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銀狐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法孝直單騎定漢中(二合一)
  建安十四年六月八日,駐守在宕渠縣的昌奇部將李柄得知杜氏夷王杜濩找他喝酒,于是高興地出城前往了杜氏部落。

  結果眨眼間成為了階下囚,宕渠縣也順利被劉備軍輕易拿下。

  米倉道從巴蜀前往漢中的兩個重要縣,一是米倉道入口宕渠縣,二是米倉道中樞漢昌縣。

  張魯雖然盡出主力,試圖拿下益州,成為西川王。

  但他也不蠢。

  知道漢中老家不容有失。

  因此令親弟弟張衛坐鎮漢中,保護后方。

  張衛在漢中的意義有兩個,一是防止后方發生叛亂,老家被奪。二是防止關中來人,謀奪漢中。

  此時韓遂馬超等人占據關中西涼,可能會威脅到張魯地盤,所以張衛放棄守衛漢中通往關中的陳倉道和褒斜道,專心駐守陽平關。

  至于米倉道,張魯絲毫沒有擔心。他只是派了昌奇在漢昌,兵力只有宕渠一千,漢昌三千人,總計不過四千人而已。

  有賨人十余萬大軍在,張魯認為,即便是劉備主力全部突襲漢昌,也絕不可能從米倉道威脅到漢中。

  因此在做了這些布置之后,他就帶著主力部隊從金牛道南下,直取成都。

  而漢中除了弟弟張衛以來,張魯還留下了謀士楊松,南鄭軍司馬李休以及部將王雄,在漢中總計駐守兵馬大概是不到萬人。

  張魯本人則帶著謀士閻圃,大將楊柏、楊任、楊昂,總兵力約四萬余人,攻伐成都,打到了成都城外。

  眼下成都及及可危,隨時可能就能拿下,張魯即便是聽說了劉備已經駐軍江州,隨時可能會從米倉道北上打漢中,或者順嘉陵江北上來援成都,他也不會搭理。

  畢竟事已經辦了九成,眼看就要拿下成都,奪取益州了,就因為有外在敵人選擇半途而廢,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張魯聽去謀士閻圃的建議,一邊加緊進攻成都,一邊派人聯絡賨人,讓他們看緊劉備軍,同時再派人出使劉備,希望雙方能夠談一個不錯的條件。

  這三管齊下,效果能有多少不知道。

  不過劉備也知道張魯找他和談是想拖延時間,一旦他被拖住,張魯成功拿下西川,到時候未必會按照當初商量好的條件來履行。

  因而劉備也一邊派人穩住張魯的使者,一邊抓緊時間主力迅速北上,取下宕渠,兵鋒直指漢昌。

  漢昌句氏與周氏交好,且漢昌同樣是賨人地盤,因此奪下漢昌的過程幾乎也沒什么懸念,在句氏和賨人的里應外合之下,昌奇輕松被活捉,漢昌城也迅速被破。

  六月十九日,漢昌城內,劉備艱難抵達。

  雖說奪取宕渠和漢昌兩座城池,花費的時間不到兩日。但從宕渠到漢昌,區區一百四十公里路,卻走了十一天。

  主要是這條唯一通行的道路便是順著潛江上游潛水兩岸行走,這里地勢險要,兩岸山林叢生,只有狹小道路能夠通行,當年蔡冒在這里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可見其通行難度。

  偏偏劉備軍還比較臃腫,自己出兵兩萬,留下關羽坐鎮江州迷惑張魯,帶上賨人十萬大軍,如果站在山道上兩頭觀望,會看到道路兩側連綿不絕的人馬。

  這還只是先頭部隊,后方運送糧草的部隊還在趕來的路上,此時即便是到達了漢昌城,劉備也只帶來了三萬余人,還有很多人在后方。

  漢昌城府衙之內,劉備高坐主位,左手下方依次是張飛、趙云、太史慈等部將,右手下方則是龐統、法正、糜竺等謀士。

  法正也跟了過來。

  江州會談之后,張松就只能先回去。

  因為使者團還有其他人監視著他們,不能明目張膽地跟著劉備走,所以談好合作之后,就必須盡快去找劉章復命。

  于是張松就借口留下法正,在江州為劉備軍引路,自己回成都了。

  而法正自然沒有為劉備引路前往成都救援,而是跟著劉備北上到了宕渠,今日又抵達了漢昌。

  路途幸苦,奔波勞頓,讓眾人略感疲憊。

  杜濩對劉備說道:“皇叔,這米倉道確實難行,此去漢中,尚有三百余里,皆都是高山峻嶺,路途順利的話,也許七月中便能到漢中城外。”

  劉備扭頭看向糜竺道:“子仲,后續糧草還要多久才能到漢昌?”

