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一聽立馬走過去,把剛睡醒的時老太太攙扶著坐起。
舒言緊張得不敢動,想著,如果她惹時老太太不高興了,那她答應紀凌川的事,是不是就等于沒有做到?
就在她膽顫心驚地等著老人家劈頭蓋臉的責罵時,時老太太卻對她招了招手,“剛剛是你在煮茶?煮的什么茶?快過來給我品一下。”
舒言看了花婆婆一眼,只見花婆婆也在對她使眼色。
于是,她將煮好的茶倒進了一個小茶杯,隨后端過去,“給,時奶奶。”
時老太太接過,同時也在上下打量她。
花婆婆在一旁解釋:“這是今天社區新派來的志愿者,代替鄭護工過來照顧您的。鄭護工今天休息。”
時老太太這才端起茶杯來喝。
舒言悄悄抬眼,觀察著時老太太喝后的反應。
只見她品了一下后眼睛微瞇,又多飲了一口,沉默著,像是在回味。
“這是六堡茶,對吧?”突然,時老太太開口問。
舒言眸光一亮,急急點頭,“是,時奶奶是行家。”
時老太太將茶放在床邊,呵呵笑著,“行家不敢當,只是......我以前陪老伴喝過這茶。就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差點忘了這味道。這茶是你帶來的?”
舒言看她笑了,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是。如果時奶奶喜歡喝,我就把茶留在這里。但我帶的不多,大概也就300克左右的量。”
“你平時都隨身帶茶?賣茶的?”時老太太忽然警惕,她最怕推銷的人了,特別是賣保險的。
舒言一怔,感受到了她的防備,但又不愿意欺騙她,只好承認:“我自己有一家茶廠,就在蒼梧。但我同時也是在校生,剛上大四,在實習中,還沒有畢業的。時奶奶如果不信,我給您看我的學生證。”
說著她剛要翻包,卻想起自己學生證上的名字是舒言。
這要是給時奶奶看了,不就坐實了自己在說謊嗎?
“對、對不起......”再三糾結,舒言不得不撒這個謊,“我才想起來,我把學生證壓在實習的公司了。”
好在時老太太似乎并沒怎么懷疑,還多問一句:“在哪家公司實習?”
想起紀凌川再三囑咐的話,舒言刻意隱瞞,“就一家很普通的公司,做文員......”秘書也是文員的一種吧?
時老太太神色這才松下來,“怪不得看著這么年輕,原來大學還沒畢業。不過家里有廠子的話,也還算是個中產家庭的女兒吧?”
這時舒言又搖頭,“也許以前是,可是我爸前段時間破產了,欠了很多債,還坐過牢。好在遇到貴人幫忙,暫時還清了這筆債。因此,廠子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不過時奶奶您放心,我今天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推銷的。所以,關于茶的話題我們就不聊了吧?聊一聊您的身體?我在學校還是應急醫療后備隊的志愿者,雖然沒有真正的醫學生那么專業,不過,小痛小病我還是懂得處理的......”
見她主動撇開話題,時老太太才又徹底放下心防。
只是大多都是舒言在說話,時老太太心情好就回答,心情不好就只是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