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只好坐回位置。
桂嫂做的飯菜是大眾口味，談不上很美味，但絕對不難吃。
紀凌川吃飯的時候也不怎么說話，舒言撐著下巴坐在他對面，有時視線會瞄向別處，觀察著屋內的變化。
還是和她上次來時一樣，一點都沒變。
想起她和他剛領證的那天，他大大方方就給她送了房卡，可居然連她是誰都沒看清楚。
她越想就越好奇，終是忍不住問：“紀先生當初和蘇家小姐在領證之前，真的沒見過一次面嗎？”
紀凌川夾菜的手落在半空，“干嘛突然問這個？”
舒言垂眼看著桌面的菜，“不想回答就算了。”
紀凌川放下筷子，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瓶冰飲料，再給她倒了杯鮮榨果汁，這才不緊不慢地回道：“是真沒見過。蘇家小姐很少社交，聽聞人品還不錯，也就在微信上聊了一下。”
“是你提的領證？”舒言插嘴問。
“嗯。”
“想不到你這么隨便，愿意和沒相處過的女人領證結婚。”舒言訕笑。
紀凌川擰眉看她，“在遇到你之前，我對婚姻確實看得很淡。和誰結婚不是結婚？傳宗接代只是完成人生的任務而已，無所謂愛不愛。而我媽只希望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好強強聯合，共贏互利。剛好蘇家小姐單身未嫁，口碑好，且蘇家在江城名氣僅在我紀氏之下，兩家長輩都樂見其成。既然這樣，就不用考慮太多，見面當天就可以直接領證，免得夜長夢多。生意人講究的，不就是一個效率？”
說得十分在理，舒言無言以對。
“那領完證后，你有好好看過那本結婚證嗎？”她試探問。
紀凌川打開冰飲料的易拉蓋喝了一口，“沒有。不就是一個證而已，也沒什么值得看的。后來蘇小姐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交通事故，離去了，我就更不想看了，免得膈應自己。畢竟，剛領證一小時不到就喪妻，我自己都覺得邪門。”
“那在這之前，你給過她彩禮之類的東西嗎？比如房子、車子、銀行卡之類的。你沒打算和她領證后住一起？”她就想知道，當時的他是怎么想的。
哪怕他到清風苑住一次，他們或許早就解開烏龍了。
紀凌川沉默了一陣，才點頭道：“不瞞你說，現在這套房，就是我當初在領證后給蘇小姐的。我還給了她一張銀行卡，里面有100萬，還承諾以后每個月都定期打20萬進賬。而我們雖然領了證，但仍然是不熟悉的兩個人，突然住在一起，別說我不習慣，蘇小姐也會不習慣吧？而且我和她見面前就說好了，我們目前沒有感情，依舊可以各過個的。我不會去打擾她，她也不能來打擾我。若需要傳宗接代，現在科技發達，就是不上床都能造個娃兒來，有什么好擔心的？”
舒言安靜地喝了一口果汁，沒有表態。
紀凌川觀察著她，像是想從她的反應里尋找出一些她在乎他的蛛絲馬跡。
比如她會吃醋，會嫉妒，會特意拿自己和蘇家小姐做對比。
但好像沒有。
他略失望。
“舒言，蘇瑾燁對你......”
她問完了，該輪到他問了。
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舒言的手機，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來電號碼顯示的是國際長途，而且，是從檳城打過來的。
想到可能是自己的養父舒建樹或者季叔，她即刻起身，向紀凌川借了陽臺的位置。
“喂？”她先打了聲招呼。
可那邊傳來的卻是季明浩的吐氣聲：“言言，再借我1000萬！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去問紀凌川要！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一定會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