  糜竺苦笑道:“這大軍十余萬,每日要用糧草需兩三萬石,雖然我們從荊州帶來了五百萬石糧草,但船運最多到宕渠,從宕渠過來走陸路,民夫輔兵押運,即便有賨人幫忙,亦是每日只能走十里路程,甚是艱辛,恐怕要到下個月月初,才能調集十余萬大軍兩個月的軍糧用度。”

  聽到他的話,劉備不由得感嘆道:“看來兵馬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我縱橫南北多年,每次指揮兵馬最多也就數萬,還是第一次指揮十余萬大軍,卻是導致部隊臃腫,道路難行,耽誤時間啊。”

  龐統也說道:“主公,此次確實是我低估了道路艱難,當初還以為最多一月之內就能到漢中,沒有想到這巴蜀之地居然如此險峻,以致耽擱軍機,還請主公責罰。”

  “罷了罷了。”

  劉備擺擺手道:“這并非士元的過錯,我們都沒有來過漢中,不知道這里道路難行也很正常。賨人翻山越嶺慣了,也不覺得難走。反倒是我們,因為太多輜重和武器裝備,拖累了行軍速度。”

  道路就在那里,體力好的士兵如果不帶上武器裝備,跟賨人一樣翻山越嶺也不是難事。

  問題在于漢人士兵可不像賨人那樣窮困潦倒,一身武器裝備,再加上糧草輜重,需要帶的東西太多,遇上道路難行的情況,這才導致行軍速度緩慢。

  “如此看來,以目前的情況,也許要到八月份,我們才能所有兵馬出米倉道抵達漢中。”

  糜竺分析道。

  劉備嘆道:“我倒不怕路難行,只是成都多有變化,就怕在這個時候張魯攻破了成都,占據益州之地,反而更加難以對付。”

  眾人一時憂愁。

  坐在末座的中級軍官牙門將軍魏延站起來道:“主公勿慮,延愿領五千精兵,帶上十日干糧,輕兵奇行,突襲漢中城。”

  劉備搖搖頭道:“文長有此心吾甚是欣慰,但山路崎區難行,即便到了漢中,又如能迅速突襲到漢中城下?據探馬回報,張魯在南鄭、褒中、成固等縣皆有兵馬,一旦不能立即破城,便為諸縣合圍,反而打草驚蛇了。”

  他其實心里在想,如果是沉晨率領著三千宗族族兵,也許還有機會。黃門兵的訓練他是見過的,每天三餐肉食供養不斷,負重跑步訓練都是六十里起,這種士兵才能夠做到三百里奔襲。

  魏延訕訕坐下。

  便在此時,法正也笑著站出來道:“主公,其實魏將軍的辦法也不是不行。”

  “哦?”

  劉備詫異道:“孝直覺得可以奔襲漢中?可是我們需要這么多兵馬才能把漢中奪下。”

  法正拱手說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曉,所以正有一計,可以兵不血刃,就把漢中奪下,甚至還令張魯前后失據,最終向我們投降。”

  “孝直有良策?”

  劉備大喜,伸手道:“快快說來。”

  大軍臃腫是個問題。

  可劉備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的策略是北上奪取漢中,然后南北夾擊成都。

  五萬大軍看似是夠了,可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占據漢中之后,為了防備關中軍閥,至少得駐兵防備吧。

  南北夾擊張魯,兵力至少得占據優勢吧。

  且賨人熟悉道路,翻山越嶺如履平地,若遇到攻堅戰能繞道而行,發揮奇效。

  何況即便賨人武器裝備不如漢人士兵,戰斗力不高,可烏壓壓十萬人馬,也足夠給予漢中留守的張魯將領威懾,壓迫著他們早日投降。

  所以賨人部隊不能不來。

  最關鍵的是要把他們綁在戰車上,少數民族為他效力,將來也利于劉備在西川的統治。

  因此大軍出行,才導致隊伍行進速度緩慢。

  如果法正有辦法的話,那再好不過。

  就看到法正說道:“主公可遣一大將領兵五千,帶二十日糧草,先行出發。其余后續兵馬,則正常前行,再容正取黃金二百斤,取白銀五百斤。”

  “取數百金銀?”

