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會開玩笑……”
我掩飾住內心的震驚,笑著說。
山羊的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兄弟,我既然這么說,那就是認下你這個兄弟,無論你是誰,我都將你當成是兄弟!”
山羊說得很懇切。
我收住了臉上的神情,心中簡單盤桓了一番,嚴肅地點點頭,承認了我的身份。
山羊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驚詫,緊接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你殺螃蟹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
山羊沖著我比出了大拇指,由衷地稱贊。
“大哥!”
我叫了一聲。
“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兄弟,那我就還是叫一聲大哥!”
我也很真誠地說。
“謝了,兄弟!”山羊沖著我拱了拱手:“我沒資格做你的大哥,你是能成大事的人,而我就是個窩囊廢!”
山羊笑了一下,隨后說:“螃蟹和李虎都是小嘍啰,張老板卻不是那么好對付,兄弟,你可要小心了!”
“大哥,如果我失敗了,你就是我唯一對不住的人了!”我說。
山羊笑了一下,將手中的酒瓶子遞給我:“那你最好不要失敗!”
我一愣,立即就明白了山羊的意思,接過了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李虎被殺的消息很快就震動了整個靖城。
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老朱。
這是障眼法,最多能夠為此一天。
只要張老板親自過問這件事,他就會知道老朱不是能殺李虎的人。
然后,張老板就該來找山羊了。
以山羊這種級別,張老板是不會認識的。
所以,他會叫山羊過去見面。
這個時候,就是我的機會。
我和山羊等了一天,沒有收到張老板的召喚。
鐘靈的囚禁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除了。
到了這天晚上,天剛黑下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剛想跟山羊商量要召集兄弟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突發情況就已經出現了。
突然出現在大批的人手,瞬間將我和山羊圍在了最中間。
周圍的丐幫兄弟完全就沒有反應過來。
但即便反應過來那也是制止不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他們至少來了四十個人,其中就有老朱。
老朱是丐幫之中元老級別的人物,所有丐幫的兄弟都是認識他的。
他在里面,丐幫的兄弟就不會動手。
這是老朱堅持走下層路線的高明之處。
丐幫之中勢力最大的叫花子們,都知道總爺是張老板,但卻沒有幾個見識過張老板。
但老朱就不同了,幾乎所有丐幫的兄弟都認識他。
所以,如果我用殺李虎的辦法殺老朱就行不通了。
但,李虎是個狠人,兇殘毒辣。
老朱卻是個慫人,有心機沒膽識。
如今,這群人突然來抓我和山羊,大概率是老朱在張老板面前交了底。
如今我束手就擒,唯一后悔的就是沒在那天晚上,一起將老朱也給干掉,以至于留下了這個禍患。
山羊相較于之前的恐慌,此刻鎮定了不少。
“山羊,張老板要見你!”
鎖住我們的領頭人,是個神色冷峻的中年漢子。
“自家人,沒有必要動手吧?”山羊笑了一下,對那中年漢子說。
那中年漢子一臉的冷漠,仿佛不曾聽見山羊的話。
“老朱哥,兄弟們可是給您辦事的,您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我在人群之中大喊。
“兄弟么,老朱哥大家都是認識的,沒有他的吩咐,咱們可沒膽子殺虎哥!是不是?”
丐幫兄弟頓時一陣嘈雜。
山羊的親信猴子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大聲響應我:“不錯!老朱哥,您是幫中的長老,大家尊你敬你,你可不能做這等違背良心之事!”
猴子是丐幫兄弟之中,難得腦袋靈活好用的人。
我若有機會調度這群人,必將對猴子委以重任。
丐幫兄弟被猴子這么幾句話煽動了起來,紛紛議論起來。
在人聲嘈雜之中,我勉強能夠聽清楚幾句:“山羊大哥最是老實本分的人,被螃蟹欺負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若不是聽了老朱哥的命令,如何會殺螃蟹?”
“老朱哥,這么做事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老朱哪里受得了這些閑言碎語,立即扯著嗓子大喊:“各位兄弟,我老朱是什么人,想必大家也是清楚,千萬不要被歹人誤導了!”
老朱沖著我怒目而視,很顯然他口中的歹人就是我了。
“棒頭哥不是歹人!”
猴子立即大聲反駁。
老朱也不再解釋,對著捆綁住我們的人大聲說:“走,走,到了張老板處自有分曉!”
我和山羊被一群人給捆上了車,人群之中大地急得上躥下跳卻又毫無辦法。
我用眼神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同時說明我不會有事。
我們被拖上了一輛面包車,在車里面左右都是的彪形大漢。
我和我的山羊的手被繩子捆住,嘴巴上到沒有被塞上東西。
我安靜地坐在車上,不時用目光看向了面包車的后視鏡。
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
我想,這次最好能夠見到那位張老板。
他們要殺人,不會去人群很密集的地方。
汽車拐來拐去進了一家廢舊工廠。
“兄弟,張老板要殺人了!”山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不會的,我們都是按照老朱哥的安排做的!”我回答。
“啪!”
老朱從后面給了我一記耳光,緊接著破口大罵:“我草你媽,事到如今還敢瞎編亂造!”
“呵呵……”
我一聲冷笑。又一次后悔,當時沒有直接結果了這個老朱,以至于讓他小人得志,猖狂無比。
“張老板已經見過我了,他是我的老大哥,最是了解我,任憑你這小雜種花言巧語也不會有用的!”
老朱有些氣急敗壞又難免得意洋洋的說。
我聽了只是冷笑,心中卻認為老朱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現在我在思考的是,這個張老板抓我們的原因是:我們殺了李虎,攪亂了丐幫;還是他知道我就是陳三絕?
要是前者,我還有反殺的機會。要死后者嘛,我只怕等不到那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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