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來到25樓。
因為是一梯一戶,所以,她從電梯出來就直接走到門口的位置。
耳朵貼上去,她仔細聽。
然而,門口的隔音效果太好,她什么都聽不到。
她嘗試去推門,發現門口緊閉,一點被撬的痕跡都沒有。
按鈴,更加無人回應。
難道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幻聽?
在外面站了一會,舒言覺得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就又坐電梯返回自己的那間屋。
可回到臥房,她剛把身上的外套脫掉,又聽“砰”的一聲,這次,聲音直接是從正對床的天花板上傳出來的。
她即刻跳了起來,重新披上外套,然后撥打了物業的聯系電話......
十分鐘后。
值夜的保安拿了小區備用的萬能房卡匆忙趕到。
舒言已經在25樓的門口等著了,看到他來,她焦急道:“你查監控了嗎?有沒有什么人進到里面?”
那保安一臉歉意,“正好今天我們樓層的監控設備更新升級,要等到明天十點以后才能查看回放。所以......”
舒言一聽更著急,“那怎么辦?你能聯系到業主嗎?”
保安搖頭,“業主是紀先生,我打電話他也沒接。但我已經向上面備案了,特殊情況,我可以使用萬能房卡進去。”
他一邊說,一邊把房卡拿出來,放在感應器上。
只聽一陣解鎖的聲音,房門開了。
舒言最先沖進去,卻驟然發現,里面的一切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樣。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還來不及多回憶,就沖到客臥的方向,猛地將房門推開!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軀映入眼簾。
可他卻一絲不掛,身上還淌著未干的水,俯趴在床邊的地板上。
他身旁散落的是一盞破碎的臺燈,那本來是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裝飾物,以前她還在這間房睡覺的時候,半夜起來還經常用到這個燈。
再看向之前浴室的地方,原來是淋浴的花灑頭倒了下來。
保安這時也走來了,看到房內躺著一個光溜溜的男人,瞬間瞪大眼!
“是紀先生?”那保安其實也沒真正見過紀凌川,只偶爾在財經雜志和電視上看到過他的身影。
舒言跑過去,想找什么東西幫他遮一下,卻發現床上什么都沒有。
她離開時,都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了。
急中生智,她只好將睡袍外套脫下蓋在他身上,還順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好燙!
“他發燒了。”舒言擰眉,“你在這里守一下,我到樓下去拿被子和藥上來。”
保安擔心,“要打120嗎?”
舒言看了紀凌川一眼,發現他呼吸均勻,也沒有抽搐的現象,應該不是很嚴重。
“暫時不用。如果需要,我會打的。”
很快,她再回來,手里提著一個醫藥箱和一套床上用品。
她一邊鋪床,一邊對那保安道:“你忙去吧,我是紀氏的員工,他是我老板。我能照顧他。”
那保安多看了她兩眼,覺得她既然也是這里的住戶,那身份應該不會假。
于是,在幫忙把紀凌川扶上床后,他便離去了。
舒言先給紀凌川測了一下體溫,39.5℃。
怎么會這么高?
她記得今天上午,她在蒼梧醫院醒來時,他都還好好的。
不敢多耽擱,她從醫藥箱里翻出一包退燒的布洛芬顆粒,兌好水,再將他上半身斜靠在床頭,用勺羹一勺一勺的喂。
可紀凌川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藥到口中他就吐了出來,還將他身上蓋著的她的被子弄臟了。
舒言看著就著急!
只是猶豫片刻,她便深吸口氣,將兌好的藥仰頭吞下,含在嘴里。
然后,她捧起他的臉,嘴對嘴地將藥灌進他口中!
紀凌川本能地想反抗,可舒言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他的頭牢牢固定住了。
他被迫吞下她送入的藥水,而她又以同樣的方式,反復操作了幾次,終于把一杯滿滿的藥灌完!
喂完藥,她將他重新放平在床上。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她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
39.3℃,并沒有降多少。
不過,他身體開始慢慢發汗。
舒言打了個呵欠,又起身,拿了一條新毛巾走到浴室,浸濕后擰干,返回給他擦身。
紀凌川睡得很沉,似乎還在做夢。
她一邊擦,一邊聽他喃喃自語,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他身上的汗越來越多,她不得不將被子整個掀開,幫他擦身體。
“言言。”
突然,他喚了她一聲。
她止了動作,抬眼看他,卻發現他仍然沉睡著。
原來是在說夢話。
她松口氣,將毛巾翻了一面。
但就在這時,他措不及防握住了她包毛巾的手。
舒言騰地從床邊站起!
等她回神,再一次給他量體溫的時候,已經降到36.9℃了。
她總算放下心,趴在他床邊小憩,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清晨,她被一陣門鈴聲吵醒。
意識清醒的片刻,她幾乎是跳著從床邊站起來!
紀凌川也有些醒了,但因為剛退燒,他并沒睜眼這么快。
舒言來不及從他身上扯出自己睡袍的外套,直接沖到門口去開門。
卻不想,在門開的那一瞬,三雙眼睛詫異地對望著!
華婉詩驚訝地張著嘴,白偲偲則是一臉疑惑,而舒言,從沒有想過會在這里見到她們!
“你怎么會在這?”華婉詩幾乎尖叫。
“媽,她是誰?”白偲偲早已改口,把華婉詩當成了自己的婆婆。
舒言面色驟變,只來得及說了句:“紀總他昨晚發高燒,在房間里暈倒了。我......”
“誰?”
紀凌川的聲音冷不防從房內傳出,舒言不敢多停留,直接從面前兩人之間的縫隙中鉆出,腳步匆匆地跑下樓......