  劉備納悶道:“孝直要這么多金銀做什么。”

  他的金銀來源于荊州。

  歷史上劉備攻占了益州,進入成都,在劉章的府庫當中取了很多錢用來賞賜功臣。

  《三國志》記載:“益州既平,賜諸葛亮、法正、飛及關羽金各五百斤,銀千斤,錢五千萬,蜀錦千匹,其余頒賜各有差。”

  由此可見劉章府庫之富庶。

  就連劉章都有那么多錢,更別說比劉章還有錢的劉表府庫。

  劉備得到荊州之后,除了劉表依靠南陽盆地積攢多年的糧草以外,金銀錢更是不計其數,這次就帶了不少金銀來以做激勵戰士用。

  不過劉備當然不可能搬空荊州府庫,因此此行只帶了一千斤金和兩千斤銀,用于拉攏賨人就已經花費不少。

  因此這些錢幣還是要用在關鍵的地方。

  法正笑道:“主公有所不知,那張魯有一謀士,名叫楊松,曾與我相識。此人極為貪財,若能以金銀賄之,他必能打開南鄭城門放我們進去。且楊松有一弟叫楊柏,如今正鎮守葭萌關。若能說動楊松來投,則不僅漢中可得,張魯退路盡失,益州之地,便盡歸主公所有。”

  劉備大喜道:“原來如此,那此事就有勞孝直。若依孝直之計順利奪取西川,孝直當為首功。”

  “多謝主公。”

  法正拱手行禮。

  只是此言過后,一旁龐統臉色微慍。

  奪取西川的計策是他謀劃的,雖然執行過程當中有些問題,但整體大略方針沒有任何錯誤。

  法正只是改正了其中的問題,卻拿首功,確實是令龐統有些不高興。

  不過他其實是個比較內斂的人,并沒有表現出來。

  “當然。”

  劉備注意到了龐統微不可查的臉色,便又說道:“此次計劃全程都由士元制定,亦是勞苦功高。只是孝直深入敵巢,頗為危險,因此記首功。士元不遑多讓,當記次功。”

  “多謝主公。”

  龐統拱手行禮,那點不滿也煙消云散。

  因為劉備說的是事實。

  雖說法正不是計劃的制定者,卻是實施者。

  此次要親自前往漢中,可謂是深入虎穴,十分危險,因此拿首功也很合理。

  當下劉備就同意了法正的計謀,令魏延領兵五千,帶二十日糧草,護送著法正攜帶金銀先行前往漢中。

  六月底,沒有了輜重拖累之后,魏延行進速度很快,日行四十里,大概三百里路程,走了七天的時間就終于出了米倉道,到了西溝。

  西溝距離漢中治所南鄭已經不足四十里,這里依舊是山林當中,法正讓魏延藏匿深山,親自帶著幾名護衛,喬裝打扮,趁夜下山一路向北,往南鄭的方向而去。

  等趁夜走了十多里路,總算是抵達了漢中平原,到了后世的漢中市南鄭區。

  南鄭區并非漢代的南鄭縣,漢代南鄭縣的位置其實就在后世漢中市的市區,位于漢江北面。因此這片地方乃是南鄭縣下方的鄉亭。

  順著鄉亭道路,沃野千里,村莊林立,走在道間,除了偶爾的犬吠以外,處處透露著平靜。

  沒有軍隊駐守,也沒有關卡攔截,整個南鄭縣都仿佛大漢任何一個沒有戰火彌漫的鄉村一樣,百姓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是因為張衛根本沒有想到會有軍隊突然跑到漢中來,所以完全沒有警戒。

  不是他蠢,而是這個想法很正常。

  畢竟北面通往關中的道路有軍隊駐守,南面金牛道是張魯出兵成都的道路,不可能有敵人來。至于米倉道和巴蜀道,都有賨人幫忙看管,自然也不會想到劉備軍已經到了漢昌。

  因此整個漢中都處于一個極為松懈的情況,平時漢中什么樣子,現在依舊是什么樣子。

  法正很滿意這個情況,于是趁夜悶頭趕路,到接近天明的時候,抵達了漢江渡口河邊。雖然一夜未睡,他卻精神抖擻,坐船過河,到了南鄭城外。

  此時已經到了上午食時末刻,南城門早就打開,賣柴的農夫、做生意的小販、購置生活品的百姓、出城游玩的士宦來來往往。城門口的兵丁懶洋洋地站崗,也沒有搜查過往行人,打著哈欠背靠城墻假寐。

