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師姐沒有放水，那……”
想到這里，陶夭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幾乎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震撼。
若是鐘長生真的以一己之力面對十六位法相境強者結成的戰陣而不敗，那他的修為，即便只是想想，就足以令她激動莫名。
“以我對師姐的了解，作為合歡天宗的宗主，她能為我做到的最大的放水，就是不把那個家伙殺掉。”
“如果他實力不足，師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打敗他，并且將他趕走。”
“時間過了這么久，鐘長生非但沒走，反倒是以聲波傳入山門之內，這便是說明，至少他沒有在與【百花陣】的碰撞之中落入下風。”
“這個家伙，怎么做到的？”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分析，陶夭夭的美眸之中就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就連她的呼吸，都在不自覺之中變得急促了幾分。
回想起當年在天獄司之中，那個家伙的種種特異之處，陶夭夭又莫名的覺得，這種在旁人身上看似不可能發生的奇跡，放在那個總是喜歡創造奇跡的家伙身上，也未必就真的不能出現。
數年之前，他帶給自己的意外和驚喜，也是如今日這般層出不窮。
當下，在陶夭夭的對面，一個盤膝坐在虛空之上，絕美容顏絲毫不遜色陶夭夭半分的女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夭夭！”
女人那威嚴，尊貴而又淡漠的目光，徐緩如水地落在了陶夭夭的身上。
“你的心，亂了。”
女人直視著陶夭夭的俏臉，似笑非笑地道。
陶夭夭的臉色一變，心中幾度掙扎，最終還是貝齒咬了咬紅唇，雙膝一軟，跪在了那個威嚴尊貴的女人面前。
“夭夭愿追隨圣尊，一輩子留在宗門。”
“只求圣尊能夠饒他一命。”
“畢竟，他是我第一個，也是我唯一男人。”
說完這句話，陶夭夭的俏臉乍紅乍白，有些忐忑又有些恐懼地看向面前那個高深莫測的女人。
這些年跟在百花圣尊身邊修行，她的實力，她那深沉的心思，還有她那威嚴的氣場，皆是令得陶夭夭感覺，自己在她的面前，只不過就是一只螻蟻而已。
武者皆言，不入法相，皆為螻蟻。
但突破法相之后，逃夭夭才發現，在不滅境的強者面前，法相境的大尊級強者和螻蟻也沒什么區別。
眼前這位面容絕美，卻悲喜難測的女人，若是心中對自己，對鐘長生有一點的不滿，只怕他們這一對聚少離多的苦命鴛鴦，就得到黃泉相聚了。
方才鼓起勇氣對百花圣尊說出這么一句話，陶夭夭的冷汗已是將一身的薄紗徹底的浸透。
“呵呵，癡兒！”
虛空之上，那盤膝而坐的百花圣尊看了她一眼，便是徐徐開口。
“陰陽和合乃是天道，強如本尊，也無法與天道為敵。”
“你心系那人，非你之罪，道法自然也。”
“本尊不會怪你。”
陶夭夭聞言，緊繃的心弦這才終于松弛了幾分，俏臉之上，不知不覺之間，已是有了一絲笑容。
“呵呵。”
“不過，你莫要急著高興。”
“天宗圣女不可輕娶，那人既已得到你之元陰，若他無法通過本尊的考驗，你們二人此生不得再相見。”
“本尊的苦心，你可明白？”
陶夭夭聞言心頭一跳，臉色又變得蒼白了幾分。
即便如此，她還是輕咬貝齒，彎下腰，恭敬地對百花圣尊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明白。”
“呵呵，如此甚好。”
無論如何，看樣子，百花圣尊是不打算殺掉鐘長生了。
不管是因為自己的祈求，還是因為忌憚鐘長生的背景，總而言之，知道鐘長生至少不會死，陶夭夭已是放心了大半。
至于此件事若不成，鐘長生還要多久才能再來宗門，帶走自己，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與此同時，百花谷的山門之外。
虛空之上的巨大人臉陡然噴出了一口芬芳馥郁的氣息。
緊接著，天邊就有一蓬蓬五彩繽紛的花雨灑落。
無盡芬芳的真元竟是在頃刻之間實質化，凝聚成一朵朵絢爛的花瓣，隨風紛紛揚揚地落下。
一時之間，鐘長生竟是仿佛徜徉在花海之中。
芬芳馥郁的香氣縈繞四周，滾滾仙樂繚繞耳畔，一時間，竟已是營造出了一片令人迷醉的人間勝景。
下一刻，他的身邊就出現了一道道曼妙婀娜的女子的身影。
那些女人衣袂飄飄，舞動著柔軟豐腴的腰肢，蓮步款款，媚眼如絲地走向了鐘長生。
這些女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之間，都似乎有萬種風情流轉。
饒是鐘長生心思沉穩，定力不俗，還是出現了剎那的呆滯。
不過，很快他便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幻境！”
“好逼真，好微妙的幻境。”
“真實和虛像之間的切換，簡直做得水到渠成，根本沒有一絲破綻！”
“這便是不滅境的實力嗎？”
鐘長生暗自有些心驚。
但，下一瞬，在他那無盡真元滾滾流轉的丹田之中，七萬兩千枚紫金色的龍象金丹已是不住地顫動了起來。
丹田之上，紫氣繚繞，金光蒸騰。
鐘長生的背后，一道巨大無比的龍象虛影緩緩地凝為實質。
“吼吼！”
巨大無比的太古龍象仰天長嘯，恐怖的嘶鳴聲出現的剎那，周遭的那些就連長生境的強者遇到，都會不自覺陷入其中的幻境，便是宛如鏡花水月一般，悄然破碎。
“不滅境的強者，果真不是長生境可比。”
“與他們交手，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個不慎，就會找了他們的道。”
“這百花圣尊的幻境，果然是有點東西！”
好在，無上功法《神象鎮獄功》，對于一切幻境皆有克制作用，更兼鐘長生自己神魂強悍，這等幻境，根本困他不住。
“眼下還只是法相九重，待我突破到長生境，這點幻境便對我完全無用！”
“這么快就走出了圣尊大人的百花幻境，宗主，這家伙有點厲害啊！”
當下，一位藍衣女子湊近林詩瑤，有些震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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