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陽光斑駁蒼白。
無力地照射在各處。
秋風穿著厚實的棉衣，手中提著一個小火爐。
帶著府上的丫鬟。
穿行在廊道間。
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叮囑道：“現在府上的人越來越多了。”
“你們做事，不光要干凈利落，還要仔細小心。”
“不該聽的不聽。”
“聽到了也當作沒聽到。”
“不該看的別看。”
“看到了也當作沒看見。”
“不然出了事，沒人救得了你們。”
“知道了，秋風姐姐！”
身后的那些丫鬟齊聲應著。
說話間。
一行人剛好走到趙鴻的院門口。
恰好此時。
院門從內打開。
凌秋雁急急忙忙地從院內出來。
腳步虛浮。
神情慌亂。
還一邊走，一邊穿著衣服。
看到凌秋雁的瞬間。
秋風下意識以為她是影子。
不過按照趙鴻的吩咐。
她還是停步，恭敬一禮道：“小姐！”
“嗯！”
大概是經過昨晚趙鴻的折騰。
此時的凌秋雁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然后本能地伸手掐了掐秋風白嫩的臉頰道：“在家好好待著！”
瞬間！
秋風就瞪大了眼睛。
以往小姐每次出遠門的時候，自己不舍。
小姐就會這樣掐一下自己的臉頰。
然后讓自己在家好好待著。
這是屬于她和小姐之間的小動作。
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影子也不會掐她的臉頰。
幾乎在瞬間。
秋風那顆心就被驚喜填滿了。
當即轉身喊道：“小姐~”
然而只是眨眼間的工夫。
凌秋雁已經沒了蹤跡。
她本來就是計劃了一大早就離開的。
但昨晚……
趙鴻那個狗東西，花樣太多了。
給她累得夠嗆。
一直睡到快中午了才起來。
時間來不及了。
她必須盡快趕去和知真觀的人匯合。
要是去晚了。
自己好不容易謀劃來的身份就暴露了。
一切就白費了。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家。
等到走了好遠。
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好像在秋風那丫頭面前暴露了。
只可惜……
那時……
已經沒有后悔藥吃了。
不過此時的秋風就和見了鬼一樣。
看著空蕩蕩的廊道，對身后的那些丫鬟們問道：“你們剛才看到小姐了嗎？”
丫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然后異口同聲道：“秋風姐姐，我們什么都沒看到。”
“……”
秋風頓時繃不住了。
當即說道：“我沒讓你們現在看不見。”
“我問你們，剛才小姐說什么了？”
丫鬟們再次對視一眼，齊聲道：“秋風姐姐，我們什么都沒聽到。”
“……”
“你……我……”
秋風看著眼前，這群一臉認真的丫鬟們。
只感覺生氣也不行。
不生氣也不行。
畢竟是自己叮囑她們的。
讓她們這樣做的。
真是自食其果啊！
“算了，我不問你了！”
秋風很是無奈地說道：“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
說完。
秋風轉身就進了趙鴻的院子。
院內倒是一切如常。
只不過。
房間門是打開的。
剛一走近。
秋風就聞到了一種難聞的味道。
很奇怪。
說是難聞，但又說不上來。
秋風來的房門口。
探頭往里面看去。
卻見整間房間都如同遭到壞死洗劫了一般。
桌椅板凳滾了一地。
各種書籍散落得到處都是。
而更讓她驚愕的是。
實木制成的床竟然也塌了。
趙鴻裹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倒塌的床榻上，蜷縮在一起呼呼大睡。
鼾聲震天。
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實在是昨晚的戰況太過激烈了。
累的。
“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清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秋風轉頭看去。
卻是清風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
站在她身邊，探頭探腦的。
“你什么時候來的？”
秋風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清風。
“我跟在你后面來的啊！”
清風道：“我還喊了你好幾聲，你和沒聽到一樣！”
說著清風又往屋內看了一眼道：“我去叫少爺起來，趙掌柜找他。”
“趙盼兒？”
“嗯吶！”
清風道：“趙掌柜臉色很不好，應該是出事了。”
秋風聞言，想了想說道。
“還是讓公子再睡一會吧！”
剛剛疑似自家小姐從房間離開。
用腳想都知道昨晚這里發生了多激烈的戰斗。
清風嗅了嗅房間內，那熟悉的味道。
心中了然后說道：“那趙掌柜那邊的事，該怎么辦？”
“我去處理吧！”
秋風道：“你把房間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趙掌柜那邊發生什么事了。”
“如果我能處理，我就處理了。”
“實在處理不掉，再來喊公子。”
“也行！”
清風應了一聲。
隨后就進房間收拾起來。
而秋風則是出門去應付趙掌柜了。
……
等到趙鴻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他是被餓醒的。
在醒來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旁邊的身影。
不過可惜……
在摸了一個空后。
趙鴻睜開眼眸，望著床頂苦笑一聲道：“還是走了啊！”
就這樣躺了一會。
趙鴻坐起身，用力搓了搓還算疲憊的臉頰。
然后四處張望了一下。
房間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不光他的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
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并且他很明顯地能感覺到，身上沒有了昨晚因為大戰而產生的油脂。
估計是在他睡著的時候。
被人擦身體了。
而在房間內的桌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
被餓醒的趙鴻。
也沒多想。
起身，穿好衣服，來到桌前端起皮蛋瘦肉粥就開始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的時候。
房門被推開。
清風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看到趙鴻醒來，清風先是一愣，隨即欣喜地說道：“少爺，你終于睡醒了。”
“你再不睡醒，趙掌柜都要親自來把你拽出去了。”
“趙盼兒？”
趙鴻放下手中的皮蛋瘦肉粥，疑惑地問道：“她怎么了？”
“好像是生意的事。”
清風把熱水放到桌上道：“據說今天一大早，很多被我們投資的商戶，就拿著違約金過來，要和我們解除關系。”
“并且昨晚和我們有關的店門都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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