  見到漢中絲毫沒有防備的樣子,法正微微點頭,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劉備說服賨人投奔,又秘密奪取宕渠和漢昌,封鎖了消息,別說一個蒼蠅都飛不出漢昌,就算飛出去也沒那么快傳遞。

  一行幾人進入城內,漢中非常興盛,至少在曹操盡遷漢中百姓之前,南鄭人口就已經突破了十萬,根據史料記載,當時整個漢中郡的在冊人口為十萬戶,總人口為四五十萬左右。

  因此南鄭城十分繁華,各種操著關中、巴蜀、西涼乃至荊州口音的人穿梭期間。

  “炊餅,新做的炊餅。”

  “蒲桃,西域的蒲桃,好吃的蒲桃。”

  “來點月牙渾飩勒。”

  大街小巷,商貿發達,漢中北連關中,南通巴蜀,西結隴右,東近南陽。

  因此就像江州一樣,成為了南北貿易集散地,匯聚了各地民風。

  這些年來雖然關中戰亂不休,可漢中在張魯的統治下還是比較穩定,所以大量關中難民逃至漢中,也給此地帶來了文化和經濟的交流。

  法正一行人沒有停留,一路找到了楊松的主簿府邸。

  其實他跟楊松沒什么交情,但他爺爺是關中名士,家就在扶風郿縣,距離漢中很近,曾與孟達逃難巴蜀路過漢中的時候,因他爺爺的名聲在漢中名士圈做客,見過楊松兩面。

  所以雙方談不上朋友。

  不過正因為如此,法正也在那個時候知道了楊松極度貪財,于是有了對策。

  此刻來到楊松府邸外,法正上前敲門。

  片刻后楊家仆人開門,詢問了情況,法正遞上拜帖,回答故人來訪,仆人就回去向楊松稟報。

  楊松這個時候正在府邸內看一些文書,奴仆到中廳匯報道:“主人,門外來客了。”

  “是誰啊?”

  楊松頭也沒抬地問道。

  奴仆小心翼翼地把拜帖遞上去,說道:“他說他叫法正,字孝直。”

  “法正?”

  楊松連拜帖都懶得看,說道:“沒聽說過,就說我不在。”

  “是。”

  奴仆就準備離開。

  楊松放下手中的公文,瞥見一旁拜帖,隨手翻了一下,忽然皺起眉頭,說道:“慢著。”

  “主人。”

  奴仆恭敬回頭等待著楊松命令。

  楊松撫摸著胡須,目光略微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法正為什么會在這里。

  此時此刻,張衛領兵駐扎在沔陽,防止關中軍閥趁著漢中空虛的時候奪取漢中,南鄭城里就只有軍司馬李休,主簿楊松在。

  李休只是個中下級軍官,雖然掌管全城兵馬,可楊松職務在他之上,因此實際上楊松成為了目前南鄭縣最高長官,控制了整個南鄭縣城。

  在這種情況下,楊松的權力很大,每日來拜訪他的人不計其數,聽聞故人法正來拜訪,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是誰,便以為又是個攀附權貴者,就想打發了。

  但看到拜帖上法正自報家門,有他爺爺法真和他父親法衍的名諱,楊松這才想起來,法正不就是目前劉章手下的軍議校尉嗎?

  劉章手下的校尉,突然出現在漢中,這確實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不過楊松想到當初法正從關中逃難至漢中,自己與他見過幾面,既然人家過來了,也不便拒之門外,于是說道:“讓他進來。”

  “是。”

  奴仆就出去給法正開門。

  楊松看著奴仆離去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光芒。

  他倒要看看法正來跟他說些什么。

  過了片刻,法正進來了。

  一進門,法正拱手向楊松笑道:“數年未見,楊公起居可好?”

  “孝直啊,多謝關心,起居安好。”

  楊松大笑道:“自從你去了巴蜀,我十分想念啊,來,快坐。”

  “謝楊公。”

  法正便走過去坐下。

  他手里還拿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楊松聽到這聲音,眼睛頓時直了。

  作為極為貪財之人,這聲音一聽就是金銀碰撞啊。

  一時間楊松心潮澎湃。

  不過他并未表現得太明顯,連忙撫須平復心情,然后問道:“聽聞孝直如今在劉益州手下為校尉,為何又來漢中啊。”

  法正笑道:“回楊公,我是來保楊公榮華富貴,平步青云,同時也是來斷絕張魯后路的。”

  “嗯?”

  楊松臉色頓時變幻起來,不悅地看向法正道:“孝直這是何意?”

