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川沒有叫她,但給她留了份飯,與眾人吃完后就到二樓去洗澡。
才洗完,舒言就醒了。
她看到周圍一片漆黑,一時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聽見隔壁房傳來開門聲,然后陽臺有一半亮了。
她從床上站起,揉著眼往陽臺走去。
紀凌川正在換衣服,此刻,他剛脫下浴袍,露出整個精壯的身材。
舒言剛好撞到這幕,還沒來得及臉紅,視線就被他腰際的暗青色血絲所吸引。
她怔怔地推開紗門,紀凌川聽到動靜,轉頭看她。
“現在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看了?”他倒是一點都不遮掩,還調侃她。
舒言走近了,手落在他的腰上。
“你在勾引我?”男人的眼神暗了,欲望說起就起。
舒言的注意卻仍在他腰間的青色血絲上,想到崔文君的話,她臉色更凝重。
「若你一直晾著他,什么都不做,他的血管也會慢慢變黑,直至......全身血液凝固而死亡......”」
“你看什么?”
終于察覺出她的不對,紀凌川也將目光往自己的腰后移。
舒言這才抬眼看他,“你腰后的血管......那是從腎的位置開始,慢慢往外放射的......”
紀凌川皺眉,“你是在懷疑我的腎能力?”
舒言:“......”
紀凌川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想讓她太擔心,“沒事。也許只是蠱的后遺作用。但是我本人是沒有什么感覺的。”
“真的......沒有感覺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眼眸閃動了一下,又開始痞了,“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斜了他一眼,意外瞄到了他自信的地方,臉刷的一紅,轉身就從陽臺跑回去。
到了樓下用餐的地方,宋婆婆正坐在大廳里架著簸箕揀梗,看到她來,宋婆婆笑著問:“肚子餓了嗎?我去幫你熱菜。”
舒言不愿意麻煩老人家,趕緊搖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但宋婆婆堅持要去幫忙。
到了戶外廚房,宋婆婆動作麻利地生火,然后往鍋里倒水,放木架,再把留好的飯菜擱上去熱。
“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位紀先生,他喜歡你吧?”突然,宋婆婆八卦地問。
舒言臉又紅了,沒有直接承認,卻強調了一句:“他有未婚妻的。”
宋婆婆一臉不屑,“你說的就是掉糞坑里的那個姑娘啊?我看不出紀先生有一丁點喜歡她。所謂未婚妻,要么指腹為婚,要么就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已經不是我們老一輩,早就該自由戀愛了!”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跟婆婆接觸較多,所以,舒言對她也產生了親切感。
聽她這樣道,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可是自由戀愛也是在有限的條件下才能自由。如果一方被某些無法掙脫的責任束縛住了,另一方難道還能安心地和他在一起,任他和自己墮落嗎?”
這話讓宋婆婆沉默了一會,但最終還是搖頭道:“如果你相信他,你們在一起,就不一定是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