年之后才死,而如今這個時代卻是在朱佑樘被立為太子之后不到三個月就死了!而眼前這個太監卻依然活著!
這讓陸辰安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自己這不是王爺,也不是侯爺之類的普通家庭能否養宦官。
看著陸辰安驚訝的神情,張敏心里狐疑,這個公子那是什么表情?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者說他聽見過自己的名號?
不可能啊,別說紀氏是在冷宮,就算是不再冷宮的妃子們宮里的宦官,也沒有這么大名氣啊。
陸辰安穩定下心神,嚴肅地說:
“那么請問張公公,您是怎么出的宮呢?”
一般情況下,他們這種人,除了老死在宮里,或者由主子開恩準許你出宮,你才能健康平安地離開皇宮,否則,是不被允許出宮的。
張敏頓時悲戚戚地說到:
“主子歿了,我們這些人原本是要陪葬的,這不是天順皇爺宅心仁厚,廢除了殉葬制度,才保得我們這些人活下來。
本來是可以派到其他宮里的,可誰知我得了重病,眼看要死在宮里,是宮里的秉筆太監為我求了恩典,才把我送出宮外,希望我可以回到老家,魂歸故里。
可誰知老天不收我,半路又遇到搶劫地,盤纏悉數被搶走,我只好先找地方容身,賺夠銀子再做打算。
放眼整個京城,唯一值得我信任的就是你陸少爺了。你人帥,心善,我是聽大街上那些乞丐說的。
說你專門挑選一些心底善良的人,來給你幫工,我想著雖然我六根不全,可是我還算有一把子力氣,完全可以為陸少爺賣點力氣,賺口飯吃。”
陸辰安知道他說的大部分都是事情,可是如今的問題不是他能不能干的問題,而是他能不能留用宦官的問題。
按說他把紀氏的恩人留下,朱佑樘應該感謝自己才對,可是皇太子的心思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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