  法正說道:“楊公知道左將軍劉玄德否?”

  “自然知道。”

  楊松毫不猶豫地說道:“他此時在江州。”

  “不。”

  法正微微一笑:“他此時在漢中。”

  “什么?”

  楊松大驚失色道:“這不可能!”

  “楊公有所不知,左將軍已經得到了整個荊州,盡起大軍十萬征伐西川,欲取西南之地。張魯雖然拉攏賨人,但左將軍乃是朝廷親封,開府儀同三司,因而愿意授予賨人官職、授予錢幣糧草,令他們效力。”

  法正笑著說道:“賨人窮困,杜濩、樸胡、袁約紛紛愿意歸順,一時踴躍十余萬大軍,現在已經奪下宕渠漢昌,兵進漢中,數日內就能到南鄭城下。我與楊公也算有些交情,自知若大軍到來,楊公恐不能幸免,因而向左將軍自告奮勇,說服楊公。”

  “這......”

  楊松一時猶豫,不知道法正所言是真是假。

  法正見他面露遲疑,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又道:“楊公若是不信,可差人快馬與我的隨從趕去西溝,西溝目前駐扎了左將軍部曲五千先鋒,后方十余萬大軍便在路上,距離南鄭不過數日。”

  楊松沉吟片刻,忽然說道:“你就不怕我立即把你抓起來,然后派兵封鎖米倉道嗎?”

  法正兩手一攤,笑道:“西溝的重要性楊公是知道的,出了西溝,漢中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左將軍部曲皆為精銳,據有利地形而守,即便楊公調集全漢中的兵馬來,也不能攻破。一旦拖延數日,左將軍十余萬大軍抵達,這漢中可就守不住了,屆時楊公怕......”

  楊松臉色大變。

  因為法正說的是事實。

  米倉道出入口就在西溝,從西溝出來,便是一馬平川的漢中平原。

  劉備軍據守在這里,楊松如果不能把魏延部徹底消滅掉的話,等劉備主力抵達,十多萬大軍源源不斷地涌入漢中,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畢竟成都距離漢中千里之遙,楊松不可能指望目前在成都的張魯能夠迅速馳援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要占據了西溝,法正就完全有恃無恐。

  而法正見楊松臉色很難看,遲遲沒有說話,便將桌桉上的包袱解開,露出里面的金子,說道:“楊公,左將軍對歸順于他的人向來都是從厚相待。七姓夷王領十萬賨人大軍歸順,左將軍就賜了杜濩為巴西太守,樸胡為巴東太守。光賞賜的金銀便有千斤,五銖錢上億,這里是黃金五十斤,另有一百五十斤黃金,五百斤白銀,因是不便攜帶,暫時放在西溝,若楊公愿意歸順,不僅這漢中太守的位置,還有這些金銀......”

  楊松看到桌桉上的金子,頓時呼吸急促,兩眼放光。

  東漢一斤約223克。

  五十斤黃金實際為11公斤左右。

  這筆錢別說在漢代,就算是在后世,那都是天文數字,價值好幾百萬了。

  更別說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另有一百五十斤黃金和五百斤白銀,這令素來貪財的楊松差點沒激動得背過去。

  “此事......此事......”

  楊松喘著粗氣,望著那桌桉上沉甸甸的金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法正雙手捧起黃金,笑著走到楊松桌桉前,說道:“此事對于楊公來說甚易爾,楊公想想,即便公拒絕了,左將軍十多萬大軍到漢中,無非是攻打城池,攻陷南鄭,以左將軍兵馬,若西取陽平關,再駐兵定軍山,封鎖張魯回漢中的道路,慢慢圍攻漢中,楊公以為漢中能堅持多久?”

  “額......”

  楊松雙手忍不住想去摸金子。

  法正把金子推到楊松面前,說道:“楊公再想想,不管漢中是守還是降,張魯都必然被覆滅,為一個即將被打敗的人赴死,這值得嗎?若楊公歸順左將軍,再勸服楊公的弟弟楊將軍歸順,不僅是大功一件,而且還必得左將軍重用,這才是上上之選啊。”

  “孝直之言,甚為有理。”

  楊松撫摸著金子,像是看到了久違的親人,激動地說道:“迎左將軍入漢中,正合我心,此事,就依孝直的意思辦。我們約定時日,待左將軍大軍抵達南鄭城外,我便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法正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將雙手籠在袖子里,退后兩步,然后恭敬地彎腰拱手說道:“楊公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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